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鎮的幾天,我都跟著那綿堂混熟悉這個小鎮。一天,他神秘領我到一個附近的村莊。
我們是乘著馬車而去,當車夫把馬車停在村口的時候,我倆都還在打瞌睡。車夫勒緊韁繩,喊了聲“吁”,說了聲:“兩位醒醒,劉家村到了。”
我們倆掀開門簾跳下車,映入眼簾的世界卻如“桃花源“一般。但見欽煙裊裊,云霧繚繞,一彎清澈泛藍的溪水從村中流淌而過,靜靜地灌溉著遠處的田園。
我發了一陣驚吧,再向前走時,微風拂來一陣清新的茉莉花香,扭頭看時,卻見山頭一片好大的茶園。茶園里開滿了潔白如玉的茉莉花,那泌人心脾的香味讓人流連忘返。幾個采茶女在采茶,一邊摘茶葉一邊喝山歌:
天頂哪哩落雨仔呀彈呀雷喲公伊公呀溪仔底啊哩無水仔呀魚喲這個亂呀撞喲啊愛著哪哩阿娘仔呀不呀敢喲講伊呀找仔無哪哩媒人他仔呀 斗喲這哩牽呀空喲啊......
我聽著幾個姑娘齊聲放歌,不禁都有點入仙境之感,感嘆:”這個地方真是仙境呀......對了,那綿堂,你知道她們唱的是什么嗎?”
那綿堂笑一笑:“說是一個小伙子喜歡一個姑娘,卻始終不敢表達出來,便想找個媒人幫他說謀,說,貓九九喜歡那綿堂——”
我臉微微一紅,忙嗤之以鼻,笑道:“呸,得了吧,別人還知道找個媒人,你呢,連媒人都舍不得找.....拽著我就跑。”我自知失言,趕緊捂住了嘴巴。
那綿堂哈哈大笑,我居然中了他之計,我近日子來習慣了類似于這種的“打情罵俏”聊法。
我問他:“我們去找誰呀,趕緊吧。”
“一位養父的多年好友,是一位七入歲的老者,他家主是山腰間,快到了。”
我們爬山到來山腰,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座井然有序的菜園。園子里分別區域種著各料水果蔬菜,所有的作物都是碧油油的,呈現出欣欣向榮的景色。
我見這菜園倍感到親切,喜悅之色溢于言表,抓住那綿堂手臂說:“你的別墅就要種些江西呀,別種花呀草呀,多浪費土地。”
他斜眼望我:“你從一個菜農姑娘變成一個打架高手,這奮斗歷程不是一般簡單呀。”
“拿鐮刀跟砍刀有區別嗎?我砍了你。”我故做兇神惡煞的樣子捶打他。他用手抵御我時不住偷偷笑著。
我邊跑邊要打時不小心進入了菜園子。然而剛要邁出三步,忽然聽到一個尖利聲音從腳下發出:“別動!”
我被嚇了一跳。低頭觀看時,只見一位老者正掀開身上蓋著的綠色草席,從地上爬起來,這個老者剛被草度蓋著,幾乎和菜地一個顏色。要不是他及時喊了一聲,我幾乎就可能踩著他過去了。
我正愣神間,那老者卻爬到我的腳邊,用手扒開我的腳掌,從下面撿起一條被我踩到尾巴的蚯蚓。
老者將蚯吲提到面前,對著蚯蚓自言自語似地說:“蚓子喲,就說你不讓你出來以,人世險惡,不要到處亂跑,很容易受傷的,回去吧,回到你的家里緊吧,回到泥土公公的懷抱吧。”他一邊說一邊在泥土里挖了一人小坑,又把蚯蚓放進去。
我望著這個怪異的老者很是好奇,老者已經站了起來,他一嘴參差不齊的大黃牙,突出的酒糟鼻,神智不清的語言,但卻用一雙蒼老卻閃爍的眸子仔細打量著我,那一雙豹子環眼瞪得比燈籠還大,我連忙說:“老先生,我們從鄰村而來尋人,對不起打撈了你的美夢。”
老者又露出近乎于下流的笑意,大咧咧地說道:“聽聽這姑娘說話,和她的模樣一樣漂亮!”
我怒極想要罵他,等我回頭尋找那綿堂這個救兵的時候,卻見他一旁早就控制住的俯身大笑。
老者也指著那綿堂鼻子挑腳大罵:“臭小子,終于知道想起我了。”
那綿堂恭恭敬敬地拱手拜,但卻是目無尊長道:“老尚,你這個老色鬼,還真是寶刀未老啊!”
老者——老尚又瞇起眼睛問:“說吧,惹了多大的麻煩呀,你的腿倒是標準的三刀啊,要從上海到這時來療養?”
那綿堂平淡如水道:“事情說大也不大,我跟張成林扛上了。”
“是就為了這個丫頭吧。”老尚瞪大眼睛盯著我瞧了半響,忽然道:“應該搶,這么漂亮,要是我,我也搶,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嘛......小子,終于讓我看到你有個優點了,哈哈哈。”
那綿堂瞇著眼,擁著我的肩說:“我女人。”
老尚又似玩笑,又似瘋癲,盯著我:“你有這么漂亮的姑娘到我這里玩,我怕我會控制不住勾搭她的,你又明顯還沒深入了解我尚老頭的魅力,真釀成悲劇真有點對不起王亞奄了。對了,王亞奄這老子如何了?”
我一臉加粗黑線:“你認識呀......”
老尚一邊說一邊引進行我們進內院,問:“現在青紅幫現在誰做主呢,還是霍焯山那個老小子不?”
那綿堂點頭:“是他。”
我隱隱覺得這老者以前在幫派的身份肯定不一般,至少在那綿堂之上。
“沒出息!”老尚道:“這三個后生里,就那杜少卿還算有點眼界和肚量,至于張成林,我早說過讓他進幫派就是養虎為患......”
隨后,兩個在屋內密談了近一半小時,我懶得聽他們擺幫派事就出來自己玩。
等我玩累了回頭找那綿堂,卻發現密談的兩個跟十來個村夫吆喝著圍成一圈,那綿堂見我來了,忙牽我的手過來,原來是在賭博,我大喜。
圈子中心,我和老尚頭輕輕頂頭,擺出一副即將決斗的姿態。
我喊道:”大家快壓!誰贏?”
老尚吼聲道:“還用說?壓我!”
村民卻都搖頭道:“老尚,不能再壓你了,再壓你,我們都要輸給這個貓丫頭了!”
“對呀對呀,我們家那塊地也要輸給她了!”
“還有我家的兩頭牛,我們再壓你,貓丫頭要成村長了。”
我得意洋洋,一臉笑逐顏開道:“聽沒聽到?民心所向懂不懂?老尚,服不服!”
老尚將眼珠瞪也出來,吼道:“不服——”口水幾乎噴了我一臉!
那綿堂忙用手攔住他嘴,我抹了抹臉笑道:“不服再來呀!”
“來就來呀,我先!”說完,老尚在地上的棋盤里盤一顆白子,我與他再度廝殺起來。
我又贏了,我哈哈大笑,大言不慚道:“我生在賭場口,長在賭桌上,下生摸的第一樣東西就是骨子,說的第一句話叫天門,五歲就懂掐五坐六擲穿花,八歲就能天胡清一色!就就我的名字都叫九九!憑什么?這叫賭王在世,財神附體!”
純樸的村家一臉崇拜。
當然我贏來的東西沒有收,便是這些都算到那綿堂身上,那綿堂替村民把帳款給我,我變成了小富婆,反正他有的錢。
到了下午,我和那綿堂就離開了,老尚從懷里給那綿堂一個錦囊,道:“好小子,好好做,江山輩有人才出,關鍵時把這個交給霍焯山,他會認我幾分面子的。”
我望著老尚漸去背影:“真是奇怪的老頭。”
那綿堂吡之以鼻:“真的嗎?”
我似認真又似玩笑地說:“是啊,很有魅力,如果他年輕再二十歲,我選他。“
“切!”
幾天來,我跟他都和平愉快的相處。
一天早飯后,那綿堂對我說:“你說你想去觀看風景,還要不要去?離這兒不遠,但是條件是回上海后,你跟小馬六一起住到我那兒。”
“跟你同居?”我嘴賤,趕緊捂住了嘴。
他仰頭又哈哈大笑,戲謔:“我樂意之極,不,不,是你單獨一間房,不過,如果你愿意,我倒是不介意跟你愉快的共處一室,貓貓。”
“成交,我一個房間。”
“好,下午我們就出發。”
我雀躍,拉了拉他的手臂:“那綿堂,好了,我準備好了,快動身吧,時候不不早,我要早一點出發。求求你,那綿堂。”
“有何不可?天氣這么好,不利用就太可惜了。”
我起身準備就奔到門外,那綿堂停住了腳,“貓貓,小心著走,否則跌斷的脖子,我就沒有沒法帶你去航行了。
我于是放慢了腳步,心中暗喜。有所期待真是太好了。
我們乘著火車來到另一座城市,此時已然是到了晚上。
我和他散步在這坐城市,夜幕降臨。
“貓貓,看看天空,好像這些星星離我們好近呢。”
一片漆黑中我首次注意到天空間我是如此地近,天上閃爍著的星星比我記憶中作何時候都要更加明亮。我伸出手想要試圖抓住,其中有一顆星星看上去幾乎伸手可及。
那綿堂停下腳步,把手蓋在我的手上,示意我也停下來,他的聲音低沉而親切:“那是因為海的關系,我們附近只有海水,仔細聽,你可以聽到海水在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