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款款地坐下來。
少幫主目前地位是最高的,他坐在主中央,他扮演的主角的角色,他的左邊依次坐著十三姨太太、二當家徐良、彪子,桌子另一頭坐著我跟那錦堂,算是正式的開始。
場面上的客套話一開始還是要說的,為首的少幫主,樂呵呵的舉起一大碗酒,高高舉起,神情極其豪邁的說:“再座個各位兄弟們,我們第1杯酒敬我們遠道而來的結盟好朋友小老大,那錦堂先生,以及他的夫人,祝賀我們的江湖情誼源遠流長,生生不息,共同發大財!喝了!”說完,他端起一碗酒,仰起頭咕嘟咕嘟的毫不客氣的把它喝完,他的豪邁完全看不出他就是一個病人。
我暗暗的觀察著他,但是目前首先他在我的印象中,感覺還沒有任何問題,不僅沒有問題,還略有些智慧。到底問題出現在哪里呢?這山寨里面出現這么大的風波,他為什么壓著而不處理?期間有什么不得不說的秘密,或者說他有什么不得不說的難言苦衷。
在目前的情況下還處于觀察狀態,還不得而知。叫他喝完第一杯酒之后,我就暗暗的觀察另外其他一些人。其他人的面色像現在還好,我只是微微的看到十三姨太太有一種不言察覺的緊張,她只是輕輕的瞟了對方一點。
這個真是暗流涌動的局勢。
少幫主曹錕開的第一碗開頭酒之后,我們也學著紛紛舉起酒碗,因為來之前那錦堂不讓我喝酒,我也承諾在酒席上不要亂喝酒,因為喝酒之后我也很擔心我會失控,以后會影響到整個事態的發展。
所以我剛吃了一碗白開水,也跟他們像模像樣的舉起來,大家共同喝了一聲:“干了!”喝完之后還把酒碗往下一道,看不出一滴酒為止。
是第一碗位在江湖的規矩上說,算是開了個場。頓時氣氛開始濃烈起來,尤其是坐在下面的兄弟們,個個更是熱情高漲,因為大家都是草莽英雄好漢,所以喝起酒來根本不在話下,大塊大塊的石油,大碗大碗喝酒,全程激動。
今天做的飯菜非常的粗礦,就像他們山上性格一樣,端上的不外乎是整只烤全羊,整只烤小牛,整只烤魚,再加上零零碎碎的小吃點心,手拿起一大塊肉,毫無顧忌的撕開了就吃,這是他們的激情,他們最原始的一種感覺,像是生命本能。我倒是喜歡他們這樣無拘無束,梁山好漢的感覺,卻不知在他們單純無知幼稚的極度忠誠之下,山上的格局早已發生了變化,上面的貪婪無度,根本沒影響到他們。
他們只需要保持最原始的忠誠就可以了,或許這是一種忠誠,或許正是因為他們世世代代都有妻兒子女在這里相互的牽絆著,所以他們之間少了各種的算計陰謀,多了一份榮辱與共的投誠和團結。
這個才是他們最核心的力量。如果真的是一盤散沙的話,其實這牛頭山如果真正用強火強槍炮強行攻打,也未嘗不可以。但是怕的就是怕人心聚齊,眾志成城。
再加上他們地勢也猶如蜀道難難于上青天的這種驚險,更為他們安全多了份保障。
不僅如此,進可攻,退可守。
這一條和上百年來不知產生了多少的財富,他們這條漕運河又經歷過多少驚濤駭浪的江湖事情?但是至今屹立不倒,是因為他們手當家人都跟外界都保持親密的合作,產生了共同盈利的狀態。所以不管是任何一方,都默認和支持著他們的存在。
在這種相安無事的生態環節中,因為存在共同利益,一環扣一環,生生息息永不滅。當然有利益就會有沖突,有沖突就會有仇家,有仇家就會有一系列的江湖是策劃事件。誰能?誰又能鹿死誰手?總是時時發生,正如現在失蹤成謎的曹幫主,以及病患的曹坤少幫主。
是利益所驅動?仰或是權力之爭。?誰又能說清楚呢?或者兩者皆有。
所以當我望著下面十幾桌的兄弟們,他們對我們目露兇光,其實乃為上面所引導,淳樸而純真的面孔是掩飾不住的。他們不過是一顆顆棋子而已,擒賊先擒王,只要上面沒有任何的命令,一切相安無事。
目前的局處于平衡的狀態。但是也不能掉以輕心,因為他們在壕外痛快的喝著酒,大塊大塊的吃肉的時候他們的手依然沒有脫離過他們旁邊的砍刀。
危險時刻伴隨著。
正當我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十三姨太太首先對我開始發難。她嬌弱如梨花帶雨,她的聲音如細雨朦朧,說起來語調猶如放了糖的蜜糖,喃喃細語:“少夫人,我代表曹老幫主可敬你們夫妻兩一杯,祝你們甜甜蜜蜜,恩恩愛愛。一生一世一雙人。”說完她嬌弱的端起一碗酒,看她弱不禁風如林黛玉的樣子,好像端起一碗酒也是那么費力的事情,她笑意盈盈的望著我,我估計她剛才看到我喝的是白開水而不是酒。
這臨時打亂的節奏,我不知道怎么處理,還得看看那錦堂的意思,看他的決定,那錦堂也端起自己手中的酒,清風云淡的說:“我的夫人暫時不能喝酒,這不還是怪我,喝了酒她不勝酒力,哦,我替她喝連干三杯!”那錦常沒等對方確認以后,端起三杯酒咕嘟咕嘟的一口氣把它喝完。三碗酒喝完,一滴酒不剩。
十三姨太太沒有做更多的糾結此事,她二話不說,端起酒杯仰頭就喝。從他們喝酒架勢來看,看來她也是個喝酒的高手,臉不紅心不跳的,氣不喘的把她喝完。
她笑意盈盈的酒杯放在桌子上,隨后又有人馬上幫她倒滿酒,她又連續喝了兩杯。
我的神哪,喝完之后,她的臉色居然毫無變化,還是面若桃花,笑盈盈的看著那錦堂,有一種萬種風情,讓人不得不融化在骨子里的感覺,這個正是她最佳拿手好戲。
我感覺她在挑釁我,挑釁了我的地位,因為從她的眼光和神態來看,她好像有點喜歡的那錦堂,那錦堂完全是處在風流才子的角色上面,難怪若得十三姨太芳心大動。
那錦堂勾起唇角,玩味的看著她笑了一下。隨后,那錦堂也端起了第二杯酒,站起來,對著曹錕,然后又轉向幾百名兄弟,朗聲的大聲說:“感謝少幫主熱情款待,感謝大家的周到照顧,感謝大家讓我們夫妻在這里開開心心的玩上幾天,在此我敬大家一杯,我先干為敬,大家自便!”話音說完,他端起三碗酒,次仰起頭豪邁的,咕嘟咕嘟的喝下去,干凈利落,豪邁沖天。
“謝謝小老大!”幾百名兄弟端起酒也依次的把它喝完。
現在整個場面都處于其樂融融的狀態。,真正的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局面。隨后就是放開大家一起吃,幾百名兄弟,自己在劃拳喝酒,再配上一些音樂,鑼鼓聲喧天,他們根本不會在意我們在發生什么事,只管這一切都是美好的,沒有讓他們廝殺。
場面上的話大家該說該做還是要客客氣氣。十三姨太太對我永遠是好奇的,我都不知道她對我好奇有什么樣的理由?或者說女人的敏感感覺,她對我是有敵意的,敵意是很細小的,她不說,但是我能感覺到,同樣我對她的敏感,她也能感覺到。
她笑意盈盈的轉向問我:“少夫人溫柔可人,美麗多姿,一定是家教甚嚴,不讓喝酒,少夫人一定是大家閨秀吧,不知是哪一家的門戶?”
我不知道她是否掌握了我的消息,但是她每一句話都顯得有非常針對性,我真想用心的對她哈哈大笑三聲,還沒有等我回答的時候,那錦堂首先替我回答:“夫人也是我親戚的表妹,從小到大一起出去梅竹馬。”
曹錕笑著:“果然兩個如此恩愛,原來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這真真的好,天下難得有情人,可喜可賀呀。”
我很吃驚那錦堂為什么會這樣回答我?我明明就是孤兒院的孤兒,明明從小是無父無母,在殘酷環境中生存著。難道我這種身份配不上他,那他何必強求去做這番說辭。我心里都有一些恨的氣惱,他居然敢如此說,是不是他的骨子里面真的看不起我這樣的身份?
我突然發現十三姨太在默默的觀察著我的表情,那一瞬間我的表情出現了很多的生氣,懊悔和不明白疑惑,這一切的表情通通的進入到她眼里。等我察覺到我這種操作上的失誤的時候,好像有些來不及了。
因為我看到她隱隱的自信的微笑,如果他真的是一只狐貍,一只聰明絕頂的狐貍精,那么他肯定很可能就會通過表情分析出來,剛才那錦堂張所說的話的真實性有幾分,總之就是總之她能判斷出來,那錦堂所說的話一定有很大的水分,我不管是不是大家閨秀,但是我的時候一定不是他所說的表妹這樣的身份!
如果她夠聰明絕頂的話,也可以通過我們親密的態度判斷出我們是否是真實的夫妻,對這種人情世故,她把握的非常精準。
因為我轉頭看了那錦堂一眼,我發現他也又有所思的用眼光盯著十三姨太,這個細節我都忽略了,他也迅速的抓住了我剛才忽略了細節。
那錦堂很輕松的挽著我的肩,很親密的幫我夾菜,低頭跟我小聲說:“這里山上的野味很不錯,到了回到去可能吃不到這么美的美味了,好吃好喝。”
我笑意盈盈的配合了他,溫柔歸順似的點了點頭,做足了十足的戲碼,真的像是一個親親密密熱熱愛愛的的小妻子,反正把他夾到的菜,我故意嬌柔的撒嬌的說:“我可不吃這么多,人家吃不下了,不要老浪費了,之前你別動了,讓別人看笑話的。”
他溺愛的摸了摸我的頭:“就是要把你養成一頭豬才好呢,讓你跑也跑不了。”我聽了他的話,就是雞皮疙瘩都掉下來了。
我的暗想,他的做戲也做得太過分了吧,完全不是這樣相處的,這是套路的會不會覺得引起別人的反感,我更是把話說的捏的我嗓子都疼了,一切都是為了掩飾我剛才所出現了致命的失誤。
真是戲如人生,人生如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