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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蜃光內的玄機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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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畫傾城將蒼無念扶到了自己的房中,急忙找出了生元丹喂他服下,蒼無念凝神靜氣的調息了一番,身體的不適和腦中的疼痛總算是減輕了些許。

  “無念哥哥,感覺好些了嗎?”畫傾城小心翼翼的問道。

  “好些了,方才……抱歉了,我并非有意大聲呵斥你們的。”蒼無念歉然說道。

  “此事怪不得無念哥哥,我以為,無念哥哥當初告知于我那個名字是你的真名。”畫傾城搖了搖頭,輕聲說道。

  “說來也奇怪,我第一次開口說話,便是想說出那個名字,可是不知為何,我心中又覺得有些不妥。而‘無念’二字卻是我心底里一種奇特的意念指引,仿佛,我生來就是為了忘卻什么。”蒼無念淡淡的說道。

  “生來就是為了忘卻什么?這個說法還真是奇怪,難道不是因為擔心留戀前世,才需要喝孟婆湯忘記了一切才能夠轉世投胎嗎?怎么會是為了忘卻什么才轉生呢?”畫傾城有些好笑的說道。

  “是啊,我也一直想不通。我突然……好想記起那些我感覺已然失去的東西,我總覺得,有什么我很在意的事情,或者是很在意的人,讓我不得已選擇遺忘。”蒼無念的眼神深邃而悠遠,聲音很輕,也很悵然。

  “無念哥哥,你現在的身體還很虛弱,應該好好靜養。其他的就先不要想那么多了。”畫傾城柔聲安慰道,與此同時,她的指尖悄然的凝聚出一絲法力,輕輕的撫上了蒼無念的頭。

  只覺得一陣困意襲來,蒼無念竟是眼皮沉重,終于緩緩的閉上了眼。

  “無念哥哥,你想要記起來的事,畫兒一定會盡全力幫你。即便……你很在意的那個人,終究不會是我。”畫傾城凝視著他寧靜的睡顏,輕聲低語道。

  輕輕關上房門,畫傾城一個閃身,再一次來到了石室內。

  見畫傾城獨自一人回來,安如月忍不住詢問道:“傾城姑娘,小王子他……”

  “放心吧,我已經喂他服下了生元丹,此刻他已然入睡了。”畫傾城淺淺一笑。

  “那便好。”安如月總算是松了口氣。

  “惠姑姑,洛凡前輩,請你們告訴畫兒,我究竟該怎么做,才能夠成為真正的?”畫傾城突然跪了下來,對著惠姑和洛凡十分誠懇的說道。

  “這……”惠姑面露難色的看了看洛凡,不知該如何作答。

  “不瞞你說,其實我也是畫族既定的,可是,我終究沒有能力成為真正的。”洛凡有些自嘲的說道。

  “什么?洛凡前輩就是千年前畫族既定的嗎?連前輩這樣法力深厚的人都不能夠,那我……”畫傾城有些震驚,又有些頹然。

  “我不能辦到的事,你未必就不能辦到。不試試,又怎么會知道結果如何呢?”洛凡輕聲安慰。

  “洛凡前輩說的沒錯,無論如何我也要試試。”沉吟了片刻,畫傾城終是堅定的點了點頭。

  “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去后山吧。”洛凡四下掃視了一眼,袖袍一揮便將幾人帶到了后山。

  “惠姑,將蜃光交給傾城吧。”洛凡對著惠姑說道。

  惠姑點了點頭,素手一翻,那支通體森白的筆管便出現在了她的掌心之中。

  “這是什么?”畫傾城一雙美眸盯著惠姑手中的東西,滿是好奇的問道。

  “這是我畫族至寶,當年族長送我們離開之前親自交給我的。此筆名為‘蜃光’,是用蜃龍的半截牙齒所造。這中空的筆管之內,記載著畫族最大的秘密。”惠姑的神情很是莊重的說道。

  “這是支毫錐?可是……沒有筆頭,如何書寫作畫啊?”畫傾城不解的問道。

  聽畫傾城這樣問,惠姑無奈的搖了搖頭:“族長當時將此筆交于我的時候只是對我說由于年代太過久遠,所以筆尖毫毛已經缺失了,倒也并沒有提過完整的蜃光是用材料做的筆頭。”

  “那族長爺爺可有說如何才能看見筆管內記載的秘密嗎?”畫傾城又問。

  “沒有,想必若要參透此等寶物,需得實力與機緣并存才行吧。當年洛凡前輩曾經嘗試過,不過卻失敗了。現在……只能看你的了。”惠姑的雙眼充滿希冀的看著畫傾城,將蜃光遞到了她的面前。

  深深的吸了口氣,畫傾城緩緩的伸出手,從惠姑的手中接過了這支筆管。

  筆管拿在手里,感覺有些溫暖,不像它表面看起來那樣讓人感到森寒。比之竹節做成的筆管,這由蜃龍牙打造而來的筆管拿在手中的分量更沉一些。除此之外,畫傾城倒是沒察覺出它有什么奇特之處。

  “姑姑,我該怎么做呢?”畫傾城擺弄了半天,這不過就是半顆做成筆管模樣的牙齒,上面連個字都沒刻,她的確看不出其中的奧妙。

  “你試試集中你的意念,催動法力探入筆管內,看看能否有所發現。”惠姑想了想,提議道。

  聽了惠姑的話,畫傾城將蜃光緊握于手中,緩緩的閉上了雙眼,一道道法力光芒環繞過她的周身,然后向著她握著筆管的手心匯聚而去。

  光芒一觸碰到筆管,便被吸收了進去,若是不知道的情況下,遠遠的看著這一幕,會讓人以為是女子手中的東西在吞噬她體內的法力。

  可是如此這般過了好一會兒,筆管依然只是在接收著畫傾城傳遞而去的法力,卻沒有絲毫的動靜。

  畫傾城的面色開始有些發白,冷汗也從她的額頭上溢了出來。

  “傾城,你還好吧?”見畫傾城面色不對,惠姑急忙問道。

  可是畫傾城卻仿佛沒有聽見她的話一般,依然緊閉著雙眼,只是面上卻流露出了些許艱難的神色,嘴唇也下意識的抿了起來。

  洛凡見此景忍不住皺起了眉頭,當年他也曾試圖使用法力窺探筆管內的玄機,可是一經觸碰,他的法力就仿佛受到了蜃光的排斥一般,被擋了回來。

  如今這倒是怎么了,這支古老的筆管像是個無底洞一般,源源不斷的吸收著畫傾城注入其中的法力。

  “洛凡前輩,這可如何是好?”惠姑無措的向洛凡投去求助的目光。

  “師父,傾城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再這樣消耗下去,恐怕會支持不住的。”君奕晟擔憂的說道。

  洛凡眼神微凝,眼見著畫傾城額上的冷汗越來越多,表情也越來越艱難疲累,他急忙上前一步,想要讓蜃光從畫傾城的手里分開來。

  就在洛凡將要碰到蜃光的時候,畫傾城卻是猛然睜開了雙眼,與此同時,她手中的蜃光緩緩的懸浮起來。

  蜃光在半空之中緩慢的旋轉,同時漸漸的散發出柔和的光芒。幾個呼吸之后,那柔和的光芒散逸開來,在半空中形成了一面巨大的光幕。

  “這……傾城居然真的能夠催動蜃光!”惠姑一臉震驚與欣喜的說道。

  “沒想到……小傾城居然真的是命定的。”君奕晟看著半空中懸浮的蜃光和光幕,心情復雜的喃喃道。

  “都是天意啊!”洛凡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感慨的笑容。

  這時候,光幕之中出現了一個女子的身影,女子周身縈繞著濃郁的仙氣,就仿佛身在霧中一般,讓人根本看不見其容貌,只能隱約看見她身著淡紫色的衣裙,身段甚是婀娜。

  “最終,還是走到這一步了嗎?”幾人的耳邊傳來光幕內紫衣女子的聲音,聽起來清清冷冷,還帶著一絲惆悵。

  “我怎么覺得,這位仙子說話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耳熟呢?”君奕軒蹙眉,不解的嘀咕了一聲。

  “仙子便是我畫族的先祖嗎?”畫傾城死死的盯著光幕中的女子喃喃問道,雖然再怎么看也看不真切。

  “我并非你畫族先祖。”紫衣女子淡淡的答道。

  “你……你不是我族先祖,為何出現在我族至寶之中?”誠然,畫傾城是被這個回答給弄蒙了。

  “此事說來話長,我在這里,只是為了等你。”紫衣女子的語氣依舊清冷,不過卻夾雜了些許無奈。

  “等我?仙子知道我是誰?”畫傾城眨巴著大眼睛,十分疑惑的問道。

  “我自然知道你是誰,或許有一天你也會知道我是誰。我且問你,是否真的下定決心要成為?”紫衣女子問道。

  畫傾城沒有任何猶豫的狠狠的點了點頭:“是的,我想要成為真正的!”

  “若是你會因此而飽受愛別離、求不得之苦,你也依然愿意嗎?”紫衣女子又問道。

  “愛別離……求不得?”畫傾城喃喃的重復了一句。

  她自然清楚這兩個詞是什么意思,人生有七苦: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生老病死是天地間的自然規則,無可避免。至于怨憎會,她恢復了幼時記憶之后,心頭怨憎的只有一個魔族,且至今尚未相遇,亦不知那是何種愁苦。

  但是愛別離和求不得……或許這才是真正纏繞世人教人癡狂、教人欲生欲死終其一生都走不出來的苦難吧。

  她想要成為,就是為了重塑蒼無念體內的覺魂,可若是蒼無念恢復了覺魂之后便離她而去,那當真是愛別離、求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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