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已經開始正常的緩緩的向目的地劃去。
我靜靜地龜縮在箱子里。船上的貨物已經縱橫交錯的纏上一道又一道的繩子。每個箱子里面都寫著小子條子,涂了一些紅色的漆料。這些都是給對方送上去的上等好東西,雖然在包裝上是格外的留心,我的位置就在船的最前沿,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船正緩緩的駛向我未知的地點,會到哪兒去了?我知道到那里去之后,也許我就能呼吸到新鮮空氣,我暗暗的祈禱盡快的,趕快到的,最好是我能睡上一覺就好了。
外面是一片寂靜,船好像開得非常的平穩,突然間我感到了一陣搖晃,聽到外面噼里啪啦的雨水聲,不時有一些雷鳴閃電。
是不是在行駛過程中遇到了風暴?不可能這么倒霉吧,上次在大海上沒差點把我淹死,對大海的無邊無際的恐懼又淹沒著我。
恍恍惚惚間,我感到船要下沉了,難道真像在大海一樣嗎?我的天我以后再也不能碰水了,不用算命先生說,我就知道我天生可能是克水,命里缺水,才會每次遇到水就會有大沉淪。
我雙臂一伸,撞到了什么地方?我認真定眼一看,還是木箱里面的手電筒,手電筒也被撞的搖來晃去。對,我要用手電筒,我伸手費力去拿過手電筒并且把它打開。微微燈光要看看四周。
我想站起身來,卻一頭撞在一條桌腿上。等我稍微清醒了以后,我才想起自己在什么地方。
汗水從我的臉上,頭上滴了下來。我頭昏腦脹,身子上下著火,我失去了自己有多久了?我說就5個小時路程?我已經到了岸上了嗎?
大汗淋漓,我的衣服被汗水打得全身濕透,不?我想,應該一切都非常順利,我一定是在做噩夢,一定還是在我的房間里,躺在床上。我剛才已經睡著了,為什么吳媽沒有把我叫起來吃飯?
我感到呼吸十分困難,拼命的想掙扎起來呼喚,知道自己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可是我又癱了下來,整個身體像鉛塊一樣,沉甸甸的往下墜。
我拼命的站起來,船在水里搖德得實在太厲害,我一個踉蹌站不穩,被自己拌倒著,我整天在木箱里的壁上。我躺在那里,恍恍惚惚,拼命的想集中自己的思想。
“到哪里了?我什么時候才能呼吸?我還有多少時間?”我在地獄般的噩夢和痛苦的現實中徘徊著,6根小黃魚,我一定要把它弄到手,可是不行了,我現在不需要呼吸。
我在黑暗中默默搜搜的拿出來菜刀……我必須要剪斷繩子,我才能把自己從箱子里鉆出來。
我從書包里面抽出菜刀,然后又拔出,卻是那么的費勁。我現在必須需要呼吸空氣,我順著帆布的邊緣摸了一圈,終于找到一根從外面捆著的繩子。我把它用力的切斷,為什么仿佛永遠切割不斷似的,一種恐懼感在我心里面有油然而生,難道是王老爺子騙了我?難道他是想在這里進行對我謀殺?天哪,我不能這樣死去。
我使勁的抓起刀使力的刀砍箱上的繩子。“只要砍上一刀就行了。”門派兄弟信誓旦旦的曾經對我說,也就是說這繩子系的不牢。
我簡直連抓刀的力氣都沒有了,我暗想,決不能失敗。我又渾身發抖起來,抖得倒也落到地上。這次看來真的不行了,我最近會缺氧的而死。
我咬著牙,一刀,一刀,再一刀,我虛弱無力拿著菜刀砍著,我真的像在鋸著一根鋼鐵,而不是一般的繩索。
終于掀開新開的縫隙略越大了一些,我現在用鼻子貼在那一點點的縫隙上,像瀕臨死去的小魚,拼命張開口大口,那意思是從外面透過的光量,對我而言這是生存的勇氣。
大約過了十分鐘,我拼命的,一刀一刀的努力著。終于開口可以鉆出去,外面真的很冷,我在里面大汗淋漓,一出來的時候,適應不了外面的環境的溫度,河風一吹來,我渾身發抖,簡直是要凍死人了,我在船倉庫里,不斷的接受船的搖來晃去,使我越來越感到惡心。
我必須要爬出去,我一定會繼續堅持著。我強迫自己,集中所有的注意力。我到底來這里是干什么的??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對了……對了……把自己的身份。
我眼前一片模糊,船艙里一片黑暗,各種東西都在東搖西晃,一會兒能看得清楚,一會兒又迷迷糊糊的,我越來越無法看清楚眼前的情況。
我恐怕真的不行了。
我踉踉蹌蹌的摸索想要走到船外面,我用沙啞的聲音在呼喚:“那錦堂……那錦堂……快點救我。”這是我的聲音發出來像蚊子一般,你自己都覺得小,生病不能把我壓垮。
我苦苦的摸索著前進,謝天謝地!還有10米我就能達到了,我站在那里,思考下一步該怎么辦。那時候頭腦好像一點都不聽使喚似的。
“要是能躺下來,哪怕幾分鐘也好,我只是睡上一會兒就可以了。”我想就這樣睡一會兒。
我緊緊的抓住,猶豫不決,真恨不得馬上就躺在地上,安安穩穩的藏在一個某人不知道的地方,睡上一覺,然后什么事都沒有。這樣做也許很容易。然后永遠劇烈的疼痛,慢慢地,慢慢地,我支撐著船巖,更努力的往前走。
我取出手電筒,我有些力不從心,站在那里,神志恍惚,趕快動呀,快點動呀,我的大腦對我下達了命令。
我再不走出去,我會在這個倉庫里面受困于死!一個聲音從內心深處迸發了出來,不能!不能!不能!
我卷曲在船艙的地板上,頭發披蓋著我那慘敗的臉孔。我用臂肘支撐著身體,慢慢的跪起來。我掙扎著站起來,因為頭太暈了,不得不緊緊扶住旁邊的箱子,不能讓自己倒下來。
搖搖晃晃的,我大口大口的喘氣,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淌。我非常虛弱,斷斷續續的喘著。
一是強烈的陽光一面出來。
我艱難的走到出船倉庫的時候,我突然感到一陣惡心,覺得五臟六肺像炸開似的。我緊閉著雙眼,盡全力的克制者,朦朦朧朧之間,我看到船頭上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對,那錦堂,他正在船上看著外面的風光,悠閑的在喝著一杯綠茶。
這個家伙實在太太可恨了,我在里面剛才要死要活的,他居然在外面還如此休閑浪漫,這個壞家伙居然還在瀟灑曬的陽光。
我真該干點什么?我的樣子一定非常狼狽,左手還拿著一把菜刀,全身上下被衣服打濕透了。我的腦袋嗡嗡的幻想,簡直無法往下想,我真的一點力氣也沒有了。
我最后一口力氣,我突然感到腳上一個微微打顫,接著又是一顫,我往后一仰,“救命啊!”我拼命的叫喊著,“快來救我!”
然而,我的聲音似乎已經啞掉了,所有人叫了只是虛弱的,所以聽沒聽見?
我拼命喊出一句話:“那錦堂!”用左手把刀狠狠的砍到丟在地上。
“哐當。”菜刀落地的聲音比我的叫喊聲都要大,這個聲音引起的那錦堂的注意。
朦朦朧朧之間,我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向我轉身過來,我努力的向他微微一笑,但是我笑得一定像哭了一樣難看。
朦朦朧朧中,一個黑色身影向我沖過來,他像慢動作一樣的沖了過來,我看到了一張驚慌失措的臉,我感覺我想聽到一種聲音,好像什么事都聽不到。整個周圍像死一樣的沉靜,我一定還在做噩夢,你這個聲音越走越近的時候。
終于我什么好像都看不見,臉上流淌的汗水,吃得我睜不開眼睛,我用手上的袖子拼命的臉上的淚珠。我下意識摸了自己的額頭,似乎比先前更加燙了。
我不能曬太陽,我在想,這個毒太陽已經把我曬得要暈死了。
我的頭部撞到船板上,暈了過去。
迷迷糊糊之中,我感到有人在把我抱起來,聽到一個焦慮的聲音一直在喊:“貓九九,快醒醒,你身子很燙?為什么你會在這里出現?”
我感到有人給我不停的擦汗,他手是那么的溫柔,我感覺我被抱到了哪個房間里,我感到有人脫我的衣服,也許因為我的衣服已經完全濕透了吧,我感到有人不停的給我喂水,我已經脫水了好久。
一種新的感覺在我心里得到了復蘇,是的,剛才一定是做了個噩夢,一道強光射過來,我蘇醒了過來,我慢慢的睜開眼睛,看第一眼就看到那錦堂焦慮的眼睛。
“什么都不要說了,你生病了。乖,好好躺一下,喝些水。這里沒有常備的藥品,我只能給你物理降溫。你身上燙的很厲害。”
我實在說不出話來:“那錦堂,我……”
他靜靜地注視,讓我不要說話:“乖,馬上睡一會兒,我就在這兒,哪里都不會去。這一次是我太莽撞了,我曾經答應過你不理你三步之外,你這個傻姑娘,為什么老是要做這么傻的事情。”
我沒有敢跟他說我跟老頭子的合作協議,這個男人惹不起他,他有時候發起脾氣來固執的很。
“我是想來玩的,你不知道我在家里會悶得發慌了嗎?說好有好事不找我,你怎么對得起你的承諾。”我低頭喃喃說到。
“傻姑娘,你知不知道剛才你用那個方式是非常危險的,都是我的錯,以后不要再干這些事情。再大的困難在她微信我們一起共同的面對,好不好?”
我含糊不清的說得說:“我先要喝水。”
此時此刻我真的不想要任何人再打攪我,包括那錦堂,此時此刻我只想睡覺。
我覺得自己病得實在是太厲害了,不能再繼續下去,我虛弱的對他說:“不用害怕,需要睡上幾分鐘,一切都會好的。”
我覺得自己沖出了嚴寒,我竟然無意識發現自己躺在床上。
我時而發出夢囈,時而清醒。我全身都痛得打抖,無法控制自己。
“看在菩薩的份上!”他大聲的嚷道:“睜開你的眼睛,你看我是誰?”
我以超人毅力睜開眼睛,那錦堂正在床邊坐著看我,他臉色蒼白,聲音聽上去又氣沖沖的,當然這都是我噩夢中的一部分。
“你到這里有多久了?”
“我們已經到山上了嗎?”我嘀咕道。
之后,我什么都記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