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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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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我攔住他!”伽也利大喝一聲,轉身便欲朝著影半妝的方向追去。

  不過蒼無念比他更快,一個閃身已經攔在了他的面前。

  雙方開始了一場亂斗,一時間咒罵聲嚎叫聲兵戎相見之聲不絕于耳。

  山頂上的夙幽這時候才懶洋洋的站起身來,撣了撣衣服上的塵土,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看來,差不多是時候輪到我上場了。”

  說罷,他一個閃身來到了身后的山洞之中。

  夙幽袖袍一揮,一扇厚重的鐵門緩緩打開。室內的石榻上躺著一名女子,這女子赫然便是昨夜與畫傾城一同被帶走的安如月。

  夙幽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屑:這么差勁的女子,真是枉為修羅,也不知這青辭是怎么想的,品味竟然這么差。

  不屑歸不屑,好歹這樣的女子他動起手來也不費勁,想要捏死她就跟捏死一只螞蟻那般簡單。

  看了看依然還在昏迷之中的安如月,夙幽轉身來到了另外一個鐵門的門口。

  同樣是袖袍一揮,鐵門緩緩打開。畫傾城在看見門口那一抹紅色衣角的時候心頭便警惕了起來。

  當夙幽的身形完完整整的落在畫傾城眼中的時候,她還是不爭氣的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個男子的身形樣貌跟蒼無念真的實在是太像了。若非蒼無念從不穿紅衣,而她對他也十分熟悉,并且他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早已烙在她的腦海里,她真的會再一次將這個紅衣男子錯認為蒼無念。

  短暫的震驚過后,畫傾城冷冷的盯著朝著她緩步走來的夙幽,低聲喝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夙幽劍眉一挑,笑著道:“美人兒,你能不能換一個方式與我打招呼?昨夜你便已經問過我這個問題了,我是什么人對你來說真的這么重要?”

  想起昨夜的事,畫傾城心頭便一陣羞惱,這個男子,怎么可以冒充她的無念哥哥與她如此親昵,現在再看見他這張在紅衣的映襯下顯得妖冶無比的嘴臉,當真是如同吞了一只蒼蠅一般惡心。

  “如月姐姐呢?你把如月姐姐弄到哪里去了!”畫傾城咬了咬唇,沉聲問道。

  夙幽聳了聳肩,漫不經心的說道:“如月姐姐?你說的,莫非是青辭看上的那個小丫頭?”

  畫傾城聞言心中驟然一緊,“你認識青辭?”

  夙幽眉頭一揚,大喇喇的走到畫傾城身邊坐了下來,抬手輕佻的撫了一下她的臉頰,笑瞇瞇的說道:“美人兒,我若不認識他,又怎么能夠輕而易舉的找到你們呢?”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畫傾城的面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看著眼前美麗的女子驟然嚴肅起來的樣子,夙幽忽而欺身上前,將她逼至床角,在他的臉距離她只有一寸的地方停了下來,輕聲道:“我的意思還不夠明顯嗎?對了,我不單單認識他,我還認識你呢,不過看你這樣子,怕是這輩子也沒機會知道自己究竟是誰了。”

  “莫名其妙!”畫傾城惡狠狠的瞪了面前的男子一眼,伸手便想將他推開。

  可惜的是此時畫傾城體內的蠱毒還未被完全壓制住,她剛剛抬起手,便疼得冷汗直冒。

  夙幽眼中劃過一抹疑慮,隨后輕輕的捏住了她的手腕,柔聲道:“看來美人的身子不太好呢?”

  “放開我!”畫傾城怒斥,她十分反感這個男子的觸碰。

  “別動怒啊,輕易動怒對身子更不好。”夙幽絲毫沒將畫傾城的憤怒放在眼里,依舊笑意嫣然的說道。

  想到眼前的男子說是因為青辭才能找到她和安如月并且將她們抓起來,畫傾城的心中就一陣積郁難當。她不想懷疑青辭,她也明白這男子很有可能只是在挑撥離間。

  可萬一不是呢?萬一青辭真的與他相識,并且將他引來好達到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還有這男子方才說知道自己是誰,還斷言自己這輩子也無法知道自己是誰,畫傾城心中更是怒火橫生。想起過去又怎么樣?想不起又怎么樣?她曾經是誰,用得著他管嗎?

  畫傾城也不知道自己今日是怎么了,也許是身體里蠱毒發作的疼痛讓她變得焦躁;也許是她被抓到這個陌生的地方卻無法逃脫感覺自己很無用;再也許是她骨子里對那些所謂的前世之事十分的在意。總之此時此刻的她只覺得胸腔之中一團灼熱之火在熊熊燃燒。

  “不要碰我!我的事輪不到你管!”畫傾城一聲怒喝,周身法力忽然膨脹起來,一道金光洋溢在她的另一只手上。

  沒有猶豫的,畫傾城抬起那只沒有被夙幽控制的手,一道金光擊打在了夙幽的胸口。

  夙幽完全沒想到眼前的女子會突然生出這么大的火氣,而且體內還會爆發出這么大的力量,猝不及防之下竟是被她的法力震飛了數米。

  當然,畫傾城這一掌擊出之后也好不到哪去,只見她面色驟然慘白,冷汗迅速打濕了她的衣衫,一絲猩紅從她的嘴角緩緩的滴落下來。

  “沒想到,你都已經淪落至此,還能有這么強的力量。不過……”不過想要覺醒,可沒那么容易啊,宓翎神女。夙幽站穩了身形,話只說了一半,另外一半卻是停留在心間,他并不打算告訴她。

  畫傾城只是冷冷的盯著他,她此時體內氣息動蕩不安,渾身疼痛難當,與這男子說話簡直就是浪費唇舌,還不如安安靜靜的打坐調息。

  見畫傾城不說話,夙幽也緩緩的收起臉上的笑意,閃身至她的面前,一把將她攬進懷中,帶離了這個山洞。

  山下,地行宮之中一片混亂。宮中那些實力不濟的奴才婢女早在之前聽見伽也利說影半妝這尊瘟神來到此處撒野之時就已經各自逃竄。于是乎,影半妝在宮中尋了半天連個能夠威逼利誘的夜叉都沒找到。

  無奈之下,影半妝只好橫沖直撞,幾乎是要將地行宮的每個大殿每個房間都掀個底朝天。

  過了許久,影半妝終于在一個十分不起眼的角落發現了一扇很是隱蔽的大門。

  一掌將大門轟開,屋內的情景卻是讓影半妝險些吐血——入眼之處最醒目的是一張大床,床邊有一些破碎的衣料和鐵塊,而他最為得意最為寵愛的弟子萬俟緋衣正一絲不掛的躺在這張大床之上。

  她的雙手被鐵鏈鎖著,手腕之處因為掙扎早已是一片血肉模糊,鮮血順著她玉白的手臂不斷的往下流淌,而她卻似是毫無知覺一般,仍在執著的掙扎著,想要將鐵鏈掙斷。

  她全身都是汗水,面色潮紅,雙眼空洞無神。兩條腿的腿根之處不自覺的來回摩挲,而她身下的床褥早已是濕淋淋的一片狼藉。

  “緋兒……”好半晌之后,影半妝才緩過神來顫抖的開口輕喚她一聲。

  似乎聽見有人在叫自己,萬俟緋衣木然的轉過頭,她已經分辨不出來者是何人,但是只要有人,她就能夠解脫了。

  “求求你,求求你……給我,救救我吧……”萬俟緋衣的聲音嬌媚而又痛苦,語無倫次的對著影半妝喊道。

  “啊——!”影半妝一聲暴喝,一抬手,暗紅色的光芒擊出,直接將萬俟緋衣雙手的鐵鏈震得粉碎。

  “緋兒,緋兒,對不起,為師來晚了,是為師大意了。你一定要堅持住,為師一定活剝了撒捷蠻那小畜生替你一雪今日之恥!”影半妝飛身來到萬俟緋衣身邊,一邊輕聲安慰,一邊手忙腳亂的扯下被褥上的綢緞將萬俟緋衣的身體包了起來。

  “我好難受……好難受……求求你,給我個痛快吧……”萬俟緋衣的眼淚滾滾而落,身體卻不由自主的往影半妝的身上撲,想要將他的衣服脫下來。

  影半妝狠狠的吐出一口濁氣,揮手在她的面門一拂,萬俟緋衣雙眼一閉,總算是暫時逃離了這種苦楚的折磨。

  門口的人打斗了半天,見影半妝還未將萬俟緋衣帶出來,蒼無念和青辭都有些急了,不知道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埋伏,否則以影半妝的實力,不應該這么久還不出來。

  同樣著急的還有伽也利和撒捷蠻,因為門口的護衛不斷在倒下,眼前這四人實在是太難對付了。若是那個詭異的紅衣男子再不出手,他們地行宮今日恐怕真的要被連根拔起了。

  就在兩方人馬心頭各自著急之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地行宮的內部傳來,一片暗紅色的光芒如同狂風巨浪直接將門口一眾實力不濟的夜叉打翻在地。

  一陣塵土飛揚過后,只見那一襲暗紅色長袍的身影帶著一身的殺氣從里面緩緩走出,而他的背上還背著一個全身被綢緞包裹的昏迷不醒的女子。

  “撒捷蠻,本尊今日定將你碎尸萬段!”影半妝那詭異的聲音如同從地獄傳出,在場的眾人都忍不住打了寒顫。

  蒼無念和青辭見狀一個閃身來到影半妝的身側,沉聲問道:“她怎么了?”

  影半妝仿若沒有聽見一般,依然徑直朝著不斷退后的伽也利和撒捷蠻父子二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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