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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馴馬場里出來,沈言舒的心情倒是舒暢不少,和阮樂瑤騎著馬緩緩地朝著回府的方向而去。
阮樂瑤笑嘻嘻道:“許久不見,你這馬術居然還精進了不少,我倒是難追得上了。不過看得出來蕭家果然財大氣粗,這匹千里馬看起來可不是這么容易尋得到的。”
沈言舒所騎是回長安時蕭荊生所送的汗血寶馬,比起蕭家其他人送的銀票,沈言舒更喜歡這個禮物,畢竟像這般好的千里馬難得一見,就算遇見也不一定能讓主人割愛。
她笑著說道:“你的馬術也更加精湛了,看來是下了功夫。”
“那是,我可常來這般練騎射呢!”阮樂瑤說道。
沈言舒道:“你倒是清閑。”
阮樂瑤撇嘴道:“我倒是也想和你一樣去一趟江南游玩,可惜我外祖父和舅舅表哥他們肯定不會同意的。”
“他們也是關心你。”
“不說這個了。”阮樂瑤說道,“你剛才和我說路上遇到了肖瀾買的殺手,倒是讓我想起了,肖侍郎在你們離開不久之后便因為瀆職和受賄入了大理寺,肖瀾隨肖夫人回了外祖家,不過生活倒是不怎么好,后來不知什么原因,竟是聽聞落水沒了性命。”
沈言舒倒是有些驚訝這肖瀾竟還沒等她收拾,便把自己給作死了,不過以她的脾性,若是沒有了肖家的庇佑,定是難以存活的。
兩個人騎馬往前走著,走過喧嘩的街道,突然見不遠處有人吵鬧,她們向來不喜多管閑事,只是那邊傳出來的聲音倒是有些洪亮得很。
“你們大周人就是這般欺辱我們大齊來的使者嗎!”這沉穩的聲音倒是不小,讓她們這些在不遠處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對,你們大齊都牲口,我們大周不歡迎你們,讓你們從哪里來就滾回哪里去!”
沈言舒騎在馬上,望著吵鬧的源頭,看見了一個男子正對幾個大齊模樣的人怒罵著。
阮樂瑤微微皺起了眉頭,說道:“大齊使臣來訪,皇上早就有過詔令為促進兩國和平不許辱罵大齊人,這人怎么如此暴躁?”
沈言舒盯著那罵人的男子仔細看了幾眼,下了定論:“都是大齊人自己演的戲而已,雙方都是大齊人,想以此挑起事端。”
“怎么會!”阮樂瑤驚訝地看著沈言舒,“你又是如何得知那罵人的也是大齊人?”
沈言舒道:“大齊人向來健碩,骨架大,雙肩寬,額頭微凸,尤其是從走路的姿勢便可以看出是常年騎在馬上的人,而那個人剛好所有條件都符合,卻打扮得像個書生模樣,自然是刻意遮掩自己的身份。”
阮樂瑤聽完沈言舒的分析,不禁怒從心里:“他們也太過分了,大周好生招待使臣,而他們竟想出如此卑劣手段!我要去揭發他們!”
說著便想騎馬上前,卻被沈言舒叫住了。
“你這般前去,他們是不會承認的。”
“難道便讓他們如此敗壞我們大周的聲譽?”阮樂瑤不解,生氣地看著他們。
只聽到他們仍舊還在吵鬧中,而罵人的男子說話是越來越難聽了。
幾個大齊人也以此諷刺大周人枉讀圣賢書,竟都是這些廢物。
“當然不會任由他們這般放肆。”
沈言舒從馬的一側拿出弓箭,搭箭,拉弓一氣呵成,瞄準了那個罵人的男子的胸前,隨著她銳利的眸光閃過,手中的箭呼嘯著朝著那人射了過去。
“啊——”隨著一聲慘叫,鋒利的箭從男子的胸前穿過,他無力地倒在了地上,暗紅的血液從胸前的傷口處流了出來。
阮樂瑤震驚道:“你把他殺了?!”
沈言舒淡定道:“放心吧,沒中要害,死不了。”
原本還熙熙攘攘的街道瞬時安靜下來,眾人朝著箭射過來的放方向,看到了正騎在馬上的沈言舒和阮樂瑤。
兩個人穿著騎馬裝,頭發都高高束起,看起來是大方又精神,讓人眼前一亮。
沈言舒將手中的弓箭掛回到馬上,然后翻身下馬,將手中的馬繩交給了護衛,朝著他們的方向走了過去,圍觀的眾人紛紛讓出了一條道。
原本還在對罵的那幾個大齊人看到自己的同伙被射到在地痛苦地打滾,急忙上前扶了他起來,卻被帶頭那大塊頭的男子瞪了一眼。
沈言舒和阮樂瑤上前,看著那扶著到底男子的人,笑著說道:“沒想到你們大齊人倒是比我們大周人還善良,這人剛才可是把你們罵的狗血淋頭,你們倒是不介意,而且還那么關心他的死活,嘖嘖嘖,不知道還以為你們是一伙的呢。”
被她這么一說,圍觀的老百姓們也發現了異常,看著那幾個大齊人倒是有些關心男子的模樣,倒根本不像是剛才吵得熱火朝天的樣子。
“你胡說什么!分明是你們大周人欺負人!”大塊頭怒罵道。
沈言舒冷笑道:“那你更應該要感謝我了,我可是幫你教訓了他。”
“你……”被沈言舒堵得無話可說的大塊頭瞪著她,手卻是緊緊握成了拳頭。
阮樂瑤對著身后的護衛說道:“來人,把這辱罵使臣的人押去大理寺!好好審問!”
被射中的男子動彈不得,只是瞪著眼睛看著沈言舒她們,怒罵道:“你們……你們竟然向著大齊人,肯定是他們的走狗!”
護衛上前,將他架了起來。
而那幾個大齊人只能無奈的放手,若是此時將人要回來,就暴露了他們的計劃了。
沈言舒看著他們不甘心的表情,卻是輕笑道:“你們放心吧,我們大周向來幫理不幫親,這家伙對使臣出言不遜,定是要好好教訓的。可惜我箭法不好,不能一箭將他這種敗類射死,這種比狗還低賤的人犯不著與他置氣,到時候只需將他毒打一頓然后扔去喂野狗……”
“你罵誰比狗低賤呢!你竟敢這樣對我們大齊的勇士!”那大塊頭的一個護衛聽了沈言舒的話卻是忍不住了,怒氣沖沖地上前,“你要是敢這樣做,我們大齊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沈言舒瞬間停住了聲音,周圍的人也詫異地看著他們。
阮樂瑤幫腔道:“哦!我明白了,原來那個人也是你們大齊人!”
眾人霎時茅塞頓開,鬧了半天原來不過是他們自己演的一出好戲!
大塊頭見他們暴露了,滿臉怒色沖著沈言舒說道:“小丫頭,你可別胡說!老子可是敢打女人的!”
說著就朝著沈言舒的方向走了過去,正想抓住她,可是剛一伸手,卻突然被人一把抓過了手腕用力一扭,傳來“咯咯”的骨頭轉動聲,只聽到他“啊——”的一聲慘叫,臉上的表情似乎痛苦不已。
阿柒一腳踹在他的膝蓋上,讓他直接跪了下來。
剩下那幾個大齊人看到自己的頭兒竟然被打跪下了,也急忙上前打算揍一頓阿柒,阿柒毫不畏懼,迎面而上,和剩下的大齊人廝打在了一起。
沒一會兒,就全部被阿柒打趴下了。
阿柒冷哼一聲,轉身走到了沈言舒的身后不屑地看著他們。
“你們——”大塊頭滿眼怒火,瞪著沈言舒,“你們竟敢這樣對我們!”
沈言舒卻一臉無辜道:“明明就是你想先打我的!我們兩個弱女子難道要任由你們欺凌不還手嗎!原來你們大齊竟是這般野蠻,連我們這種弱女子都不放過。”
阮樂瑤附和道:“就是,剛才和你們同伙罵人的時候罵的那么兇,怎么不見動手我們才說了兩句話就想打我們,這不是心里有鬼是什么!”
圍觀的人也不是傻的,早就看清楚了這其中的貓膩。
“原來竟是他們的詭計,我剛才差點就信了!”
“大齊可都不是什么好東西,竟想出這樣的鬼主意。”
“都說大齊人陰險,這回我倒是見識到了。”
圍觀的人議論紛紛,都指著他們幾個大齊人暗罵起來,那些大齊人低著頭,想要繼續爬起來打人,可是全身的疼痛只能讓他們默默忍受著。
“讓開!”
突然從人群后傳來了噠噠的馬蹄聲,眾人回過頭,發現了正帶著士兵前來的薛子卿。
沈言舒望過去,看見薛子卿那冰山臉,眼眸中始終是寒冷而凌厲的,他穿著一身玄色錦袍,寶紫色的祥云鑲玉腰帶上別著一把長劍,只見他利索地翻身下馬,朝著他們的方向大步跨了過來,似乎把一身寒氣也帶了過來。
“這是怎么回事?”他開口問道,語氣和他的表情一般冰冷。
沈言舒和阮樂瑤相視一眼,紛紛上前行了一禮:“薛都督。”
“沈小姐,阮小姐。”薛子卿掃了一眼他們,又看了看橫七豎八倒在地上的大齊人,問道,“你們怎么會和他們在一起?”
“你們他媽都是一伙的!”大塊頭怒道,“你們大周人就是野狗……”
話還未說完,只見薛子卿上前,用穿著黑色長靴的腳踹了過去,大塊頭翻了幾個跟頭,終于吐了一口血,恨恨地看著薛子卿,然后直接暈了過去。
原本還想跟著罵人的大齊人看著眼前的活閻王,立馬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