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客棧還是昨天的老樣子,大門倒是大大的敞開著,龍飛鳳舞的裝飾,低調而奢華,一如昨日的,沒有人任何人在門口打招呼。
正如庭院深深深幾許的感覺,如果第一次踏進來,可能會被里面寂靜住的氛圍所膽怯而止步,或許又會被不明而言的富貴逼人的裝飾而止步。這當然不是時常老百姓來的地方,適合那些非富即貴的人來自暫住。
當然我不屬于非富即貴的人,也并非是那些膽怯之人,確切的說我和我的兄弟們屬于一群窮光蛋,只有那種膽大包天趕來這里龍騰虎躍。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快速的走了進去,沒有昨天的一縷徘徊,不覺疑惑和怯弱,更多是平靜,自信。
我正要快步沖上樓上的時候,中年男子司馬懿不知不覺的就立在黑暗之中,差點嚇得我一個魂飛魄散。
“哎喲媽呀,你站在這里很嚇人的,就算大白天也是很可怕的。有嚇人的愛好?”我驚魂未定,有著一絲的惱怒,廢話都大白天的,站在這里陰暗的地方是個人都會嚇死,更何況在這種“庭院深深深幾許”的地方,被嚇破膽的概率更加大。
司馬登從黑暗中緩緩的走了出來,完全像是一個黑暗的使者,他的身上永遠是種冷冰冰的氣質,一臉處事不驚的樣子,如果此時此刻他再露出猙獰的微笑,我就可以想象,我絕對毫不猶豫的從書包里面抽出菜刀,毫不猶豫的揮砍過去。
也許他感覺到不太友好的眼神,他見到我時候態度立馬又恢復到用大總管的謙卑。
不對,他并不謙卑,至少他看我的樣子是眼光直視,我也毫不怯懦的歧視著他,我們兩個就這樣,彼此的瞪著雙方5秒鐘,我更多的感覺,他想用眼神來對我進行壓制,在這種情況下,我絕對不能怯場。
我不僅不怯場,我還歪著頭,笑意不明的勾著嘴,狹路相逢勇者勝。
畢竟因為身份懸殊,這里江南客棧店大欺負客,但是來者既是客,不打笑臉人,這里來這里的人,哪個不是有一定的背景,這邊我就是一個偽裝的有錢人,但是不排除我背后的力量啊,沒有那錦堂在背后杠杠支撐著,當然我也學會狐假虎威,能利用之前不利用,那才叫廢物。
我不僅沒有動怒,如果在這種情況之下自己情緒失控反而落得的下乘,如果被對方情緒刺激到,反而亂了方寸,為我長期綁架的經驗告訴我,第一步就會輸了。
于是我就是這樣笑著看著他,他終于低下頭來,不留痕跡的微笑:“貓小姐,昨天你沒有入住到我們江南客棧,對吧?”
我咄咄逼人的發問:”我這邊沒有住住江南客棧,但是房費沒有少,你的這一車間房間的入住費馬上直接跟你算的清清楚楚,你所以你不用擔心,你怎么知道我來不來睡,這個是客人自己決定的,難道你們這邊還查的這么清楚嗎?這好像是我的權利我的自由吧,難道這個也要向你們匯報嗎?不至于吧。”
司馬登低著頭,不謙卑的樣子,這也就是彎著腰,的語氣還是波瀾不驚,付出他的心情是如何的,只有長期浸泡在這個江湖里面的人才有這樣的一種處事不驚。
“我不敢,只是昨天晚上我們例行每戶人都送甜點果心的時候,敲了你的門,發現你沒有在,所以才問候一聲,因為在我們這里住,我們要確保我們這里的每個客人都不需要是平安安全的,來了我們這里住最大的保障就是安全,所以你不在我們當時就很擔心你的安全問題,如果不是你兄弟們告訴我你到朋友家去住的話,那我們這個晚上一定會把你給營救出來,在所不惜,這就是我們的宗旨。”
我真的有點吃驚,這么大單子:“兄弟不會搞錯吧,你們這里不會怎么這么好,就是失蹤了,你們還得想方設法永久,那么你們在這里每個人都能全力以赴的保障他們的安全嗎?這個是很難達到的,如果他們在外面有一旦空吹草動,或者是有仇家來尋仇的話,那這種東西都是不可預料的,難道在這點上你的都要保護他們的每個人的安全嗎?這簡直就是個獨立的國土在這里,你們這能做這點話,那說明你們的實力不容小覷。”
他的樣子依然是處事不驚,回答的有板有眼,沒有更多的波瀾起色:“是的,貓小姐來我們這里住,我們要最大限度的保障他們的安全。如果從我們這里有消失的人,那么我們也要盡最大能力去尋找到事實的真相,這就是能來我們這里住的原因。”
我依然是吃驚的問:“墓碑在你們這里住,那不就是都是過來避難的,不避難的話,牛逼要到你這里來尋求庇護和安全得到保障嗎。”我突然想到某一點非常關鍵的東西。
對他說他能足夠保證大家的安全,有個事情我突然意識到我昨天起都沒有問過這個話題,這個話題就是房費事情,能這么大膽的保證每個來客的安全,而且要追根到底的,保證他們安全離開這條客棧為止,想如果又被仇家追殺的話,能達到這種情況的話,那豈不是要花費巨大的人力物力財力維持起來。
這是想當然的,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財力物力去支持,你怎么可能去保證他的安全?
我已經想象到他可能會給我發出個天文數字,我強行咽了一下口水,假裝非常鎮定的問他:“你們的房費是多少錢一天?別用跟我這么多客氣,人在這個江湖存在這么多年也不容易?過了既然都是熟人,打個折也是應該的,看來你我不介意的話給我們辦減免費這個我們以后也好說話些,絕對幫你們宣傳更多的你們店里面的內容,再幫你拉攏一些非富即貴的人馬來,保證著你們財源滾滾。”
我是這么說也是這么想的,凡事都要想個退路,萬一要等他說出個數字來,我再再說這番話就顯得沒有真誠誠意,干脆提前把它說出來。因為我在江湖上混過來的經驗,說這叫先好話后壞話,像書本上所說的,什么叫君子心,小人后。
我就這樣仔細的望著他,希望他給我的答案不要讓我太失望。
但是希望事情太多了,不缺乏這一件。
司徒登向我伸出一個手指。
我放輕松了一口氣:“十塊一天?那你們果然不是專門宰殺熟客的店,看來真是良心的江南客棧,這個價格剛好就是大行大市價格,只有多沒有少,一般市場價格就5塊錢一天,你們10塊錢一天也是適合到你們這里的,因為你們畢竟要付出這么多東西,難道這筆錢也是合理合法的。”我豪情萬丈的繼續說,“這個價位沒問題,我們住三天,我幫人多多的宣傳你們的江南客棧,不然是良心客棧。”
我這時候還完,從樓下而來的牛八他已經看到我來,他連忙的走到我這邊,并把我拉到了一旁。好像他有些事情要跟我單獨談一樣,看他一副焦慮的樣子,我就跟他走到一旁,旁邊的司徒登倒也沒說什么,像個靜靜一直在黑暗中的木偶,站在旁邊等待我的回來。
如果有時候牛八就這個特點,有什么事都要喜歡咬耳朵,有的東西他不好意思當著面說,神神秘秘鬼鬼祟祟是他特點之一。
我尤其不耐煩的被他拉到墻角,什么事情不能坦坦蕩蕩的說,一定要這樣遮遮掩掩的,給外人看來像什么一樣,好像我們有些事情見不到光一樣,而不能光明正大的,這種格局有些掉價。
當著外人面,我還是要給他幾分薄面的,我故意站著,手背著后面,一副老大的樣子,故意咳嗽了幾聲:“說吧什么事情?”我這句話是說給司徒登聽的。
那是牛八還是絕對咬耳朵傳話:“昨天晚上我打聽到了,我們這里房費太貴了,據說是10塊大洋一天,怎么辦呢?現在把我賣了都不夠一塊現大洋。要不我們想個辦法逃跑吧。”他一邊說一邊觀察著我的眼神,并且一邊留意著著司徒登是否有在偷聽我們的話。
他的鬼鬼祟祟的樣子,真想讓我當場踢了一個屁股,永遠改不了這種瞻前顧后的樣子,我這種個性永遠改變不了,從孩子開始他就一直是這樣,杞人憂天永遠是他這種個性。當然他也是為了我們都好。
當我聽到這個10塊大洋一天的這個說法是,我簡直差點要跳了起來,我努力的讓自己振奮起來,千萬不要露一絲的慌亂讓對方看到。
我都是買了10塊大洋金那三間房間,那豈不是一天要30塊大洋,這個是很多平常老百姓一輩子都掙不到的錢,果然是店大欺客!完全就是個標準的黑店,哪里是一個好良心店,真是浪費我剛才的一番口舌,給它吹得天花亂墜。
我深呼吸,心里暗想千萬不要讓自己真亂起來,我可以的,30塊大洋,一天三天90塊大洋。就剝了我的皮,抽了我的筋,喝了我的血,我也拿不出這么多的錢出來。看來只有給那錦堂放放血了。
但我是心有不甘,既然要花這么多錢去做這個事情,但是我打聽出來情報一無所獲,花了90塊大洋,我不知道那錦堂會是怎么想的。但我想他應該不會有任何的異議,但是我就是不想花掉這么多錢去做這個黑店,心里真的不干了。
牛八也是一臉的焦慮的患者,觀察著我們的表情。看到惶恐不安的樣子和想象出他內心是多么的害怕和恐慌,我哪敢保證他這輩子從來沒見過到過超過5塊大洋的錢,這30塊大洋的說法就直接可以把他的脊梁給壓斷。
我淡然的對牛八,故意用比較大聲的語調來說:“不就是90塊大洋嗎?不過這是我幾頓飯的菜錢,我知道你師爺算賬算的緊,你答應過祖父,我出來這一趟要控制我的花費,祖父出來之前也沒多給你太多的盤纏。”我說這句話頓了一下,余光看著司徒登,雖然低著頭,但是我確定他在聽著我們這邊的談話。
這里真是個狡猾頭。
我用非常輕松放松的姿勢,拍拍牛八的肩膀,一副淡然的語調:“師爺,你放心,不就這盤產的問題吧,我交給祖父一封會計,他自然都會給我拿過來。我可是我祖父心頭上的寶貝,要風得風要雨的雨,哪有哪個事情他不依我的,就這個店,如果不是三天后他們要清場,我們做三年都沒有問題。對,跟兄弟們說,等會我跟他們一起吃中午飯,一會兒就跟你上來,你先上去。中午給我打起精神來,聽說這里的金銀首飾珠寶都花市是最新款的,帶著云良,我下午要好好的購買一番。叫他們幾個保鏢都給我看好了,別把我的寶貝們都搞掉了,也可都是這樣子年輕,傳承下來的祖傳寶貝,就是見了你們幾個腦袋都賠不起。”
我當著師徒蹬的面訓斥著牛八,當然也是暗示著,我們不缺錢,主要是給對方吃一個定心丸。
牛八點點頭,轉身就上樓去了,從行為上沒有任何擴展,完全是個標準師爺遵從主人的行為,但是牛八走路的樣子卻又讓他的角色身份給徹底暴露無疑。因為他是三步兩步的跨上去,一副慌慌張張的樣子,哪里有大戶人家師爺老謀深算的模樣。倒像是我一個陪讀的書童,幼稚而莽撞。
我又轉頭看向司徒登,只見他望著牛八離去的背影,嘴角勾勾了一下。
這個牛八演戲不足,敗事有余。
為了挽回這個結局不至于演得太壞,當然更重要是要討價還價,想著這么輕而易舉的宰我貓九九,差點是開的天大的玩笑。
殊不知,我貓久久也是一毛不拔的鐵公雞,把錢看得比命還重要的我,怎么能這么輕而易舉的成為別人刀上的魚肉。那是萬萬不可能的,這個魚肉的我決定要把反彈一擊。
討價還價也是我的愛好和專長之一,跟錢作戰其樂無窮,那得看看手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