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爺子若有所思看了我們兩個一眼,他沒有過多的用過激烈的語言,只是用很平淡的語言來描述自己的心情:“不行,我在國外待了十幾年了,早就把那里待膩了,早都待慣了,那里有什么好的,做牛排比較好吃是吧,吳媽不是也能做出那個味道嗎,而且做出了那個味道,超級的地道,而且味道非常好,不遜色于在美國吃的牛排。”
他還是有些虛弱,說一句話的時候還是要停下來喘幾口氣,但是不妨礙他清晰地表達著自己的觀點和立場。
他示意我拿牛奶過來,我馬上把牛奶端過去給他,他早上喝牛奶是個養成他生活中的一個習慣之一,我邊把牛奶給他邊說:“我知道你在國外待了幾十年的生活,只是到現在沒搞懂喝牛奶有什么好的,這難道不就是國外的生活習慣嗎?又和我們地地道道的老北京豆汁,比這個牛奶更舒服極了。”我不小心的說了這句話。
老爺子聽了并不介意我對他的調侃:“是,在國外都是牛奶面包,牛排加雞腿,但是我實在自從回國之后,不愿意踏到國外任何一步,月是故鄉明。這永遠是家鄉的東西,是最美味的,那我也不排除老外的東西,在家里面睡個踏踏實實的覺,跟自己的相親不老說的踏踏實實的話,比什么治不治療的更加重要。反正我就老了,半個身子已經埋在土土地了,我不愿意在國外在落葉歸根。”
老爺子就這么調侃著自己的對氣死亡著認識,好像在他日記里面,他就像傳統老人一樣根是要回到這里來的。
但是呢,這個問題不太過于沉重,不太過于實際。我親密的挽著老爺子說:“呸呸呸,是童言無忌,大吉大利,什么落葉歸根,這些話都蹦出來了。老爺子要壽比南山,福如東海,這些事情還是很長久的事情了,說不定等你老牙稀松掉的時候,我們才慢慢的老去跟我們一起老去吧,這樣才好玩,一個超級老頑童帶著一小群小頑童一起去周游世界,一定會是讓人覺得是一大世界奇觀。”我簡直是搖頭晃腦的再說說那些不著邊際的事情,想一想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哪有王老爺子一大把年紀了之后還帶著我們這幫小頑童去玩。
現在我這句話竟然把王老爺子給逗樂了,他的哈哈笑:“跟你們變老的時候,我早就黃鶴駕去了,那時候我的草頭長的綠色。我就覺得你想象的太天真了,還是得謝謝你,人生自古誰無死,至今人類發展史上還沒有發現兩個人長生不老的人,那長生不老如此在妖精里面才會出現。我可不要變成妖精了,讓人感覺到害怕。生生世世是很自然的自然規律,所有任何人都無法擺脫這個自然的命運,生就是死,死就是生。”
我萬沒想到王老爺子真的如此的豁達和開朗,看起來已經非常清楚他的病情,而且目前來說還是拒絕到美國進行治療。他的脾氣犟起來了,所以我控制了他,包括那錦堂也不能對他有任何的干預,這不僅僅是一種父愛如山,更是一種尊重。
第一縷陽光正從窗外照射進來,今天又是新的一天開始了。
聽了王老爺子這番話,我們三個人都清楚,王老爺子他是拒絕幫美國進行醫療,目前來看他的態度來看非常堅決,好像沒有任何可以思考的空間。
可能那錦堂對你的父親非常了解,他沒有進行過多勸解他的父親去,他們也沒有進行過多鼓勵性質的發言,看來他很遵從父親的意愿。但是我看在旁邊心里著急啊,這個怎么能讓他隨波逐流呢?怎么能讓他隨著自己的個性去發展呢,因為畢竟這是種疾病,既然是疾病的話就得治療,自然的話如果自己我們身上有更多財力能解決的話,為什么不選擇更好的辦法去解決自己呢?我是搞不懂他們那有錢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的迷惑,讓那錦堂看到眼里,他輕聲輕語的說道:“去或者不去美國,一切由父親自己決定,我去的話,我和貓九九陪著父親一起去;如果不去的話,那就由貓99負責安排制定一條豐富的旅游路線,讓父親放開心情,大膽的去游玩,制定好游玩的計劃。人生不過是如此,不會看過于緊張。”
他們兩個人的言論,我實在是看不懂他們,這就是有錢人的心理活動,誰知道這么多這么多情懷的東西,難道這個命更重要嗎?我暗想如果我清楚了也是這樣的情況之下,我絕對會是被治療不可。
有誰會不怕死呢?有誰不珍惜自己的性命呢?
看來他們之間是有相互的默契的。這個事情沒有再過度的去深談,但是王老爺子好像給這個事情做了一個肯定的最后的答復。
他瞇著眼睛,有點想睡覺了,他的安眠藥現在還沒有完全的退去,所以他還必須保證充足的睡眠和營養。看樣子他已經非常疲倦了,應該是很快就入睡的那種狀態。
在他半睡半醒之間,他對我們留下了幾句話:“去不去美國這個事情以后再論,錦兒,你現在擔子很重,對外,各方勢力在虎視眈眈的在偷窺著我們這一邊,他們的投資金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我敢說,這些人正再磨刀霍霍的等待著我們這塊肥肉的出現失誤,所以我哪里都不去,他們還是看我幾分薄面子,不敢對我們的仁晟社有任何的動彈,至少目前他們不敢如此放肆,這就是我留下來的必然條件之一。一個人擊垮你的時候,他會一直激發下去,直到你轉身離開的那個時候,他才會去搶奪你的地盤,這個公司是我一造創建起來的,我們養活了這么多人,可不能讓這些人流離失所,他們去尋找下一家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就算他們投靠到另外一家,別人也不會給他們重用。所以這就是現實,這個人絕不想得逞。”
王老爺子說話聲音漸漸的虛弱下去,看來他越來越進入到睡眠的狀態了,在睡著之前他堅持送完最后兩句:“這是我的根我的家,我哪也不能去,在這個動蕩不安了的世道里,我們更應該認真的守候著我們的家,在這個大家里面,我只想盡一絲錦薄之力,為我的國家,為我的人民。”
當他是說最后一句話的時候,頭一彎就漸漸的進入了沉睡,看來剛才一般長篇大論完全是強打的精神去跟我們說的,他已經支撐到現在仍然不容易,至少他把他的觀點確確實實跟我們攤了牌。
他的攤牌的結果是不去美國。
這個是我萬想不到的事情,我以為他會有更多的想法,但是他確實放棄了更優越的治療的條件。我內心非常的感動和驕傲,他留在這里,不僅僅是個人跟我們吃喝玩樂,想去貪玩游戲。他留在這里,更多愚公無私,都有更多自己的情懷和自己更多的信仰在里面。
隨后王老爺子睡著之后,我跟那正堂就離開了。
一出來之后那錦堂就攬著我的手,他非常溫柔的說:“非常謝謝你,今天晚上整夜的照顧著老爺子,為什么不把我叫起來,我知道你舍不得把我叫起來,那么我能不能理解也是有些關心和愛著我。”
他眨得眼睛望著我,我也只好瞪著他,為了這樣一問,我覺得反而不好意思起來,他總是能看一眼,看穿出我的心思,一眼就能知道我的心里所想是什么東西,但是如此了解我一次,我在他面前沒有任何秘密一樣。
我還是很擔心的望著他:“約翰醫生曾經說的很明白了,老爺子這個心臟病已經到了非治療不可地步,如果他及時治療的話還能延長他的壽命,如果他只做保守治療的話,那么有很多不確定的風險在里面,最快的說不定只是有三個月的時間……”我說的很直接很直白,但是我決定咬咬牙,把更直白的話跟他說的清楚:“我搞不懂你為什么不去勸說他,而且還縱容他跟我們一起去玩,你簡直是拿這個生命來開玩笑,我認為這是一種不負責任的態度。”
那錦堂把我的攬在懷里,還有沙啞的,聲音低沉的道,在他的語言語境中,我聽到了更多的無奈和傷感,看來他也隱藏著內心的壓抑的心情。
他就這樣把我緊緊的摟在懷里,久久的沉默不語。
我只是能感覺到他心里內心的那種沉重和落寞,我的雙手反摟著他的腰,我知道,估計剛才我所說的話太過于直接而沖動了,但是病人不是就需要這種一針見血的直白嗎?遮遮掩掩能對他的病情有任何控制的幫助嗎?在我看來反而可能會加劇這種病發展。
我從小無父無母,所以我不大能理解這種深厚感情的存在的意義,在我概念中命是重要的,有病就要得治,有能接受最好的治療,那何樂而不為呢?何必要舍近求遠?
那錦堂終于沉默了,片刻之后開口:“父親,他一直知道自己這一個身體的狀況,在年前的時候,我們都一起共同討論過最佳的治療方案。當時也有談過去美國治療這樣的方案,但是一直沒有按下來,不去實施的原因是父親一直在去拒絕這個事情。我知道父親拒絕是有他的理由的,因為我剛接手仁晟社的時候,加上經過一系列的波折,我們社團財務就存在巨大的空缺,在這種情況之下,一些人都開始把我們社團主意,妄圖要吞并我們社團,在這種情況之下,老父親他以一己之力獨擋外界勢力的入侵,你別看老爺子現在這個樣子,老爺子年輕的時候真的是一個蓋世英雄,就連現在的幾號重要人物,都得看老爺子的幾分薄面,所以老爺子他不走完全是為了我及整個社團所考量的,I他在用他的生命去貢獻著,所以對于這一點來說,任何人都不可能去勸說得了他,除非他本人個人意愿。這就是剛才我為什么沒有再去多說的原因,當然我也可以用更多的語言去勸說他,那這樣他就會不快樂,他不快樂了,又有有什么用呢。”
我望著他久久的沉默者不語,沒想到事情上真是如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