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扔他幾顆爪子,他閃過,我閉著嘴哼哼而笑:“閃得比狗快,我現在沒吃,一會我沒力氣扛東西,別怪我。3秒鐘記住筆下單字母全拼(WWW..)”
他如數家珍:“北平的爆肚涮肉、天津鳳尾魚翅、廣州五彩牛柳、東北金絲酢雀、重慶宮保野兔、長沙莞爆仔鴿、南京羅漢大蝦、成都百花猴舌廣西麻仁鹿肉串、湖北掛爐燒板鴨和湖南油燜密汁龍鳳球,蒸鹿尾兒、燒花雞,燒雛歡,鹵豬、臘肉、松花、小肚子、清拌絲兒、熘什綿腸兒、炸開耳。”
我不合時機地咽了咽了口水,我聽都要想殺了他,因為他攤了攤手,最后一句:“這里沒有這么經典好吃,有機會跟我走南闖北,跟著混。這里只有上不了桌的農村小炒肉。”
我調整姿勢,兩條腿成一直一彎的角度,下巴放在左臂上,制止他:“跟你混,怕是沒命吃,不見你練聞雞零起舞,不是古人興三更半夜練功的嗎?你是練的是童子功?”
那綿堂支起半個身子,慢悠悠地道:“蠢人會得很辛苦,像我這等天資聰慧、骨骼精奇,自不用終練三九、夏練三伏那一套。
“噗”我一口熱茶噴出來,已無語對他。
這個無恥之徒沒有理會,給了我一個“讓我們走著瞧的”表情。不過,他成功了,因為成功勾起我的強烈的興趣,我一直對食品有著強烈的執著,也許是從小少食后來精神上偏激渴求。
我決定和他妥協一會,因為店小二送上來的金橘大蔥烤羊肉鍋,外加兩瓶好酒,飄香十里,充分把美味發揮出來。回想起在從小饑腸轆轆的苦日子,我面對眼前的豐盛佳肴,覺得怎么吃也不夠,恨不得把這所有美食名菜一口全吞肚子。
“瞧你這副德行,吃每頓飯都像以后再也吃不著似的,”那綿堂說,“貓九九,別亂盤子,我相信廚房里有的是。你只叫小二送來就是了。要是你再這么狼吞虎咽下去,保管你會胖得像新疆婆娘,那時候沒有人敢娶你。”
但我只是沖她吐吐舌頭,轉身又要了雞蛋餅,上面放著香腸。
現在,我們開始喝酒吃肉。
那綿常:“好酒好肉好兄弟。”
我道:“你不錯的,你們公子爺喝酒后要去女人吧”
那綿常:“喝過酒后,我一定要去找女人。”
我:“沒有喝酒,你也找女人,別打我主意。”
那綿常大笑,道:“你不算女的,不至于沒眼光。”
我:“彼此彼此,你也不是我男神。”
我吃得很多,他喝得很多。
那綿常:“今天你吃得多,今天我就讓你一次。”
我錯愕,“讓什么?”
那綿堂:“讓你付賬。”
我眼里如要踹出飛腳:“不必讓,不客氣,我兩袖通風。”
那綿堂:“這次一定要讓,一定要客氣。”
我道,“你很幽默。”
那綿常:“不客氣,不客氣。”
跟主人吃飯,雖說通常是仆人付,但我真的是無錢。
那綿常:“我出門,從不拿累贅的東西,免得礙手礙腳,再說一張銀票也不知經過多少人的手傳來傳去,臟得要死。”
我同意:“恩,有理,可以欠賬給店老板或是拿你手表抵押在這里。”
那綿常又笑了。
我:“這不是笑話,你可以的。”
那綿堂:“天大的笑話。”
他忽然壓低聲音,道:“你進門前沒有注意瞧到店門口掛著一個人手嗎,黑字白字寫著:本店概不欠賬,混吃者,如此手!”
我指著他明晃晃金表:“這個呢。”
他再次對我咬耳:“這個表是假的,真的早給我賣了,我家老爺子卡起幾財,我好久沒銀兩進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