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蒼無念微微一愣,下意識地將目光看向畫傾城。畫傾城這時候也在看著他,并且輕輕的對他點了點頭。
“呵呵。”獨孤錦又是低聲一笑,不過這次的笑聲中帶著些許感慨,“你們這八個人啊,本該是兩兩成雙叫人十分羨慕的,不過可惜啊,似乎有些人卻不是這么想的。
“我可能活的時間不一定比你們任何人都長,但是經歷過愛人的欺騙、背叛和迫害之后,看人的眼光算是有了那么點提升。
“好心提醒你們幾個一下,對待感情啊,真誠一些,否則到頭來出了什么意外,怕是會后悔莫及的。”
獨孤錦這話聽起來不是故意針對某一個人,卻又像是針對在場的每一個人。大家都覺得她的這番話有道理,可是這世上最難摸透的就是人心,人有的時候連自己的心思都掌握不好,又如何掌握他人的心思?
既然無法把握他人的心思,又有多少人敢真誠的對待感情?若是像獨孤錦這般將一顆真心全喂給了紫卿客那個禽獸不如的東西,實在叫人唏噓不已。
見眾人只是沉默卻不答話,獨孤錦自嘲一笑,搖了搖頭說道:“我知道你們在想什么,是不是在心中暗自鄙夷我識人不清還有臉說教?
“其實啊,像紫卿客這樣的敗類畢竟是少數,若是你們遇到并且愛上這樣的人,那恐怕也像我這般,只能追溯到自己上輩子是不是造過什么孽。
“至于我嘛,當初也不是沒看出什么苗頭,不過是自己不愿意接受、自欺欺人罷了。這么一想,你們四位姑娘可得好好正視自己的內心,你們怕受一時的傷害,不忍心對自己狠一點,那么日后自會有人十分狠心的去傷害你們的。”
獨孤錦這番話說完,畫傾城和喬三娘的面色驟然一變。
尤其是喬三娘,她下意識地便聯想起自己這些年來對洛凡的感情,她不是沒有正視過兩人之間的關系,確切的說是她非常清楚洛凡根本就不愛也不可能愛上她。
可是她愛洛凡,愛得癡迷,愛得不惜徹頭徹尾的改變自己,以一個全新的姿態重新來到他的身邊,希望引起他的重視。
她所謂的“失憶”何嘗不是在自欺欺人,她要在所有的人面前裝作完全不記得過去的一切。她竟然從未意識到,當她擁有法力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對這份感情失去了原有的真誠。
喬三娘忽而覺得自己是不是也該對自己狠心一些,狠下心來忘記洛凡。她認識的這一群人皆不是凡人,想要讓她真正地忘記洛凡,應該不是什么很困難的事。
可是她舍不得啊,她的心中還是卑微地抱有那么一絲絲的幻想和期待——是不是再堅持一天,一個月,一年,或者十年,洛凡就會發現原來他也不知不覺的愛上了她。
如此想來,從某些角度來說,她和獨孤錦也并沒有什么不同,都是被愛占據了整顆心左右了所有的思緒都是對一個并非良人的男子戀戀不舍,寧愿沉浸在自己編織出來安慰自己的謊言當中,也不愿清醒的去面對和接受。
畫傾城的心中有些不好受,也是因為自己對蒼無念的癡心不悔,雖然她絕對相信蒼無念是不可能存心欺騙和傷害她的,但是她如今卻是在自己欺騙自己。
她想用逃避的方式來安慰自己,明明她已經猜到了蒼無念就是蒼妄,可是她還要麻痹自己,告訴自己只要沒有證據,沒有親眼看見親耳聽到,那么蒼無念就僅僅只是蒼無念,與蒼妄沒有分毫的關系。
可是逃避事實有用嗎?她早晚是要為他的,當這個男子再一次體會到感情、理解情為何物的時候,他會愛上她嗎?
當這個男子找回曾經屬于蒼妄的一切,找回他心底深處的那道抹不去的倩影之后,他還會遵守他們現在所約定的一切嗎?
獨孤錦說的沒錯啊,自己不忍心對自己狠一點,會有人十分狠心的來傷害自己的,就算對方是情非得已萬般無奈,但依然還是會痛。
見氣氛頗為沉悶,青辭不由得撇了撇嘴道:“我說仙子小姐姐,我們現在還是專心趕路吧,誰也沒見過神禹墓穴長什么模樣,你在這里說這些情呀愛呀的,對我們順利尋找到耀光綾有幫助嗎?”
獨孤錦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哼,你小子,飽漢不知餓漢饑啊!”
“你……”青辭語塞了。他當然清楚,獨孤錦顯然 <istyle‘color:4876ff‘這是華麗的分割線</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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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看出來了,他們這一行人里頭就數他和安如月最恩愛了。至于其他六人,各有各的問題。
蒼無念皺了皺眉,岔開話題道:“獨孤前輩,不知貴宗之內可有過關于神禹墓穴的記載?”
獨孤錦搖了搖頭,“并沒有太詳細的記載,想來許是因為曾經的一些前輩擔心奪魂幡這種至邪之物會被居心叵測之人利用來禍害他人,所以便只留下了只言片語,恐怕跟你們知道的也差不多。”
“那我們該怎么找啊?總不能像無頭蒼蠅似的滿山林里亂轉吧?”安如月頗有些無奈的哀嘆道。
“那當然也不至于了,莫非你們忘記了,在神禹墓穴開啟的時候,赤尻馬猴的怨氣是會出來作祟的。”獨孤錦淡淡說道。
畫傾城心頭一喜,急忙問道:“莫非,這赤尻馬猴的怨氣觸發的洪水是有跡可循的?”
獨孤錦點了點頭,“雖然不能完全確定,但是我猜測那洪水一定不是漫無目的地爆發的,十有會沖著墓穴的所在而去。”
眾人都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不過一旁的季子安卻是深深地皺起了眉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腳步也不自覺的放緩了一些。
青辭就在他的身邊,發現他的情緒有些怪異,也下意識的放緩了腳步,走在一行人的最后面。
“喂,你想到了什么不一般的東西?”青辭用胳膊肘頂了頂季子安的胳膊,小聲地問道。
季子安原本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被青辭這么一問回過了神來,“我在想,我們是不是猜錯了山洪與神禹墓穴開啟的先后順序?”
青辭聞言一皺眉,“你的意思是,洪水是從神禹墓穴里出來的?”
季子安點了點頭,“嗯,我是這樣猜測的。”
“你有什么根據?”青辭問道。
季子安的眼神微微凝了凝,“沒有什么根據,就是一種直覺。你想想,既然碧落仙宗曾經記載著耀光綾的信息,這天地間一定還有別的地方、別的種族也知道耀光綾的存在。
“會法術的又不止我們幾個人,如果洪水真的能夠指引出神禹之墓所在的位置,大家大可以凌空而起,在石帆山上俯瞰水流的方向,然后找到神禹墓穴的所在,伺機進入其中便可。
“可事實是,直到現在為止,來到這石帆山附近的基本全是普通凡人,有個別會些法術的毛皮便想來碰碰運氣。那些人估計還是被紫卿客放出來的消息誘|惑而來,可見這神禹墓穴和赤尻馬猴的怨氣應該是另有玄機。”
青辭聽著季子安的分析,贊同的點了點頭,面色也跟著凝重了起來。
“我說你們兩個大男人在后面說什么悄悄話呢?”安如月跟著畫傾城她們走在前面,扭頭想找青辭的時候發現他竟然跟季子安落在隊伍的最后頭,不由得扯著嗓子問道。
還不待青辭答話,季子安就笑著打趣道:“如月長老該不會連我的醋都吃吧?雖然青辭兄樣貌斯文俊秀,但是我可沒有龍陽之好。”
安如月翻了個白眼,“季子安啊季子安,你說說你學什么不好?偏偏要學這個壞家伙油嘴滑舌!”
青辭很是無辜的攤了攤雙手,“月兒,我可是一句話也沒說啊!季兄說的話,憑什么怪到我的頭上?”
洛凡這時候挑眉笑說道:“其實這你就不知道了!有一種錯叫做‘你的女人覺得你錯’。所以如月姑娘覺得是你的問題,那就一定是你的問題了!”
洛凡這話一出,行進中的眾人連同獨孤錦在內都忍不住笑了起來,青辭原本攤開的雙手,直接舉起做投降狀,“好好好,你們贏了,我說不過你們!都是我的不好,我以后啊還是少說話,免得一個個耍嘴皮子的時候都說是跟我學的。”
一行九人,沿著石帆山蜿蜒盤旋的山路一直走到晌午,可是一切都如同他們前幾日來這里探路時一樣安寧。唯一不同的就是沒有獨孤錦從中施法,蒼無念他們八人也就沒有再遇到從這個山腰走到另外一個山頂的情況。
“這樣下去不是個事兒,我看我們還是分頭找吧。”洛凡猛地停下腳步望著四周,頗有些無奈的說道。
幾人聞言相互看了看彼此,同樣都是一臉的無奈,就連獨孤錦也不知道究竟怎么尋到神禹墓穴,他們也只有采取最原始最笨拙的辦法,兵分幾路從不同的地方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