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頭講著:“人死后被黑白無常牽著走了黃泉路,到了忘川河,就上了奈何橋,有個孟婆,拿著一碗湯讓人喝,所有前記憶,便沒了。”
我聽到這里打個冷顫,我之前從沒有見到如此另類的鬼神之說,又好奇又怕,那綿堂一把拉過我皺起眉頭:“聽這么亂七八糟的做什么。”
我早就被老頭說得入迷,在我聽來那是完全新奇的世界,不禁拉著他的衣角:“再聽一會兒,反正我不走。”
那綿堂只好駐足等我。
旁邊一個群從發表觀點:“大仙,聽洋人也是這樣一就,說是要是女子要三途川邊,需要有個男人牽引她上渡船,才能度過三途川,否則就掉到河里,沒法投胎轉世,成為水鬼。很可憐,要變成豬狗。”
我聽得是一身冷顫。
旁邊的一個女人問他:“什么男人?隨便一個遇到的男人?”
大仙代答:“就是第一個,女子第一個男人嘛。”
女人的臉頓時躥得緋紅,羞羞答答地躲閃出人群,引起一些男人掩嘴吃吃的笑出聲來。我聽不太明白,何為第一個男人?
那綿堂臉一沉,這次用力拉拽我出來。
我不解地問那綿堂:“何為第一個男人?”
那綿堂斜眺著我:“就是牽手親嘴睡一起,還要再聽嗎?”
我反應過來,臉臊得通紅,用力掙開那綿堂的手,臉上要滴出血在來,懊惱地大步往前,忽然望到酒家,扭頭興奮地說:“我餓了!”
此店是我們這里最好的酒店,最好的酒,最有派頭很大的人才會來此。
那氏果然大派頭,他的臉就是一個絕佳證明,店老板把最好的天字號包房歸屬我們。
我一出門就盤算著他不讓我好過,我也不讓他好過念頭。我故意以懶散的樣子坐在直硬的木頭椅子上,兩條腳穿著半磨損的馬褲,不太新的布鞋,直直地伸著,前額上幾綹青絲蓬飄動,用手捋回掉來的一綹頭發。那綿常已經告訴伙計把茶壺放在桌上,自斟自飲。這話的意思是,你可以閃了。
我和他在呆在一起,沒有尊卑之別,他好像也不拘泥于此,他在陽光中顯出更是雄性之美他是個名門貴族之后,但是從神態來斷,他更像是一個江湖浪子,因為他戴頂自認為酷炫的黑帽子。
我半睜關閉的眼睛,半醒半夢般地凝視窗外湖外景色,但我知道那綿常正在看我。
那綿常問我:“你心里想什么呢?”
“沒想什么,只是任憑心緒自由飄蕩,很快樂,對了,什么時候才上好吃上來?”
他看著我有幾分堅定,幾分調侃說著:“如果真的有忘川河,我倒可以留張船票給你,可以等你,引你過渡河。”
我不由眼角向他掃了一下,說:“船票你好收著,不勞你費神,你可以到紅杏樓,到那邊船票一定好賣。”
“我只會等一個人。”那綿堂沒有任何猶豫,沉著聲說,看著我的的眸子漸漸有一絲熾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