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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四章他的側影像一只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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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就這樣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里。

  我仔細傾聽著,海水正有節奏地拍打我們看不見的防波堤,那拍擊聲越來越大,隱約可聞,然后又漸漸地大了起來,直到我感到驚訝,自己竟一直沒有注意到呢。

  接著,另一種聲音融入潮汐的音律,那是一首聲調微弱而高低仰揚的樂曲,其音色的純凈度竟使我感動,一種來自內心深處的感情被感動著,淚水莫名地涌上我的眼眶。

  我有些迷茫,難道是我的幻覺,問:“你聽到什么?”

  “聽到了,那是海邊的捕魚的船夫在吹笛子,這是他們隨心所欲根據心情和環境所吹,類似于以待向心愛的姑娘,以解相思之苦。他一定是在守夜。”

  他順手拉了我一把,我們的腳步稍微快了一些,但步調仍是一致。

  遠遠的,我望到一盞模糊的光照,他說:“瞧,索具上有一燈,船就停在那兒。燈的作用是警告別的船只它停泊在此。船家的人輪流守著夜,以便注視著任何船只靠近,附近總會有一些海盜趁晚上沒有人看到的時候闖進來的。”

  “海盜,是不是跟強盜一樣,如果我遇到了,一把菜刀了事。剛才那盞燈就是被我誤認為的的一顆星星吧。”

  他低頭吃吃笑。

  我舔著唇上的咸味,“你總是讓我驚喜,還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他笑了一笑,自嘲地說:“我從小就來過多次,我跟海好像有不解緣分,我曾在美國玩帆船時候真夠刺激的,我喜歡乘風破浪的感覺,讓人愉快,那是冒險的活動。”

  “你肯讓我去吧。”

  “我得確定一下,我們談好回上海的事情不變吧?我狡猾的小貓貓。”他的口氣不太對勁,有點可疑,他肯定居心不良,不過,我絕對不會讓他得逞的。

  “成交,我回上海后跟小馬六們一起搬到到你那兒,行了吧。”

  第二天早上,陽光如期的爛燦。

  在房間里,那綿堂就已經給我準備好遠航的服裝,他幫我穿上一雙膠底布鞋,隨后自己也從容不迫的更換,把靴子放進帆布袋里,拉緊松緊繩,打了一個很復雜的結,并說:“如果你穿一雙愚蠢的鞋子就空易失足摔下去,會讓你摔斷脖子,那口岸下船的樓梯很滑。”

  另準備一只破舊的帆布袋,里面裝著我愛吃的知類零食和水。

  一眨眼功夫,他便把兩只帆布袋甩到肩上,牽著我的手就出門了。

  我們來到海岸,準時起航,我萬萬沒有想到船是那么小,他看了我一眼,不覺眼眉往上一挑:“你以為帆船是條雕鏤精美的小畫舫嗎,這不是秦淮兩岸,滿樓紅袖呢。”

  我滿臉加粗黑線。

  “馬上要退潮了,”他沖我微微一笑,“十點后轉潮后,要進港就難了。當然,退潮可以幫助我們溯河到到達碼頭......如果你確定要去的話。”

  “當然要去。”我激動不已。

  “那就走吧,貓貓,時間和潮水不等人,對女人也不例外。”

  要上船前真的必須從又濕又滑的樓梯下來。他先于我爬下樓梯,我注意到他爬上爬下時候從空不迫,快得像一道閃電,像敏捷的猿人泰山,很是性感之極,他在下面等我。

  當然,我對爬樓梯一點兒也陌生,而且攀高時也不會頭暈,我跟那綿堂不是曾就爬過孤兒院的樓塔嗎,我們倆天生就是攀登高手,想到此,我不禁笑出聲來。他在樓下聽到我的笑聲好奇問:“我們曾一起爬過樓的事嗎?”

  他居然懂得我所想,他那拖著長音的聲音在我聽來分明是放蕩不羈的譏笑。

  我一步一步爬下來,“來。”那綿堂還是提前幾梯用手臂圍著我的腰,攙著我穩步走下布滿綠苔蘚的梯級,我還是很感激他的。

  下到船時,船忽然顛了一下,我沒持住一下子跌倒到他懷里,厚實的胸膛撞個滿懷,那綿堂唇際飛揚,道:“準備開船了,我的貓貓!”

  他牽我到船尾的座位上,而他則熟練地把般帆系在桅桿上,并試拉了一下纜繩。一切準備好之后說:“我們要解纜開航了。”他解開了把上帆船上系在碼頭上的繩索,用一支槳支撐著,這時迅猛的退源立即把我們的小船推入河中。

  “貓貓,注意別站起來,把頭貼在膝蓋上。”

  他站在別一個船的另一個升起船頭的三角帆,用系繩把吊索和帆腳緊緊系住,一瞬間,布帆便鼓滿了風,順風而去了。

  “好姑娘。”他坐到的身邊,彎肘勾住兩個間的舵柄,他用兩手開始拉起主帆。逆著陽光,我偷偷的打量著他,只見他正瞇著眼睛看太陽,眉頭放松,看起來很開心樣子。

  主帆啪地一聲張開。

  我只感覺小帆船劈浪前進,穿越急流,一下子攀上浪峰,一下子又猛地跌入海底,緊張得讓我有一種失重之感,心臟要一躍而出,一大一大把的咸海水打到我們的臉上,灌進我因興奮異常而張開的大嘴里。

  “啊——”我望著在陽光下閃爍的粼粼碧波和船艏兩側激起的白色泡沫,然后展開雙臂,拱起背脊,像貓一樣慵懶舒坦地伸長懶腰,爾后,向大海禁情在呼喊著,過長的衣袖蓋在我的雙手,隨風擺動著。

  此時,我成了大自然的一部分,一切的煩惱都統統置于腦后。

  那綿堂注視著我欣喜若狂的表情,對我微笑著:“你開心就好。準備好回去了嗎?”

  “不,那綿堂,我還沒有玩夠。”在海上乘風破浪讓我欣喜若狂,意也沒意識到我的海水早已把我的衣服打濕,頭發出面目全非,現在的我不沒有感覺,只有快樂。

  “當心點,我的小寶貝,”那綿堂也愉快著,“別讓風你吹走了。”他一邊說一邊習慣地看著周圍有沒有其它船只進入他的航線范圍內。

  我猜他是一個隨時隨地都會敏感之人,他對危險隨時能進退從容,他的側影像一只鷹!

  我向他做了一個鬼臉:“放心,我懂水性。”

  忽然,他急切地喊道:“貓貓,快,快!在我的左邊,我敢打賭你從沒有見過如此的東西。”

  我迅速向左邊望去,我發現幾只發亮的灰色形體,它們一下子弓身躍出水面,接著又沒入水中。

  “啊!是三條鯊魚,它們正向我們游來,我聽說這種鯊魚是一種兇殘的魚類,它們吃了我們的!槍,槍,開槍打呀。”我驚嚇道,想要拿出船槳來,等待它們的結果將是我致命一擊。

  那綿堂早在那兒哈哈大笑,笑聲是那么響亮,在寂靜中回蕩:“我的笨姑娘,它們是海豚不是鯊魚,它們正朝大海的方向游去。緊緊抱住自己,低下頭,我要把船來個大轉彎。我要跟上它們,跟海豚呆在一起是一件民幸福的事情,而且,它們很喜歡表演,對人類是友好的。”

  我表示自己的懷疑,并配全他彎身伏在旋轉的吊桿下:“表演?海豚有人類的智商,你一定在騙我吧?”

  “你只管睜大眼睛瞧著就是了。”

  那海豚在就在我們帆船舶前方躍出水面,彎了一下背,然后撲通一聲潛入水中。它們一會兒潛入中,一會兒浮出水面,一會兒噴水,一會兒翻身滾動,一會兒用一對對似帶人性的眼情張望著,在那一張張迷人的嘴巴似乎在笑。

  我用拳頭捶打一下那綿堂的胸:“那邊!”

  那綿堂在相反的方向也看到另一條海豚躍出水面時也叫了:“這邊也有!”

  “那邊!”“那邊!”“那邊!”

  每當海豚破水而水的時候,我們都喊個不停,每一次都會我們帶來新的驚奇,海豚何嘗不是也在觀賞我們這一對船內笨拙的男女。

  “它們一定是在跳舞。”我表達自己的想法。

  “在玩耍。”那綿堂提出了不同的觀點。

  “在炫耀。”我們兩個終于達成共識。

  那綿堂忽然把我的帽子拿開,海風便突然向我亂蓬蓬的頭發猛襲過來,一大綹頭發散開,把頭發的梳子和發夾吹落,把頭發吹得在空中飛舞,我一邊驚叫著,一邊狂亂地抓住頭發。

  “瞧你做的好事!”我喊道。

  我還沒有來得及收回聲,那綿堂的兩條胳膊已經把我摟住了,摟得又緊又結實,就像從孤兒院逃離進山谷時那樣。我心中又涌起那種無以言表的激動感情、那種不能自拔的屈服感,那種使我渾身發軟得像波濤起伏似的暖洋洋的感覺。

  我感到那綿堂的兩條大腳堅硬的肌肉抵著我的身體,他的上衣的扣子嵌入我的胸脯,一股情感的熱浪從心底涌向生身,令我迷惘、驚慌。

  他把靠在他胳膊上的我的頭往后仰,吻我,起先很溫柔,很快地越來越熱烈,使我緊緊地抓住他,好像他是在頭昏眼花的世界上唯一靠得住的東西。

  他的嘴在堅持分開我哆嗦的嘴唇,當舌頭侵入我的口中時,奪走了我所有的呼吸和氣息,我拼命去推開他,卻被逼迫和他唇舌交纏,口沫相交。使我的神經發狂似的顫抖,使我產生一種感覺,這是一種我以前從來不知道自己可能產生的感覺,一種使人眩暈旋轉的感覺不斷地轉動著我的身子,是一種無法抵御的戰粟在身體深處涌上來。

  微微凌空的腳虛脫掙扎著,身子輕顫,要不是他緊扶著我的腰身,我必定癱軟在地上。

  “我要暈過了,不——”我低聲求饒,軟弱地把頭從他身前轉開。

  他緊緊地把我的頭往后仰,貼在他的肩膀上,他的嘴唇順著我的脖子往下游動,游向我的胸。我頭昏眼花地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發出古怪的光眸,他的索索發抖使我感到害怕。

  “我就要使你暈過去,我就要使你暈過去。你沒有嘗過這個滋味吧,我愛你!”

  “別——”我呢喃著,這種呢喃無疑是一種催情劑。

  他的嘴又貼在我的嘴上。我毫不掙扎就宣布投降了,軟弱得頭也轉不動。我的心怦怦然心動,也使我渾身直打哆嗦,對他的力氣和自己的軟弱得一點沒有力氣感到害怕。

  他要做什么?他要不停的吻我嗎?我就要暈厥了,希望他停止——希望他永遠不要停止。

  “說同意!”他的嘴停留在我的上方,他的眼睛湊那么的近,看起來大得異常,填滿我的世界,“說同意,說你同意嫁給我!你這個該死的女人。”

  “白薇——”我再次無力的呢喃著。

  “笨姑娘,沒有白薇,我只要你,要你。”他用低啞的聲音咒罵著。

  “白薇——”我還在掙扎著,乞求著。

  “說同意!”他緊緊抱著我,摩挲著我的背。

  他的呼吸噴薄在我們的臉上,我低低地喘息。

  唇齒相交,畏怯、凌亂、燥熱。

  我試著回應,得到的是他微微狂肆了的掠奪。

  津液相融,唇齒每一處都交纏綿悱惻過。

  過了好開一時間,那綿堂的手臂帶著欲求夾緊了,我感到一種新的、戰栗的活力在體內奔竄,陣陣喜悅淹沒我了。不知為何,我用手梳理他的黑發,倏而揪住他的頭發,把他的頭往下拉,將他的唇齒緊緊貼在我的唇齒上,直到覺得眩暈,我把欣喜的狂叫強抑在喉嚨里,不敢爆發出來。

  我能感覺到他是愛我的,而我也是愛的!嫁給他也是一樁美事,他至少可以讓我有一處停泊之地,至少他的錢多得可以讓我揮霍不斷,至少小馬六不再挨餓,我一直不就是在解決這個問題嗎。既然有一種更強大的力量幫我取而代下,我終于能卸掉這煩人的負擔。

  我甚至于想都不沒來得及想,就低聲說:“同意。”

  當我們兩個人吻愈來愈激切時,那綿堂倏地離開,緊抓住船欄,緊抓著船欄的指關節泛白發青,呼吸短促:“男人的自制人也有極限的,我的小貓貓,我的小寶貝,我的心肝,雖然,我想在這里跟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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