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天在醫院說要考慮的事情,考慮好了嗎?”
“沒有。”林席脫口而出,祁君回頭好奇的打量林席和姜妍,許韓伸手扭過她的腦袋,嗔怪道:“別看別人,好好走路,待會兒摔了我可不扶你。”
祁君偏頭看著許韓小聲問:“林席和姜妍怎么感覺怪怪的,以前他們倆不是見面就掐嗎?怎么現在感覺他們之間好奇怪。”
“哪里奇怪了?”
“說不上來。誒,許韓,姜女王是不是喜歡林席呀?我還從來沒見過姜女王這么溫順的樣子呢?我怎么感覺最近林席對姜女王特別冷淡呢?”
許韓敲了敲祁君的腦袋,低聲笑道:“你這小腦瓜成天都琢磨這些干什么?你上次那個代碼邏輯理順了嗎?”
“啊……你就不能不要提醒我這件事情嗎?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其他都沒問題,就那塊兒邏輯繞不明白,煩人。”
祁君撅著嘴沖許韓抱怨,突然想到了什么,目光灼灼的看著許韓笑的一臉狡猾,她小聲撒嬌道:“許韓,你表哥秦燃不是計算機專業的嗎,可不可以讓他幫我看看啊,不然我愁的頭發都快抓沒了~”
“好。我待會兒給他打電話。”許韓伸手揉了揉祁君的頭頂,眼神滿是寵溺。
姜妍聽見祁君和許韓之間小聲的話,再次偏頭看著林席,腳下的步子停下來,林席也停下來低頭意味不明的看著她問:“怎么了?”
“林席……我……”姜妍有些難以啟齒,想了一下又覺得無可厚非便看著林席的眼睛認真的開口道:“我打算做別人的情婦了,所以你不用考慮了。而且,我決定再也不回黎城了。”
林席看著姜妍,嘴角扯開一抹譏誚,眼神滿是玩味,搭著姜妍肩膀的手用了力。
“我們明年就畢業了,畢業后你要回黎城結婚,生子。我不想回去,不想每天活在別人的嘴里,不想見到我母親。”
林席挑了一下眉,等著姜妍接下來的話。
“姜思說得對,我就是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總是癡心妄想不屬于我的東西,姜家也好,林家也罷,我都高攀不起。”姜妍說著低下頭,想挪開身子,林席卻禁錮她的人不讓她動彈。
“我還是喜歡在‘尋歡’的生活,每天自由自在,無拘無束。人人都知道我是個小姐生的,大家都習以為常,沒人會去想法設法的挖苦我,嘲諷我。”
“所以呢?”林席挑眉,語氣冷了一些。
“我和我媽一樣,比較適合做個沒心沒肺的情婦,不適合結婚好好過日子,所以,林席……放過我吧。”
“既然是做情婦,給誰做不是一樣,還是說我林席,讓你看不上眼?”林席看著消失在門口的身影,帶著姜妍強迫她快步跟著他往外面走。
姜妍仰頭不可置信的看著林席,他說讓自己做他的情婦?這算是對她的侮辱嗎?
到了門口,門外的人都等在那里,見兩人之間縈繞著一股壓抑的硝煙氣息,均是不說話。
“我給誰做情婦都可以,就你不行。”姜妍聲音很輕,冷冽了一些,在門口掙脫林席的束縛,側身冷眼看著林席。
“林席,站那兒干什么,幾位老總都等著呢?”不遠處系主任看著林席的冷臉笑著催促了一句。
林席看著系主任笑的一臉張揚,回了一聲:“這就來。”說完他側身彎腰湊近姜妍耳邊輕笑道:“你要是敢背叛我,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姜妍看著林席走遠,自然而然勾著林鳶尾的肩頭招呼著那些人離開,一路上和他們插科打諢好不愜意高興,似乎林席從A市回來以后對她充滿了恨意和不耐。
她看了一眼不遠處始終跟著她的人苦笑一聲,林席到底要派人監視她多久?陸修頡都能原諒,為什么偏偏和她過不去。
林席提議去酒吧二樓餐廳,其他人也沒有異議紛紛點頭同意,華見到他們過來高興的招呼他們,給他們安排了大圓桌之后閉門謝客,去廚房忙活去了。
二十分鐘后華叔讓林席和許韓過去幫忙端菜,兩人應聲起身去廚房了。不過十分鐘所有的菜上齊了華叔招呼他們吃飯,隨及回廚房去煲湯去了。
張總從一進來便打量著這個餐廳,此時拿起筷子吃菜的空檔隨口問了一句:“這個餐廳挺有意思的,老板是誰啊?”
“我和許韓。”林席始終一臉笑意,偏頭看了許韓一眼回答張總的話,“樓下酒吧也是我們的,三位老總待會兒要是沒事,可以下去喝兩杯。”
“哦?”張總挑眉,一雙眼睛深邃的看著林席,不過三秒又看了一眼許韓替祁君挑著魚刺,視線回到林席的臉上問:“你們,都不打算出道?”
林席吃了一口菜,放下筷子看著張總回:“我和許韓都喜歡自由,不喜歡束縛。”
張總聞言爽朗的笑開了,點了幾下頭嘴角噙著笑,系主任招呼他吃菜去了,他也就沒在問話。
許韓偏頭掃了林席一眼沒說話,低頭和祁君小聲說著話。聽見祁君小聲的問他:“許韓,你和林席為什么不想當明星啊?”
“好好吃飯。”許韓替祁君夾了菜,嗔怪了一句,沒回答祁君的問題。
“林經理。”李總放下筷子,面上帶笑,眼冒精光,雙手抱拳撐在桌面上看著林鳶尾,“憑著我們的交情,你是不是也該介紹一下你弟弟。”
林鳶尾喝了一口紅酒將杯子放在桌上看著李總淺笑道:“李總這話不差,是該為您介紹一下的。不過,我爺爺奶奶、父母那關可不好過。要是他們問責起來……李總能擔責還是能忍氣吞聲,上門負荊請罪呀?”
李總聞言面色一僵,看著林鳶尾溫柔的笑臉眸光暗藏犀利。本以為自己認識林鳶尾和另外兩位老總搶人就勝了一籌,更何況林家投資天下傳媒的兩部戲還沒有開播,林鳶尾怎么也不會明目張膽的拒絕他。
可是,明目張膽拒絕不會,不懂聲音膈應但是不差。自己不想應承周旋就搬出來林家長輩對于林席進娛樂圈的態度。
問責二字就讓他心生退意,豪門不出戲子這事兒他也理解幾分,不過林席和許韓各方面的條件都很好,能簽下來的話就等于手中握了一棵搖錢樹。
“林經理這話說的……可真讓我惶恐啊?”李總看著林席給林鳶尾夾菜,神色不明的道了一句。
“李總,聽你這話,這林經理大有來頭啊。”徐總此刻筷子頓在半空中,看了一眼李總又把視線落到林鳶尾身上,眼中興趣漸濃。
林鳶尾聽見徐總的話,低頭勾唇冷笑一下,抬起頭來笑的如沐春風,搶到李總之前開口:“哪有什么來頭,不過是比同年人早幾年進商場打拼,嘴皮子利索了一些而已。”
說著她目光灼灼的看著李總,笑意盈盈的眸光中暗含警告,李總本就是個人精,瞬間明白過來林鳶尾并不想自己的身份被人知道。
李總當下附和道:“這林經理入商場的時候才十八歲。要不說這人比人氣人呢,林經理頗有經商天賦,又天資聰穎,得了不少前輩稱贊,短短兩年在黎城也算小有名氣了。我自愧不如啊。”
“李叔叔謬贊了,我哪有那么能耐,不過是年輕氣盛喜歡投機取巧罷了,哪能和您相提并論呀,您送我一頂高帽子也要我戴的了才行啊。”林鳶尾聽出來李總旁敲側擊透漏她身份的話,面上的笑容和語氣都冷了一些。
徐總聽出來林鳶尾的話外音,當下哈哈笑起來,心道這個姑娘確實不簡單。一旁的李總附和徐總大笑,打破了不動聲色的無形形成的尷尬場面。
張總聽著幾人的交談,放下筷子靠做在椅背上看著林席道:“你們喜歡自由,不喜歡束縛。如果我能給你們自由,你們簽不簽?”
這話算是直白了,林席低頭看著碗里的菜,嘴角漾開一抹嬉笑,放下筷子抬眼看著張總笑著道:“前兩年從華夏各個地方都有人來找我們談過出道的事情,但是沒有一個能接受我們的條件,張總這么自信?”
“如果MX都能答應你們的條件的話,你們簽嗎?”
“如果都能答應,必須簽。如果簽的話,簽幾年?”林席挑眉,偏頭看著一眼許韓云淡風輕的臉,視線落回到張總的臉上,見他笑的篤定,林席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
“五年。”張總伸出手來比劃一下。
“許韓,你怎么想?”林席偏頭看著許韓問。
“條件不一定談的攏,多說無益。”許韓放下手中的筷子,替祁君擦了嘴角的油漬之后看著張總說道。
“說說你們的條件吧。張總接受不了,不代表我們接受不了。”徐總笑呵呵的開口。
系主任不停的給林席使眼色,希望他別和之前一樣耍性子,提一些過分的條件,林席給了系主任一個放心的眼神,隨及開口一條一條把自己的條件說清楚了。
等林席說完,系主任、徐總同李總均是一臉的訝異和沉重,這條件果然不是誰都能答應的。
林鳶尾和祁君也沒想到會是如此條件,一直悶頭吃飯不吭聲的陸修頡偏頭湊到林席耳邊小聲問:“這條件他們要是答應了,這不是相當于瞎子點燈,白費蠟嗎?”
“對于瞎子來說,是白費蠟。對于蠟燭來說,它可是發揮了自身最大的價值。”林席看著陸修頡笑的隱晦,說的隱晦。
張總看著林席篤定他不會答應的笑容,心里思量:到底是年輕啊,這些條件都答應了,看似MX吃虧,實則吃虧的是林席和許韓。
他只是摸不準林席口中的條件為什么會這么提,她的猜測無非就是許韓和林席需要這個身份。可是,人紅是非多,只要出道了,MX將他們用力一捧,想要過正常生活,純屬白日做夢。
“我答應你們。”張總一口應承。
林席和許韓雙雙瞇起眼睛看著他,徐總和李總也是意味不明的看著他。系主任更是滿臉驚訝,以往這樣的情況別人要么沉默不語要么就是罵林席不知好歹。張總怎么就答應了呢?
“合同我今天讓秘書起草,明天給你們過目,有任何疑議隨時可以溝通。”張總繼續開口做出最大讓步。
林席和許韓相視一眼,以退為進?欲擒故縱?這個張總還算有點頭腦。話說到這份上,再拒絕就顯得有些過分了,林席和許韓點頭應承,說看過合同再談。
一頓飯畢,幾位老總說是又是紛紛告別離開,系主任也是忙著送他們出去先走了一步。林席看著桌上的殘羹剩飯意味不明的怪笑一聲,惹得林鳶尾和祁君都詫異的看著他,陸修頡也是一頭霧水看著他。
祁君好奇問他找什么,林席輕笑讓他問許韓,她偏頭去看許韓的時候,許韓搖了搖頭說:“別理他,他吃飽了撐的。”
晚上,十一和十二過來接林鳶尾去酒店,見到林席的時候十一打趣林席道:“大少爺,聽說你的車又報廢了?真是敗家!”
林席作勢抬腳要踢他,他連忙鉆進車里面,連連告饒:“大少爺,我錯了,聊下留情,把我踢壞了了沒人保護大小姐了。”
林席懶得和他插科打諢,囑咐了林鳶尾幾句,林鳶尾上車后他擺手讓十一趕緊走,十一伸出頭來笑了笑,立馬把車子開走了。
許韓送祁君回寢室,林席和陸修頡坐在濮陽師范門口的長椅上等著許韓回來。
陸修頡偏頭看著林席問出了自己的疑惑道:“林席,你和姜妍怎么了?”
林席偏頭意味不明的看著陸修頡,好半天才說:“沒什么。”
陸修頡聽見林席的回答知道是他在敷衍,也不知道該怎么問下去,沉默下來。不過半分鐘,就聽見林席問他:“我和許韓差點被陳彪的人做了的那天,你為什么沒有接電話?”
“陸家那段時間天天聯系我,讓我對付你。我拒絕了一次,他們就用我母親的安危威脅我,后來我懶得周旋,就把手里鎖寢室抽屜里面了。”
“你不答應他們,就不怕你母親出事?”林席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