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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樂瑤的思慮不無道理,第二天寧王和凌王同時送沈言舒金鳳釵的消息倒是傳滿了長安,蕭祿和蕭南生坐在沈言舒的小院子里的石桌旁喝著茶,將這些輿論都說給她聽,她卻是無動于衷。
“表妹,雖然說求親乃是常事,但是這兩位王爺乃是人中龍鳳,傳出這樣的話,怕是對表妹的名聲不妥。”蕭南生說道。
沈言舒道:“名聲始終是給別人的聽的,自己若是太過在意,怕是活的太累。”
蕭祿道:“你表妹說得有道理,要活得灑脫,便不能太過在意別人的看法,正如別人都說無奸不商,商人重財薄情,但是自己是個什么樣的人,只有了解的人才會知道。”
蕭南生還是不放心地說道:“只怕有心之人會因此針對表妹,而且,就算是寧王或者凌王也未必會就此罷休。”
“所以,我們還是要盡快出發回江州。”蕭祿說道,“你在江州住個一兩年,等你父親尋了個合適的人家,我們再回來,若是你父親尋的人家你不滿意,我們大可繼續待著。”
話雖然這么說,但是沈言舒卻很清楚,燕梟和燕輕寒將自己推上了風口浪尖處,若是自己的親事沒有解決,就算是離開了長安,也會有一堆的麻煩。
而且有了兩位王爺在前的求親,現在誰還敢明目張膽地上前虎口奪食?
自己的名聲素來不佳,從一開始孟氏的挑釁到她昭德堂幾次奪魁,以及后來的樁樁件件,她沈言舒就一直是別人口中的談資。
又會有怎樣的世家會不嫌棄這樣的幾次三番招惹麻煩的女子呢?
只怕自己最后的親事還是得從燕梟和燕輕寒之中選一個。
可是燕梟,那是她的仇人,她的父親還有鎮北軍都葬送在寧王一黨的手里,她怎么可能會嫁給他!
至于燕輕寒,雖然外界都在傳他命不久矣,但是具體的病況她不得而知,自然無法下定論,不過上次見他發病時的癥狀,不像是簡單的毒,傳言估計也不算空穴來風。
但如果是真的,燕輕寒活不了多久,那嫁給他是個不錯的選擇,就算得不到燕輕寒的勢力,便是有個王妃的名頭,也是有利無害,到時候不會受別人的束縛。
沈言舒想得出神,這時周耿卻急匆匆地來到了暗香居。
“三小姐,圣旨到,老太爺讓你去前院接旨!”周耿說道。
沈言舒一怔,一時間竟是沒有反應過來:“什么圣旨?”
周耿搖了搖頭:“這個奴才不得而知,二爺現在還在宮里,也沒有什么消息傳出來……”
沈言舒知道問不出什么,帶著青鳶往前院而去。
她到前院的時候,沈家的人幾乎都已經到齊了,而坐在上位的是來傳旨的是太監蘇喜,皇帝跟前的最受寵的親信。
“三小姐來了。”周耿稟報道。
蘇喜朝著沈言舒望過去,只見緩緩而來的沈言舒步履輕盈卻不失穩重,體態端莊大氣,一看就絕非等閑之輩。
“這便是三小姐了?”蘇喜開口問道。
沈言舒上前頷首行了見禮:“見過公公。”
她是認識蘇喜的,這個行事圓滑的人,最是能猜測皇帝的心思,在皇帝面前八面玲瓏,巧言令色,最愛的便是財,但是“取之有道”,卻也沒有落下過什么把柄。
沈鈞看著人也來齊了,便說道:“蘇公公,宣讀圣旨吧。”
眾人齊齊跪了下來,蘇喜打開了圣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吏部尚書沈康之有女沈氏言舒,風姿雅悅,端莊淑睿,性資聰慧,著賜婚于皇四子燕輕寒,封為凌王妃。欽此!”
所有人都驚訝地抬頭看著蘇喜,包括沈言舒。
竟然賜婚給了燕輕寒?
“咳咳。”蘇喜身后的小太監輕咳了一聲。
眾人回過神來,急忙叩禮謝恩。
沈言舒接過蘇喜手中黃色刺眼的圣旨,倒是沒有想到她的婚事竟然就這樣那么快被定了下來,而且還是與燕輕寒。
那么寧王真的只是一時興起?不然他怎么可能會輕易就放棄了。
“恭喜沈大人,恭喜三小姐。”蘇喜上前說道。
沈鈞讓從小廝手中拿過一袋銀子,遞給了蘇喜,說道:“蘇公公幸苦了,只是老夫想知道,為何要將小女賜婚于凌王殿下?”
蘇喜掂掂手中的錢袋子,輕笑一聲說道:“沈大人這話問的,那凌王親自去皇上那兒求的親,皇上體恤凌王這幾年來的功勞,便也同意了。”
“可是,凌王他……”
“沈大人,這圣旨已下,若是有什么異議,只能找皇上說,雜家只是個傳話的。”蘇喜說道,“不過皇上向來一言九鼎,已經下的圣旨斷沒有再收回去的道理。”
蘇喜收了錢,也只能提醒到這兒,便也要離開了。
沈鈞送蘇喜出府門,而沈汐兒則是同情地握緊了沈言舒的手。
“聽說凌王活不久了,那三姐姐嫁過去豈不是要守寡了?”三房的沈寶珠小聲地在后面議論道,對沈言舒的遭遇頗為同情,不禁感嘆。
沈財之輕聲訓斥道:“不可妄議!”
沈寶珠訕訕地閉上了嘴,她偷偷地看了一眼沈言舒,卻發現沈言舒卻絲毫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一般,神色如常。
沈健之說道:“靈遠大師不是說舒姐兒不宜早嫁嗎?這婚雖然賜了下來,但是可晚幾年再與凌王談婚論嫁也未嘗不可。”
說不定凌王等不到那么久就……
“阿嚏—”在王府里的燕輕寒突然打了個噴嚏,他刮了刮鼻子,難道有人在背后說他的壞話?
面對眾人的同情的目光,沈言舒卻沒有他們想象中那般覺得委屈。
倒是挺符合她心中的期待的。
“你們不必如此。”沈言舒說道,“賜婚而已,又不是賜毒酒。而且我也沒有覺得嫁給凌王有什么不好的,怎么說以后我也有個王妃的頭銜。”
宋氏說道:“你若是想得開就好。”
沈言舒覺得自己沒什么想不開的,前世的她已經經歷過深深的失望與絕望,對于婚姻,她已經不抱什么希望了。
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就這樣拋棄自己而去,成親的人卻是千方百計在算計戚家,她早該看清了。
最接受不了這個消息的是蕭祿,他剛認的外甥女轉眼便被皇帝賜婚給了一個將死之人,聽到這個消息的他氣得肝疼。
沈康之回來之后,蕭祿便去找他劈頭蓋臉的一頓罵,罵了一個多時辰沈康之也沒有回他一句,倒是惹得蕭祿更加的不痛快,讓沈言舒好一頓安慰才消停下來。
相比賜婚,沈言舒倒是想起了另外一件事,燕輕寒曾經說過,每個月十五都要到王府去,而明天便是十五了。
不知不覺又過了一個月,她原本的計劃是現在已經在去江南的路上了,這樣更好可以躲避這家伙的煩擾,可惜事情一件接一件,總要處理完了才能走。
這般拖下來,蕭祿也定下了后天就離開長安。
夜幕降臨,被叨擾了一天的沈言舒正打算歇下,突然窗外閃過一個黑影,她手中的動作停頓了一下。
然后她便聽到了輕輕地敲窗的聲音。
她走到窗前,打開一看,果然是燕輕寒。
“你怎么過來了?”沈言舒問道,而且這次沒有直接闖入她的房間。
燕輕寒翻窗而入,站在了她的面前,說道:“我還以為,你第一個問題是問為什么會賜婚。”
沈言舒眉毛微微一挑,這個家伙,怎么不在她的面前自稱本王了?
她說道:“事情已成定局,問了又能如何?”
“你放心,我盡量活得久一點,不讓你守寡。”燕輕寒說道。
沈言舒:“……”
這樣的話,她更加不放心了。
燕輕寒又道:“紫珍珠的事情查的怎么樣了?”
沈言舒搖了搖頭:“找不到了,估計已經被蕭……被我母親用了。”
“用了?”燕輕寒蹙眉問道,“什么意思?”
“我查到紫珍珠粉末有解毒的功效,我母親懷孕之后,孟氏伙同曹德天在我母親的吃食上動手腳,所以很有可能中毒的她會用紫珍珠的粉末解毒了。”沈言舒說道,“畢竟沒有查到她將紫珍珠送人的線索。”
燕輕寒的心情五味雜陳,找了那么久,也經歷過許多次的失望,雖然已經有了準備,但是心里還是一陣泛酸,失落無比。
沈言舒看著他失落的表情,心里默默驗證了之前的想法,這紫珍珠應該能解燕輕寒的毒,所以他才這般緊張。
她竟有那么一絲絲的愧疚感,畢竟給了他希望,卻又只能是失望。
“對不起。”沈言舒輕聲說道。
燕輕寒抬頭看著她,她的眼眸里閃爍著絲絲的不安,倒像是做錯了什么一般。
他突然上前半步,將沈言舒擁入懷中緊緊地抱住,任憑反應過來的沈言舒怎么掙扎都沒有用。
“燕輕寒,你放開我!”沈言舒沒有想到一不留神便讓這家伙抱住了,他又是在抽什么瘋!
她越是掙扎,燕輕寒越是將她抱得越緊。
他附身輕輕地在她耳邊說道:“你要習慣,你是我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