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彪子不依不饒的架勢,那錦堂為了維護我,他這兩壇酒是必須要喝下去的。但是如果這兩壇酒喝下去,會對他傷害造成極大,尤其她的手臂還在受傷之中,如果強行喝下這兩壇烈酒,那么只有可能他這只手就要廢了,而且只有可能,我們就會中了他們的某種圈套,如果那錦堂失去了清醒和自由,就意味著我的依靠等于零,而且我們的風險是極其巨大的。
那錦堂豪邁的揮揮手:“人生得意須盡歡,何需空杯對明月,既然來了山上,本來就是沖著有好酒好揉肉好兄弟而來,如果不讓喝個痛快,豈不是人生少了些樂趣。喝的痛痛快快,醉它個三天三夜,也是人生中一大快事呀……最重要的是,能替我小娘子分憂解難,難道不算是更快樂喜上加喜的事情嗎?何樂而不為,拿酒來!”
曹坤還欲勸導:“小老大,我們素從江湖聽到小老大的豪邁之名,今天聽小老大一番豪邁之言果然比喝酒更要痛快,人生得意須盡歡,確實如此。但是我們這個酒真的不是比一般的酒,這樣好了,彪子你別這樣喝酒,我們從長慢慢喝來,溪水漸長情。”
誰知道彪子卻真是一個嫩得不能再愣了二愣青年,他即使在兩位當家勸說之下,竟也毫無褪色之意,說著就要揚起酒壇先把第一壇給干了。
這時候十三姨太太緩緩的說道:“別急著,豈不是等酒壇了,大家一起喝紅酒,談來更有兄弟之情。”雖然她說話還是這么嬌柔,但是的話猶如定海神針,一下子就把彪子給鎮住,彪子生生的把酒壇給放下來。他滿臉潮紅的,望著十三姨太太,諾諾的點點頭。
像只聽話的哈巴狗,他當然要興奮了,因為是十三姨太今天對他說的第一句話,這一句稀松平常的話,卻猶如一道圣旨一般。
就證實了我的猜想,這個彪子只十三姨太俯首稱臣,絕對不會抗拒他任何事情,但是他是不要命的李元霸!
剛才聽十三姨太的意思,酒還是要喝的,只是等其它兩壇酒送到桌面上,來一起喝。這個好歹毒的女子!
我的心里一身咯噔,她還是要逼著我喝。
也就說,那錦堂是不能碰這兩壇烈酒,但是這個局勢不喝是萬萬不可,除非跟他們關系鬧僵了,會影響到我們之后一系列的動作和計劃。我很感動那錦堂為我所做的一切,我相信他也會義務反的把這兩壇酒喝下去。
是的,我相信他。
但是,我不能讓他這樣做。
彪子的話已經說到這里,再拒絕已經顯得沒有誠意,雖然對方都在勸說著,但是他們更多是冷眼旁觀者的局面,或者他們也期待著這個局面。
我抬頭觀察了一下十三姨太,我看到十三姨太挑釁的目光望著我,那種目光簡直是太直接,一股無名之火在我心里面升了起來,我偏不信這個邪,我偏不讓她得意。
我暗想:誰讓你在如花似玉的年齡嫁給了一個糟老頭,而且這糟老頭居然有這么多姨太太,即使對你萬千寵愛,你不過也就是個姨太太,說的不好聽話也就是一個妾的身份。原來她妒忌心極強,他看上了那錦湯風流倜儻,卻跟他無緣,所以她變態的心理扭曲者。
但越是這樣,我越要做戲給她看,既然是要做戲,那就好好給她演一出。
我淡淡的看著四周,日光所到之處,真都是一副看戲的好神情,就連曹錕和徐良也在緊緊盯著我,也許他們很好奇,這個閨中女人會做如何的選擇?
平地上的幾百名山寨兄弟也正在靜心平氣,剛才喧囂的一幕,現在暫時恢復了某些平靜,他們也在觀望和看待這個外來的少夫人會做如何的抉擇,或者他們更想看那錦堂出丑,臺下的反應太過于平靜,一種山雨欲來的風聲。
好一群豺狼!
既然如此,我喝下它一碗又如何?我又不是不能喝酒,只是受那錦堂的約束,他總是擔心我喝了酒之后鬧酒瘋,我今天就是瘋了也要把這碗酒喝了。
人生如戲,全靠演戲。
戲里戲外,真真假假!
我望著那錦堂一眼,我們兩個實在太有默契了,他已經從我的動作神態察覺到我將要做的事情,他向我拋來嚴肅的一眼,狹長的眸內一閃而過的焦慮。
我低垂下頭顱,看不清表情,我癡癡的微笑著。
我輕描淡寫道:“彪子,剛才你所說的,我喝一碗你就喝兩壇,但是我想跟你另外做個約定,我不要你喝兩壇,一碗對一碗如何?”
“啊……”彪子只對我的回答有些措手不及。
那錦堂沉聲打斷了我:“不可……”
十三姨太若有若無的瞥了我一眼,神情復雜,更多的是怨恨。
敢情,她決計不會放過我,就算那錦堂喝完那兩壇之后,她依然會用各種因素逼著我喝,決計也不會出手,他會用各種棋子向我試探。
我幾乎要氣炸。
我再也忍不住了,在大家一陣驚訝聲中,我端起那錦堂桌面的一碗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毫不客氣,咕嘟咕嘟的喝下,而且一滴不剩,空著酒杯向四周炫耀著。
天哪!這真是極其烈的烈酒,至少是我平生中第1次喝如此濃烈的酒,一股熱乎乎的液體順著喉嚨一直燒到我的胃里,在我胃里翻騰倒海,一種惡心讓我想哭,嗆得我的眼淚直流下來,我準備說起另外一個碗酒,剛把碗端到口邊。
“貓貓,別喝了。”那錦堂把我的就碗給奪下,他第1次對我說了句很嚴厲的話,“夠了,你不懂得酒,這種酒會使你頭暈轉向,而且還會讓你……”
我打斷了他的話:“暈頭轉向?”我發出了略有失態的一些笑意,“暈頭轉向?這可是我們兩家的情誼呢,怎么也要把它喝好,我巴不得來個酩酊大醉,讓我們兩家的兄弟情誼天長地久。”
但是那錦堂已經把我的那一碗酒就給奪掉,我撒嬌的把酒端了過來,于是我又喝了一碗。
我聽到幾百名兄弟們海嘯般的呼喊,似乎他們終于看到醉酒的女人是如此失態。
我懶得管他們,一股熱流在我的血管里緩緩的流動,悄悄的流進著我的全身,直到我感覺到我的指尖都覺得火辣辣的,我的頭皮很麻木,連嘴唇都哆哆嗦嗦的合不攏。這團火可真讓我產生最妙不可言的感覺,這會兒是不連我那個自由奔放的心也漸漸的滲透著。一種激情澎湃又重新的回到我的體內,我瞧著那種疼那困惑而又焦慮的神情,我努力的拍拍他的手,裝作一副不讓他擔心的樣子,努力扮出一副能博得她歡心的那副賴皮臉像。
我失去了控制。
“這酒真能使我暈頭轉向的,那錦堂,難道我不是你夫人嗎?你的夫人怎么可能不能喝酒呢?可不能讓這樣的人說笑了……”我說話說的吞吞吐吐,三句兩句才能湊成一個完整的句子。
那錦堂瞧著我醉酒的樣子,幾乎忍俊不禁。他攙扶著我的手:“不能再喝了,要不要我帶你上樓去,去睡覺。”
“我不要走,我還要喝。”只是我的眼睛已經有些迷茫,朦朦朧朧的無法聚焦著對方的人影子。
但是曹錕他做了一個定調:“少夫人真是女中豪杰,難得的花木蘭,沒想到少夫人不勝酒力,謝謝,已經給足了我面子,我也敬了三碗,這個喝酒就到此為止。”雖然曹坤毫不客氣,連喝三碗。
這時候彪子只左右不知道怎么辦,這些酒他已經不能用再喝了,因為我也算承諾了他的一碗,而且我喝的是兩碗,算得已經對得起他了。
然后那錦堂也不用再喝下去那壇酒。在這個危急的時刻,那錦堂說了一句驚天動地的話,這句話差點把我給炸醒,他挑眉冷笑:“沒想到山上的酒風如此盛行,我的太太也為了這兄弟之前做的最大的讓步了,因為她已經懷了我的骨肉……”
這個消息如同深海里面丟了個,立馬把被動轉化為主動,沒想到我會如此的拼搏,為了兩家的情誼,懷著孕還喝下如此巨烈的酒,這個結果后果可想而知!
曹錕急急忙忙的說:“少夫人為什么又不如此說出來,要不要盡快來叫大夫去診斷一下,這個事情可不得了。”但是看得出來他是真心真意的著急了,如果我這個事情在他們這里發生任何一種變故,這個后果也不是他們所能承擔的。
就連徐良也加入了勸導:“趕快,扶著少夫人回房休息,這酒不能再喝了,彪子,你也不可再次魯莽,一定要保住安全,如果有任何不舒服的,馬上叫大夫帶回來!”
彪子也不知道如何處理,他只是呆呆的望著十三姨太太,想從十三姨太那里得到到最后的指示。可是他沒得到任何指示,因為十三姨太怔怔的看著我,目光中包含了更多質疑和嫉妒。
我懶得管他們的感受,那只能說這句話已經把我炸得外焦里嫩,我居然被懷孕了,這種道理我從來還沒有想到過。我真的有點懷疑我是不是喝酒喝多了,聽錯了。
我迷惑不解的望著那錦堂,那天他們大手覆在我肚?子上,情深意切的說:“給我生兩個才好呢,所以乖乖聽話,剛才是媽媽太調皮,你們可以安安全全的待在肚里哦。”
我再次被炸得不知所以然,我打了個激靈,那錦堂在編制的超級爛借口,作為他的配合搭檔,我只能硬著頭皮把這場戲演下去。
但是還是有些氣,這一出戲他根本沒跟我商量,我的一世英名就給他斷送了,如果我不是暈頭轉向的話,我真想脫下鞋子拍他腦袋。
但是這個酒確實太猛了,我真的想抱頭就睡,我感到那錦堂在輕輕搖晃著我的肩膀,而且跟我說:“乖乖,我送你回房間。”
迷迷糊糊之間,我感到有人扶起我的手臂,那是熟悉那錦堂,我就感覺到有人在替我洗腳,我的腳泡在水里,有人對我說些含糊不清寬心話,真的是太涼快了,那我就會想到孤兒院時,獨自一個人,跑到山下的小溪邊,自由自在的泡腳的美好時光。
過了一段時間,或許是一年的時間,可能只是一秒鐘時間,我終于朦朦朧朧的看不清,只覺得月亮照著窗戶灑到床上,屋里比外面要亮。
我或許不知道自己真的已經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