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綿禁不住一陣埋怨,心想這問題還真是問的搞笑,她又不是傀,怎么知道什么傀能...
蘇綿觸電般的一僵,本能的抱緊蓋在身上的被子,自然是被突如其來的聲音給嚇住了,為了避免自己嚇自己,她心一橫,探著腦袋冷靜的朝門口詢問道。
“我們不打啞謎了,你到底是誰?而你又是怎么進來的?”
關鍵是他還能不偏不倚的走到她房門口,這才是蘇綿被嚇到的真正原因,畢竟,她被關在這里的事任何一個人也不知道。
司徒律也不可能出門不關門,給她任何逃走的機會。
她詢問的話音一落,站在門外的男人勾了一下唇,言語淡淡道。
“一個能救你的人。”
蘇綿一聽,猛地變得警覺起來,又下意識的反問道。
“那你真的不是傀?”
她也真的是被嚇壞了,這突然冒冒然然的出現一個人的聲音,又是在她被關著的情況下,她能不被嚇壞么,可惡就可惡在,這人一開始還不說話。
這才讓蘇綿自己嚇自己,把自己給嚇壞了。
“當然。”
“那你剛剛說救我出去也是真的?”
蘇綿又問。
“自然。”
對方篤定的回應。
意識到是這樣,蘇綿不覺放松了警惕,掀開被子重新下床走到房門邊,心里怎么想都覺得有點不對勁,她不覺又問。
“那你到底是誰,又是怎么知道我被關在這里的,又為什么要冒著危險來救我?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這人出現的實在太過蹊蹺。
面對蘇綿一大摞的問題,男人抿唇只回應了一句話。
“你不用管我是誰,你只需要了解一個件事,現在能救你出來的只有我。”
“我為什么要相信你?”
蘇綿神經是大條,但眼下外面的男人出現的實在是太詭異了,要說他什么目的也沒有,肯定是騙人的。
“你還有別的選擇么?當然,如果你不想出來的話,我也可以成全你。”
男人自信滿滿的一說完,抬起腳步便想離開。
聽聞他要離開,蘇綿一下急了,立馬脫口道。
“等一下,你不要走。”
“怎么?改變主意,不害怕我了?”
男人輕笑一聲,言語里滿滿的戲謔,聽得蘇綿忍不住直翻白眼,無語道。
“我什么時候說過我怕你了,你還真可笑。”
“蘇小姐,現在不是斗嘴的時候,我想他一會就該回來了,到時候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男人適時的提醒她,不要再浪費時間了。
蘇綿微微一愣,略顯為難的瞅了一眼房門,門外的人是誰她不知道,為什么要救她,她也不知道,可是正如這個男人所說她沒別的選擇。
如果她想逃開司徒律的軟禁的話,那她別無選擇,只能讓他救她。
正如他所說要是她再不下決斷,猶豫不決下去的話,司徒律應該很快會回來,到時候她是想走也走不了了,她思慮再三,毅然決然道。
“好,我跟你走。”
男人輕微的笑了一下,果斷的朝門內的蘇綿道。
“你退后一點。”
“好。”
蘇綿也沒在猶豫,抬起腳步就退后了兩步,也是實在不想再被司徒律軟禁在這里了,所以,她也顧不上門外的人是誰,也顧不上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她現在唯一想的,就是想要馬上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要不然她真要瘋了。
而她萬萬沒意識到,此刻的她正和一個魔鬼在做交易,也是因為她的一念之差,她往后的人生直接因為她的這個決定,被攪的天翻地覆。
蘇綿腳步一退,站在門外的男人也跟著退后一步,朝尾隨他過來的人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把門給打開。
來人會意的點點頭,拿著工具很快的解鎖起來。
沒過一會,臥室的房門很快被打開。
蘇綿意識到門被打開,她很快能離開這里的時候,心里突然一個雀躍,她驚喜的抬起腳步,三步并作兩步的往門外走,恨不得馬上離開這個牢籠。
她挺著微微隆起的小腹一出門,自然也一眼看到救她出來人的面容。
視野內,男人棱角分明,五官深刻,一套黑色西裝將他襯托的相當的陰沉,給人一股非常危險的感覺,特別是那雙幽深的黑眸。
讓蘇綿突然想起另外一個男人來,那便是慕涼城,總覺得他渾身都透著一股危險和詭異。
只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總覺得眼前男人的面容有些熟悉,似乎是在哪里見過一樣,可蘇綿很肯定,她從未不認識他這號人物。
“看夠了嗎?”
感受到蘇綿的審視,男人眉宇一凜,冷冷的質問道。
蘇綿一愣,臉色尷尬的反應過來,忙不迭的點頭道。
“哦,看夠了看夠了,那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走了?”
“走。”
男人丟下這句話,率先抬起腳步往樓下走,徒留一個冷漠的背影給蘇綿,蘇綿無語的扁扁嘴,只覺得這男人真是奇怪。
只不過,她一想到她馬上能離開這里,也就沒多想什么,抬起腳步便追了上了。
然而,當蘇綿走出門外,開門師傅把別墅門關上發出嘭的一聲脆響時,她愕然的停住腳步,心臟突然狠狠的揪緊,像是被一雙手給扼住了似的,眉心也緊緊的皺在一起,令她下意識的扭頭看向那道曾經關住她的大門。
心頭突然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按理她現在能離開這里了,她應該很高興才對啊,為什么她的心突然空牢牢的,竟然產生了一絲不舍,特別是她一想到。
若是司徒律回來在房間里看不到她,他一定會很著急吧,很擔心她吧?
可那個男人分明那樣欺騙她,那樣傷害過她,她巴不得能立馬離開他,怎么還會對他產生這樣的感覺呢,真是奇怪。
走在蘇綿前面的男人眼看著她遲疑的停下腳步,一臉憂慮的看向那扇大門時,他的側身看向她,驟然冷笑道。
“怎么?舍不得走了?你現在后悔還來得及。”
仿若是被戳中心事,蘇綿臉色一變,立馬心虛的回過神來,倔強的揚起小臉道。
“你胡說八道什么,我怎么可能會舍不得走,我恨不得能早點離開他,離開的遠遠的,最好這輩子再也不要見到他才好。”
她賭氣的反駁,努力遏制心底的異樣。
男人神情淡淡的看向口是心非的蘇綿,并沒有當場拆穿她,眼尾掃了一眼大門口的轎車,示意道。
“那你還在遲疑什么,他隨時都有可能回來。”
被他這么一提醒,蘇綿也沒再遲疑什么,雙手下意識的護住自己的小腹,抬起腳步便往黑色轎車內走,毅然決然的離開了這里。
男人親眼看著蘇綿走上車,關上門,烏黑的眼底猝然閃過一抹凌厲和幽深,他冷笑著側身看了一眼身后華麗的別墅后,跟著上了車。
車門一關,男人神情冷冽道。
“開車。”
司機應聲發動車子離開這里,坐在后座的蘇綿一聽,雙手無意識的繾綣了一下,一顆心倏地揉成一團,但她一想到司徒律這么不尊重她,還把她強行關在這里時,驟然心一橫,心無旁騖的跟著身邊的男人離開了這里。
彼時,驅車去幫蘇綿買零嘴回來的司徒律,正巧開著轎車從大門外開進來,恰巧和蘇綿所坐的黑色轎車的擦肩而過,直接背道而馳的越離越遠。
只是坐在車內的兩人皆是誰也沒注意到對方。
然而,當轎車開出去很長一段路后,司徒律也不知道怎么的,視線不經意的透過后視鏡往他車后的方向看去,像是后面有什么他很重要的東西似的。
可他身后除了過往的車輛,以及馬路之外再沒任何東西。
司徒律奇怪的皺起眉宇,完全不明白他這突然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心里怎么變得空空的,只是當他一想起蘇綿還在家里等他的時候,他也沒在遲疑直接驅車回到別墅門口。
轎車一停,司徒律拿過蘇綿愛吃的小零嘴,滿心歡喜的下車往別墅內走去,邊走還邊哼著歌。
“綿綿,我買了你最愛吃的小零嘴,你要是看到了一定會很開心的。”
司徒律還沒走到樓上呢,就開始迫不及待的邀起功來,一臉的討好,這為來為去為的還不是想讓她原諒他。
然而,當司徒律滿心歡喜的走上樓梯,拿著小零嘴往房間走的時候,一抹耀眼的陽光猝然從臥室的門口折射出來,映襯在對面的墻壁上。
怎么會這樣,臥室的陽光怎么可能會折射到墻壁上,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因為那扇門他臨走前鎖的好好的,根本不會有陽光照耀過來。
除非是那扇門被打開了。
被打開了?
“綿綿?”
司徒律渾身一凜,神色凝重的喊著蘇綿的名字,扔下手里的小零嘴瘋了似的跑到臥室門口,目光觸及他鎖好的房門被大大的打開時,心里頓時騰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心一下也慌了。
他也來不及細想,迫不及待的跨著大步一個進門,屋內果然早已人去樓空,哪里還有蘇綿的半點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