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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前輩真是高人。”畫傾城不由得驚嘆道。
“呵,老把戲了。否則我怎么用冰蠶絲修補自己的皮囊呢。”影半妝不甚在意的說道。
“前輩的意思是……?”畫傾城有些蒙了,難道冰蠶絲不是直接被影半妝用過法力融進她的體內變成皮囊的嗎?
“我每一次收集而來的冰蠶絲都須得在這些劇毒之物調配而成的汁液當中浸泡三個月,讓蠶絲將這些毒汁全都吸收了之后才開始使用。當然,用來浸泡冰蠶絲的毒汁可沒眼下的這么金貴,而且也不會用到那孽畜的皮。”影半妝解釋道。
“原來如此……那我們現在需要等多久?”畫傾城又問道。
“不必等,這便是你的顏料,直接拿你的筆蘸著它畫在我的身上便是。”影半妝說道。
話音落下,影半妝很利索很直接的將自己那暗紅色的寬大長給袍脫了下來。
不過,映入畫傾城眼簾的可不是什么妙齡少女的曼妙嬌軀,若是承受能力差一些的人,看見眼前這副情景怕是會當場嘔吐不止。
影半妝如今是未著寸縷,從身形上看也能看出來她這副軀體是個女子。只不過她的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一塊好肉,全是大片的破潰,看起來血肉模糊、坑坑洼洼的,甚至還有一些類似尸斑的痕跡。
難得的幾處完整的皮膚,看上去也是毫無生機的灰白色,讓人忍不住心底發寒。
“怎么,害怕了?”見畫傾城此時略有些僵硬和呆滯的表情,影半妝淡淡的開了口。
畫傾城一個激靈,急忙擺手道:“不不,只是……只是突然看見前輩這身子,心頭有些不是滋味罷了。這具軀體原本雖是死尸,但是跟前輩相融了之后應當是有知覺的吧……皮肉都已經破敗如斯,這內臟怕也是不能幸免。只是……前輩又是如何忍受這樣的折磨的?”
“呵,魂魄抽離的痛苦都能忍受,這上的折磨又算得了什么?”影半妝冷冷的笑道。
“魂魄?前輩不是他人的一抹神念嗎?何來的魂魄啊?”畫傾城納悶的問道。
“此事晚些時候再說吧,你先替我將皮畫好。記住,要照著那紅衣女子的容貌畫,可別對不起我這半張臉。”影半妝說著,抬手緩緩取下了她從未曾主動在人前摘下的面具。
半張完好無損的容顏落在畫傾城的眸子里,而影半妝的眼中卻折射出了畫傾城此時內心翻江倒海的動蕩。就是讓她猜一千遍一萬遍,她也不可能想到影半妝這半張臉竟會是這樣的。
這是半張極其妖嬈嫵媚的臉,配上那只狹長的桃花眼,足以顛倒眾生。而這半張臉畫傾城不久之前還見過,正是畫中虛景內的那個紅衣女子。
“你……你……”畫傾城指著影半妝那半張絕美的容顏,驚愕得說不出話來。
影半妝卻只是淡淡的看著她,語氣平靜的說道:“很吃驚是嗎?我便是畫中那個紅衣女子,而將我從自己體內剝離出來的那個家伙,長得也是如此模樣。可惜附身在這具軀體之上的時候我太過虛弱,最后只留住了這半張臉。若非這半張臉還在,我怕是恢復記憶之前都不會知道自己是個女子。”
“你……你不恨她嗎?竟然還要將自己畫成她的樣子?”畫傾城小心的詢問道。
“恨?不,我沒有恨。我本來就是她的一部分,現在不過是還原本來的面貌罷了,并沒有什么值得介意的東西。”影半妝淡淡道。
畫傾城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畢竟她是個完整的人,無法體會這樣一抹神念的腦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既然如此,前輩準備好了嗎?若是準備好了,我便開始動筆了。”畫傾城輕聲說道。
“開始吧,我等這一天也等了很久了。”影半妝輕輕的點了點頭。
素手一翻,蜃光出現在畫傾城的掌心,她的全身也在這時候涌上了淡淡的金光。
將法力度向蜃光,畫傾城在腦海中細細的回憶了一下畫中紅衣女子的容貌,隨后將蜃光的筆尖在那裝著毒液的木盆中蘸了蘸,轉身走到影半妝的背后便提筆畫了起來。
這劇毒無比的顏料在一觸碰到影半妝的身體時便立刻發出了“嗤嗤”聲,就好似將燒紅的烙鐵放進水中的聲音,伴隨著聲響而來的還有一道淡淡的白煙,就好像那破潰的皮肉被化尸水給腐蝕掉了一般。
白煙帶著一股刺鼻且令人作嘔的氣味鉆進畫傾城的鼻子里,使得她的胃中立刻便翻江倒海了起來。
深深的皺起眉頭,畫傾城強忍著不適,急忙鼓動法力在周身形成了一圈淡淡的光罩,將自己和那刺鼻的氣味隔絕開來。再怎么說這也是劇毒之物,要是將它們都吸入體內,指不定給影半妝畫完皮,她也沒了半條命了。
刺鼻的氣味被隔絕,畫傾城集中精神再一次蘸上毒汁,在影半妝的背上細細的畫了起來。
法力化作一道道金色光芒涌向畫傾城手中的蜃光,冰蠶絲所制成的筆尖將那一道道金光融合在了毒汁顏料之中,毒汁所過之處白煙渺渺,煙霧散去之后出現在影半妝背上的卻是一點點開始變得光潔的肌膚。
那種感覺就仿佛影半妝身上的破潰和凹凸不平本來就是假的,是用了障眼法粘附在其背上嚇人用的,而現在畫傾城只是利用法力將那障眼法一點點的破除,洗去那些讓人感到驚悚的血痂和膿包,還原這身皮膚的本來面貌。
如此這般過了約莫兩個時辰,等待在前廳內的蒼無念越等越心焦,幾次險些按捺不住想要沖進影半妝的臥房,看看畫傾城是否依然安好。
而此時臥房之中,影半妝身體上的皮膚已經在畫傾城的筆下漸漸勾勒完全,籠罩在一層淡淡的金光之中。
直到這時候畫傾城才微微舒了口氣,抬手用衣袖擦了擦額上的汗水,輕聲道:“現在,就差這半張臉便大功告成了。”
影半妝抬眼看了看她,說道:“你的面色看起來不是很好,想必是先前法力消耗太大了,不如今日就畫到這里,這半張臉也不急于這一時了。”
畫傾城卻是搖了搖頭,“今日我見著那畫中女子的容貌,心頭的感觸是最深刻的,若是等明日,興許畫出來的神韻又不一樣了。而且我方才替你畫完了身上的皮膚正有些感悟,此時畫容貌最為合適。”
聞言,影半妝的目光微微凝了凝,“既然這樣,那你便動手吧。”
畫傾城淺淺一笑,再次鼓動起周身的法力,這一次渡向手中蜃光的金色光芒比方才為影半妝畫身上的皮膚時的光芒要更加耀目一些。
半張臉對于整個身體來說是小之又小的一部分,可卻最是細致,容不得一絲馬虎,一旦稍有偏頗,可能會導致左右兩邊臉的不對稱,甚至會出現兩邊臉看上去不屬于同一個人的感覺。
就是因為如此,畫這半張臉愣是又用去了將近一個時辰的時間。
最后一筆落在影半妝的唇角,還并沒有大功告成的一副畫皮全部籠罩在淡淡的光暈之中,此時的影半妝除了她原本完好的那半張臉之外,整個人看上去像是藏在霧里,那剛畫好的半張容顏使得她看上去有一種朦朧的不真實的神秘感。
“好了么?”感覺到畫傾城停下了手里的動作,影半妝睜開了眼睛,輕聲問道。
“還差最后一步。”畫傾城的聲音聽上去已經有了些沙啞。
“丫頭,你現在看起來很虛弱,這最后一步若非十分重要,便等你修養好了再來吧。”影半妝皺了皺眉,出言勸道。
畫傾城只是勾了勾嘴角并沒有答話,轉過身將蜃光擱置在桌上,對著還剩下不足十分之一毒汁的木盆伸出了雙掌,一股股淡金色光芒迅速的涌入木盆之中,與毒汁交織在一起。
忽而丹田之處傳來一陣鈍痛,畫傾城知道這是法力過度消耗的征兆。可是這副皮囊如今只剩下這最后一步了,若是今日不完成,那日后影半妝身上的皮膚將會一直像現在這樣,看起來模模糊糊的,好似一幅畫被潑了水一般,干了之后畫上的色彩也會出現暈染,再也回不到原本清晰干凈的模樣。
咬了咬牙,畫傾城索性不再理會體內的鈍痛,猛的一揮手,木盆內的毒汁便隨著她手掌的方向在空中劃過一道弧度,朝著影半妝所在的位置飛去。
毒汁并沒有直接撒到影半妝的身上,而是在來到她的身體周圍時忽然發出輕輕的“嗤”的一聲,全部化作了極其細密的水霧籠罩在她的身體表面。
畫傾城心念一動,蜃光從桌子上飛到了影半妝的身邊,隨后整支毫錐在半空中微微顫抖起來,竟是緩緩的在變大。
待到蜃光變成一柄拂塵般大小的時候,卻見那冰蠶絲制成的筆尖忽而金光大盛,一根根冰蠶絲如同金線一般,溫和的纏繞在影半妝的身上。
根根金絲輕柔緩慢的在影半妝的身上來回摩挲,那些已經變成水霧的毒汁便徹底的被融入了影半妝的新皮膚之中,像是被打磨拋光了一般。
隨著蜃光的筆尖一寸寸的在她的身上游移,影半妝整個身軀看起來就如同一個緩緩脫下薄紗的美人,沒有了那層朦朧光暈的包裹,那慢慢展露在畫傾城眼前的是一寸寸無瑕的冰肌玉骨,膚若凝脂潔白如雪,還有一層柔和的光澤在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