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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我就隨時準備豁出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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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個基礎上,王亞庵又組織了一支腰插利斧的敢死隊,隊中個個都是不要命的兇徒。3秒鐘記住筆下單字母全拼()凡有打架斗毆的事情,這幫人都會揮舞著利斧蜂擁而上,兇猛異常。不單一般的地痞流氓不敢招惹他們,青幫霍焯山、杜少卿、張成林這樣的大亨對他們都要要退讓三分。斧頭黨靠著勇武和殘忍成為上海人聞之色變的幫派,而王亞庵也成為人人皆知的上海聞人。他所控制的“上海勞工總會”有十萬人之眾,不可小覷。

  江湖人稱王亞庵“暗殺天王”,其和胡抱一、胡宗南、戴春風是‘湖州四結義’。斧頭幫幫主王亞庵熱衷于政治謀殺,為防被人清算現在讓其養子那綿堂獨創天晟幫。兩個幫派獨立運營又相互依存。是一只天晟幫更注重實業運營,撐控銀行、電信等重要行業。

  幾分鐘后,那綿堂坐上養父王亞庵的勞斯萊斯,這一隊圍繞過血腥的現場,尸體已一具不見綜影,只有一輛報廢了的林肯車停靠路中。

  王亞庵一臉嚴肅:“我們這樣的人,永遠當不成真正的紳士、真正的慈善家!你對敵人的鐵石心腸,才是對自己人情深意重。你對對手心存善念,只會失去更多兄弟的性命。你想一個好人,但決不是一個成功的老大。一個成功的老大,就是要以最直接了當的方式,換取兄弟最安全的將來。爸爸這么多年就是奉行這個信條一路闖蕩過來的。”

  那綿堂直直望著養父,他突然意識到,養父在洪門那份威嚴氣度,是十幾年音真刀真槍找拼換來的,他只是憑了一張太子門票,才優先進入了角斗場,他需要最好的舞臺來證實自己。

  王亞庵又淡淡說:“經此事,我們已然要和三鑫公司對杠上了,青紅幫本來就勢力大增,現在又公開幫蔣介石共產黨,明目張膽拿著家伙上街,囂張得很。觀看來是要清一清了。”

  “父親,您放心吧,我會處理好此事。”

  嗜血,似乎已成必然!

  東城的一處石板房里,眼鏡男吳天佑正對著鬼哥用力拍打著桌子:“山鬼,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下午他們就要一網打盡,你的責任是保護好宋先生,幸好宋先生臨時有事不來,如果真的發生了意外,國之不幸!”,“加入我們,就是不怕流血,你忘了你的誓言了嗎!”

  鬼哥坐在椅子上沒有吭聲,他本來守著自己暗哨崗位,但是他看到我出現在危險的區域,隨時可能會暗中冷槍和爆炸,他所有的鎮定和冷靜都丟了。鬼哥在擔心我此時安危。

  共產吳天佑嚴厲地說:“你的身份還沒被國民黨識破,但為了不影響工作,你目前先隱藏幾天后,等風聲停了再回家;如果你身份被識破,你繼續留在這里做接頭工作很危險,組織上最近要調人到廣西去推薦工作,我去推薦你。希望不要再發生第二次此類事,一定要嚴格保守你身份秘密。”

  鬼哥的唇抿得緊緊的,拳頭攥著,自從跟了吳天佑加入,每一次行動,都是在刀尖上走,他一個人無牽無掛,可是我他不能不管。

  “不,吳同志,”鬼哥一抬手,態度有些堅決,“我要留在上海,我有一身本領,我不能走,現在最需要人的時候。”

  吳天佑一個溫雅男子,不了解鬼哥性格中固執難解的一面:“你的意思,你就是留在這里守著貓九九,而不管自己人的性命?如果你的身份暴露的情況,即便工作再困難,也要保護好同志的生命,每一條生全命都是值得珍惜的。”

  鬼哥目光堅定,淡淡地笑笑,“她比我命重。而我,從加入組織那天起,我就隨時準備豁出命去。早,或晚,也不重要。”

  “也好,本來有一個重要的任務也好交給你。那綿堂所除了其養父王亞庵的斧頭幫,還獨創了天晟幫。現在時局比較動蕩,德意準備向英法開戰,日本人野心勃勃,對中國企圖明顯。日本人打天晟幫和青紅幫及各幫派主意,但青幫派徒傳承的松散結構不同,天晟幫組織嚴密,有分支機構,各有山名、堂名、香名、門徒多是下層苦力、車夫、小販走卒、碼頭工人,一聲令下響應者數以萬計,等同一支潛在武裝力量。更何況王亞庵和英、美使館有默契,天晟幫在幫助公租界收取稅賦的同時負有保衛公界安全的職責,以維持自身的合法存在。”

  “所,你要維持好那綿堂和貓九九的關系,當下的每個中國人都肩負保家衛國的使命,我們中共主張團結一切力量組成抗一陣線,幫會勢力也在此之列。基于這種考慮,上海地下黨一直在密切關注斧頭幫、天晟幫、青經幫的動向。這點你來做最合適。”

  在鬼哥的認知里,他厭惡上海的各種幫派,認為它們是在魚肉百姓,幾乎對他們一無所知。吳右任還給他講了青洪幫在義和拳運動中抗擊入侵的八國聯軍起到積極作用。

  “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中國歷史,有據可查。”

  聽到吳右任這么一說,鬼哥心亂如麻,捋出自己頭緒——絕對不能讓貓九九陷入多方博弈對象。

  在家里。

  小馬六鼻孔下邊又流血,用紙堵著,不影響他正和阿五驢、豬頭三熱騰騰討論,牛八拍著胸口道:“嚇死我,嚇死我了。”

  我問牛八:“怎么啦?”

  牛八臉色蒼白:“方子我去買菜,聽他們說菜市口殺人了。我跑過去,正好看到....啊呀呀,我差點就暈死在那里了。”

  我心里撲通一跳,顫著聲音問:“什么殺人?”

  牛八答:“警察署昨天抓了人,說是革命黨呢,一男一女,女的看上去才十六七歲,男的二十幾歲,啊呀,全身都是血啊,有新的有舊的,手腳都爛得不成了樣子,不知道被他們怎么折磨了,臨了還給好幾槍。那女孩子的娘親就在跟前,哭得死了過去。聽說是有錢的人家,可體面了,還留過洋,怎么成了革命黨喲。”說得旁邊的小馬六和阿五驢都唏噓不已,唉聲嘆氣的。

  我的頭轟地一下大了,還死一個男的?“要革命,就會有犧牲”這句話在我耳邊振聾發聵地作響。鬼可死了?我完全沒法再淡定,扯著小馬六的袖子就吼,“是不是鬼哥死了!”

  眾人被吼叫嚇了一跳,聽到鬼哥死都怔住了。

  “哪跟哪呀?鬼哥在碼頭工作好好的,跟船去浙江這天了。”小馬六覺得好笑,他低下頭,身子猛顫,笑得把堵鼻子血的棉花都沖天炮似的飛出來一個。

  民國25年初夏。

  喧囂繁華的大上海各種勢力暗流涌動,顯得悸動偏燥。《民聲報》的報刊上長篇累牘是激烈的論調,國計和民生似乎全部都懸于一線。

  泰利銀行白正昌公館內。

  白薇這周已是第三次夜里9點回家了,白衣長裙,一派文文靜樣子,見父親白正昌在廳中坐著,她對白正昌做了一個笑:“父親大人,還不睡嗎?忙了一天,好累呀。”

  白薇的母親是一個標準的名門閨秀之后,對丈夫以三從四德為準則,是她的天和地,她母親擔心地看著自己的丈夫。白正昌對自己的夫人了一心一意,相敬如賓。

  白正昌一手夾煙在空中揮動一下,示意讓女兒坐過來,“爸爸有事問你。”白薇觀看出氛圍不對,收起笑容坐在白正昌前面。

  白正昌皺眉問白薇,臉色極其難看:“都快幾天見你早出晚歸的,學業有這么忙嗎?我聽說你們學生現在不務正業,專編些莫名其妙的歌子罵政府!一個女孩子家,不好好讀書,天天同激進份子混在一起,挑唆同學,妄義時政,批評政府,簡直沒有了起碼的斯文!難道你竟然忘記了兩年你惹事寫大寫報連夜離開上海到鄉下避難的日子了嗎?當時要不是你養病為由暫停學業,加我們家勢力,你以為還能在坐在這里嗎?兩年前跟你一起鬧事的同學墳都長草了。”

  白薇聽出端倪,輕描淡寫道:“爸,同學們一起玩一玩,搞搞活動,沒有這么嚴重吧,您都聽誰說的?”

  青婆嗔意:“外面這么亂,你都深夜才回家,我們都擔心嘛。阿芳都出去找你好幾回了。”

  白正昌狠狠道:“不用避重就輕,這孩子現在已經不成體統,丟盡白家的人!說說最近在做什么事,我聽說最近鬧得很,我不允許你加入。好好呆在家里,女孩子家家的,是要學學三從四德,不要叫洋書弄花了心思。不要信了共產主義,南京政府對付學生運動,向是是懷柔不成轉高壓,千萬不要共產黨沾上邊,這鬧不好要出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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