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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舒換了一身方便行動的衣服,系上白色的披風,正打算出門,卻感覺到了暗香居里有墨江的身影。
燕輕寒的消息可真靈通,她這才到長安便又讓人盯著自己了。
“阿柒。”沈言舒喚了一聲。
阿柒從門外進來。
沈言舒說道:“以后沒有我的允許,擅自闖入暗香居的人,不必對他客氣。”
說著往房間外房檐的方向掃了一眼。
“好。”
阿柒應道,拔劍便朝著墨江的方向砍了過去,墨江微微一驚,縱身一躍,從房檐直接躍到了院子里的大樹上,而阿柒并沒有就這樣停手,凌空而起對著大樹的方向又去,兩個人就這樣廝打在了一起。
沈言舒面無表情地朝著外面走,剛走到院子門口,又回來說了一句:“告訴燕輕寒,以后別再監視我。”
他們原本也只是合作的關系,還不至于將自己的底牌亮給他看。
沈言舒帶著夕顏往外走,上了一輛馬車,很快就消失在這黑夜中的街道上。
墨江的武功不低,對上阿柒卻只能是勢均力敵,索性不再戀戰,直接收了手,朝著凌王府的方向回去了。
沈言舒入了云宅,將披風的帽子拿了下來。
“小姐。”聶棟和聶梁迎了出來,半跪著給沈言舒行禮。
沈言舒急忙將他們扶起來:“兩位叔叔不必多禮。”
“小姐大可不必晚上過來,白日的時候可以到云裳樓,有什么事情吩咐我們一聲便是。”聶棟說道。
沈言舒說道:“白日里行動不便,總是會有人盯著,無緣無故便沖著云裳樓去反而不好,反正這云宅便是我們與其他麒麟衛的見面之地,總是要來看看的。”
“小姐說得是。”聶棟道。
“還有一件事。”沈言舒說道,“你們在信中所說長公主將喬曦送給了寧王?”
聶棟說道:“確有此事。而且前幾天皇上賜婚,將若嵐縣主許配給景王世子,兩個月之后完婚。”
若嵐縣主?
沈言舒倒是對她印象深刻得很,她的名聲頗佳,在眾人眼中是個溫柔識大體的女子,長得雖不說傾國傾城,但也算得上是花容月貌,琴棋書畫倒是樣樣精通,詩詞歌賦也是信手捏來。
聽起來很是完美,所以長公主也沒有將她輕易地許了人家,若嵐縣主的三個姐姐都已經嫁人,倒是剩她一個待嫁之女。原本待價而沽,沒想到卻還是被長公主利用了,這親情未免太過涼薄。
看得通透的人也許會同情喬若嵐,但是沈言舒倒是覺得這原本就是喬若嵐所想要的。
別人眼中溫柔賢淑的她,在沈言舒眼中不過是個裝出來模樣。
戚云歌與裴曜算得上是青梅竹馬,當年喬若嵐卻設計陷害過戚云歌,自己掉進池塘里,非要說是戚云歌將她推下去的,抱著裴曜哭了好久,說自己被嚇到了。
從那兒以后戚云歌便遠離了,可是這喬若嵐卻是不知死活地往跟前湊,什么都要與她比,若不是母親說要藏拙,戚云歌才不會受她的氣。
當然戚云歌后來才明白,這一切不過是因為喬若嵐愛慕裴曜罷了。
“他們成親的時候會有驚喜的。”沈言舒眼底閃過一絲狠厲。
聶棟和聶梁相視一眼,倒是不知道沈言舒口中的驚喜是什么。
沈言舒回過神來,說道:“至于喬曦的事情,你們讓人扇點風,把這件事傳到了司徒玥兒的耳中……”
“裕王他們那邊好像也這么做了。”聶梁說道。
沈言舒道:“裕王還是不了解女人,他只是單純地讓司徒玥兒知道這件事,司徒玥兒縱使心里不舒服,如今也掀不起什么風浪,大不了以后讓喬曦吃點苦頭罷了。”
“那小姐打算怎么做?”聶梁問道。
沈言舒道:“就說寧王和喬曦情投意合,若不是出于聯姻,才不會娶司徒玥兒,讓個姑娘假扮喬曦的婢女,諷刺司徒玥兒一番,倒不信她能忍。”
聶棟聶梁相視一眼,點了點頭:“是。”
沈言舒繼續說道:“過些幾天,闕武會讓二十個武功比較高的麒麟軍扮成農戶進長安,我會安排他們到云裳樓和云宅應招,到時候你們注意些。”
聶棟道:“那正好,這云裳樓的名氣打出去了,正是缺人的時候。”
聶梁說道:“那大齊那邊,我們要不要注意著點?那安如逸倒是怪怪的。”
“聽聞安如逸向來狡詐,不過他們此行目的明顯,就是為了試探大周的實力,如今大周這局勢,定是瞞不過宇文睿和安如逸的。我們勢力還小,不必將一直盯著,掌握大概的動向便可以了,因為無論如何,他們回到大齊之后,肯定會對大周采取措施的。”
大概只有皇帝會認為大齊此次到訪真的只是為了兩國修好。
“若是大齊對大周動武,我們當如何?”聶棟卻是擔憂起來。
沈言舒眼眸也閃過一絲落寞,說道:“他們目前還不會,若是真到了那個地步,麒麟兵符也是該發揮它真正的作用了。”
從云宅出來,沈言舒又坐著馬車回到了沈府的后門,悄悄地進去了。
天空中還飄著細細的雨絲,將她的披風打上了一點點晶瑩的水珠。
她打開房間門,卻看到了燕輕寒在她房間里看著靈遠大師送給她的那盆海棠花,旁邊放著的是當初他們一起贏的冠世墨玉。
她將披風的系帶解了下來,然后交給了身后的夕顏,輕聲道:“你先下去休息吧。”
夕顏看了一眼燕輕寒,拿著沈言舒的披風便轉身離開了。
“你怎么來了?”沈言舒上前,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燕輕寒回頭,看著她發絲上還掛著點點的雨珠,眼眸幽深似海。
“難道連我也來不得了嗎?”他開口問道。
沈言舒卻知道他此行的目的,說道:“若是因為墨江的事情,我沒有什么好說的。你讓人監視我,我還沒找你要說法,你便自己上門了。”
燕輕寒道:“這不是監視,我只是想保證你的安全。”
沈言舒道:“說得倒是冠冕堂皇,但是我的一舉一動還是逃不過你的眼睛。”
燕輕寒眼眸微閃:“你莫不是有什么見不得人的秘密,所以才這般忌諱?”
他的話讓沈言舒一愣,隨即嗤笑道:“對啊,我有很多見不得人的秘密,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我會殺人的。”
燕輕寒見她似乎有些怒了,便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沈言舒冷笑道,“我不是你的什么物品,你不用時時刻刻盯著我,我們之間只是合作的關系,我沒有非要將你的事情全都翻得一干二凈,你又何必如此對我強求?”
似乎每次都是因為這樣他們才會意見不合,燕輕寒嘆了一口氣。
“對不起。”燕輕寒輕聲說道。
沈言舒挑眉,有些詫異地看著燕輕寒,這個家伙居然還會道歉?
燕輕寒說道:“我想提前成親了。”
沈言舒是徹底的懵住了:“什么叫提前成親?和我?”
“我的王妃只能是你。”燕輕寒說道,“因為這種時時刻刻都要擔心你會離我而去的感覺,實在是很難受。”
“可是你明明答應過延后婚期的。”沈言舒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她還沒有做好要嫁給燕輕寒的準備,原本的計劃都還好好的,感覺一下子就被打亂了一般,若是以后在凌王府,豈不是整天在他的監視之下了?
燕輕寒說道:“是你沒有遵守約定。”
“我什么時候沒有遵守約定了?我有好好地配合你治療,你每次發病我也在你的身邊。”沈言舒說道。
可是燕輕寒卻是不管:“等大齊的使團一走,我們便成親。”
“燕輕寒,你……”
燕輕寒起身,朝著外面走了出去,消失在這夜色中。
“燕輕寒,你混蛋!”沈言舒朝著他消失的方向喊道,“后天十五了!你到時候可別來求我!”
然而卻收不到任何的回音。
夕顏聽到了沈言舒的聲音,走了過來,看到沈言舒這坐在桌子上氣呼呼地喝了一口茶。
“小姐,怎么了?”夕顏上前問道。
每次和燕輕寒在一起,小姐總是隱藏不了自己的情緒。
沈言舒說道:“燕輕寒那家伙說,等大齊使團一走,便娶我過門。”
“這么早?”夕顏也驚訝道,“可是他不是說過兩年之后嗎?”
沈言舒冷哼一聲:“這個混蛋的話就是這么不可信,堂堂一個王爺,卻總是出爾反爾!”
夕顏也皺起了眉頭。
只聽到沈言舒說道:“既然他言而無信,我自然也不能任由他欺負。”
夕顏和在房檐上的阿柒都朝著沈言舒看了過去,似乎每次都是她心太軟了。
只是不知道自家小姐會用什么樣的辦法去懲罰燕輕寒。
沈言舒余氣未消,想要懲罰燕輕寒還不容易,等十五的時候躲著不出來便是了,反正后日便是十五,她得尋一個好去處。
“小姐,還是早些休息吧,明天還要去赴阮小姐的約。”夕顏提醒道。
沈言舒盡量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收拾一番便熄了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