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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五章 毒藥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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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大驚失色,眾人也面面相覷,有些驚疑,一時間誰也不敢率先開口。

  最為驚駭的,還是夏紫纖,身子一個哆嗦,慌忙辯解:“我,我沒有碰到。”

  太后在宮人攙扶之下,難以置信地起身,整個身子都在顫:“這觀音像可是自先帝大行之日起就一直供奉在這里,從來沒有動過分毫,如何竟然會自己摔落下來?”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夏紫纖慌亂地央告。

  太后跪在地上,將那觀音金像小心翼翼地撿起來,用袖子擦拭。還好,因為太后每日虔誠跪拜,佛龕前面鋪設了一塊長絨毯子,因此,觀音像完好無損。

  太后連聲道“罪過,恕罪,大士恕罪”,費力地從地上起身,將觀音像小心翼翼地重新放好,一臉憂心忡忡:“怕不是有禍災降臨?還是哀家不夠虔誠,得罪了大士?”

  婉嬪眸光閃爍,小心覬覦太后臉色:“啟稟太后娘娘,您每日里虔誠供奉觀音大士,又悲天憫人,愛民如子,大士怎么可能降罪您呢?怕是別人沖撞了大士吧?”

  此言一出,頓時壯了眾妃嬪的膽量,有潑辣的,立即趁機落井下石:“這么巧,夏妃娘娘一跪下來,這觀音大士的像就自己倒了?一次許是巧合,但若是兩次,可就真的耐人尋味了。”

  宮里眾妃嬪誰人不知夏紫纖在觀音像下救了圣駕一事?

  一時間,皆恍然。

  “說來也是,上次皇上出宮遇險,我就覺得奇怪,那觀音像屹立了多少年都完好無損,還真的沒有聽說,會有自己倒下來的。夏妃娘娘這兩次巧合,真的是令人細思之下覺得驚恐。”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夏紫纖跪在地上那是百口莫辯。

  “不可能的,一定是有人借題發揮,在這觀音上面做了什么手腳,故意栽贓給妾身!”夏紫纖委屈地申辯。

  太后不悅地一聲輕哼:“那你說來聽聽,我們全都沒有靠近這觀音像,只有你在跟前,別人做了什么手腳?”

  夏紫纖啞口無言,幾乎哭出聲來:“妾身不知道。”

  太后眸光愈加地冷:“紅顏禍水,莫不就是觀音大士在提醒哀家,這是兇兆!哀家絕對不能留你這種禍水在皇上跟前,擾亂朝綱,帶來災殃。”

  夏紫纖頓時就驚慌起來:“不是的,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明察,妾身冤枉。”

  “冤枉?你的意思是說哀家老糊涂了?”太后疾言厲色地訓斥。

  “妾身沒有這個意思。”夏紫纖連連磕頭:“妾身一心侍奉皇上,斷然不敢有什么禍心,蒼天可鑒!”

  太后“呵呵”一笑:“寧可錯殺,絕不枉縱!即便皇上再疼你,哀家不能任由他任著性子胡來!來人吶,給哀家將夏妃......”

  話還未說完,就聽宮外有太監尖著嗓子通稟:“皇上駕到!”

  “皇上消息倒是靈通。”太后狠狠地剜了地上的夏紫纖一眼,惱恨之意不言而喻。

  眾妃嬪紛紛跪地迎接圣駕,明黃的衣衫一閃,皇帝魁梧的身影便進了內殿。

  “兒臣參見母后。”

  皇帝欲跪地請安,太后已經擺手制止:“免了,不用多禮。”

  皇帝從容上前,佯作剛剛看到跪地求饒的夏紫纖:“夏妃這是怎么了?招惹母后生氣了不成?”

  太后冷哼一聲:“皇兒來得正好,你這妃子千萬要不得。”

  將適才發生之事一五一十地說了。

  夏紫纖抬起一張楚楚可憐的小臉,淚眼婆娑,只消一眼,就令皇帝心疼得肝顫。

  他應當是早就得知此事,聞言不過是微微一笑,仔細端詳那佛龕一眼,從金像上面摘下一丁點微不可見的紅色絲線:“今日風大,莫不是這佛龕之上垂掛的紅綾羅掛住了觀音大士手中的凈瓶,被風一吹,拽倒下去?事有湊巧而已,母后一向慧目如炬,如何也相信這些無稽之談?”

  “皇兒休得替她遮掩,若是說哀家這佛龕不夠穩固,或者有湊巧,你上次微服出宮,在那寺廟之中,觀音雕像何其牢固,如何也會傾倒?這分明就是觀音大士給你的警醒!”

  皇帝“呵呵”一笑:“那寺廟中的雕像朕自然差人查驗過,的確是年久失修,被幾個嬉戲的頑童推到的,母后不用多慮。您想,假如上次夏妃不在,朕豈不就要遭殃?明明是夏妃幫朕逃過一劫,如何能說是夏妃的過錯呢?”

  太后緊蹙了眉尖:“皇兒這是不信哀家的話,執迷不悟!”

  皇帝見太后動怒,慌忙軟聲哄勸:“母后若是實在放心不下,兒臣宣召欽天監正一塵道長進宮,為母后破災祈福?”

  太后自鼻端輕哼一聲:“少敷衍哀家,哀家難道不知道那一塵是你肚子里的蛔蟲,定然是向著你說話的。”

  “朕回避,回避可好?”皇帝放下身段:“若是一塵道長所言也如母后這般,朕二話不說,立即將夏妃送出宮外。”

  “當真?”太后斜睨了皇帝一眼。

  皇帝朗聲一笑:“母后竟然質疑起孩兒這一國之君的金口玉言來了?”

  太后沒好氣地瞪他:“哀家知道夏妃如今是你的心尖寵,誰也動不得。哀家也不是非要難為她,就是要提醒皇上一聲,你貴為一國之君,行事必須要有分寸,不可以沉迷美色,耽誤國事。”

  皇帝見太后松口,自然忙不迭地應下,好言好語地將太后重新哄得眉開眼笑,不再追究。

  眾妃嬪私下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愈加地酸意翻涌。知道這夏紫纖如今在皇帝心里已然是根深蒂固,動搖不得。

  一場鬧劇散場,大家皆不是滋味地退了。

  姌妃徑直去了安生暫住的宮殿。

  安生正在埋頭忙碌,夏紫蕪就守在一旁,攪著糖稀,見了姌妃,頭也不抬。

  姌妃屏退了身邊宮人,安生看了一眼夏紫蕪,照舊從袖子里摸出一粒藥丸:“紫蕪,吃完糖豆睡覺。”

  夏紫蕪搖搖頭,沖著安生晃晃手里的糖稀。

  姌妃輕哼一聲:“她倒是不傻,知道自己手里有糖。”

  安生上前,直接將藥丸塞入夏紫蕪口中。夏紫蕪眼皮逐漸沉重,丟了手里糖稀,身子一歪,便昏迷過去。

  姌妃徑直開門見山,沮喪道:“失敗了。”

  安生瞇了瞇眸子:“難道夏紫纖早有提防?”

  姌妃搖搖頭:“不是,是皇上及時趕了過來,替她辯解。”

  安生一怔,而后苦笑一聲:“是我低估了她。一擊不中,怕是她有了防備,再下手就難了。”

  姌妃嘆一口氣:“還好本宮萬千斟酌,做得天衣無縫,沒有留下任何把柄。如此看來,這夏紫蕪是真的瘋了,否則夏紫纖若是提前知情,怎么可能放過這樣好的反擊機會?”

  安生點頭:“我一直提心吊膽的,就是夏紫纖在利用她,做出傷害你腹中龍胎的事情,那樣,我也難逃其責,正所謂是一舉兩得。所以,即便是她真的瘋了,娘娘您也要小心提防著她,千萬不要讓她有可乘之機。”

  姌妃點頭:“這腹中龍子可是我如今最大的依仗,我自然不會給她任何靠近我的機會。而且,我必須要快刀斬亂麻,盡快除去夏紫纖。”

  安生輕輕地“嗯”了一聲,聲音里帶著陰冷之意:“前車之鑒,這一次我一定要以攻為守,絕對不能像以前那樣坐以待斃,一次次給她害我的機會。這藥馬上就要大功告成,到時候定然讓夏紫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永無翻身之日。”

  “好,大概還需要多久?”姌妃急切地問。

  安生微微一笑,晃了晃手里的藥丸:“毒藥與解藥已經全部煉好。這白色的藥丸入水即溶,無色無味,品嘗不出味道。只要服用下去,兩日之后方才發作,初始微癢,猶如蟲噬。然后,就會全身出水泡,散發惡臭,發生潰爛。

  這中毒癥狀與肌膚疾病相仿,沒有人會懷疑是中毒,到時候也早已經銷毀證據,沒有人能追查出中毒原因。縱然宮里御醫再神通,能醫治好她身體里的毒,而她的皮膚已經潰爛,不可能恢復如初,相信皇上也不會再寵幸她。”

  姌妃望著那藥丸,心生怯意:“這樣厲害?那我以手接觸會不會有害?”

  安生搖搖頭:“解藥我也已經研究了出來,便是這紅色藥丸,據醫典之上記載,,只要提前服用解藥,就不會對身體有任何損害。

  到時候您與夏紫纖同桌而食,可保安然無恙,正好可以洗清嫌疑。而夏紫纖只要毒藥入腹,即便過后有本事解了毒性,皮膚也必然會有不同程度的損傷,難以修復,我們的目的就已經達成了。”

  姌妃輕哼一聲:“這一次,本宮一定要有周全的計劃,必要令夏紫纖生不如死,即便是冒險,也是值得的。”

  “娘娘盡管可以放心,我會繼續在夏紫蕪身上先行試驗,確保無虞了再交給娘娘,不會讓您有任何風險。”

  姌妃略一沉吟:“五日之后乃是本宮生辰,到時候,皇上一定會為本宮舉辦一場宮宴,這個時機比較難得,希望,你能在五天之內,將此藥連同解藥一并交給本宮。”

  “娘娘盡管放心就是。五天時間已經足夠。”

  姌妃復又叮囑幾句,方才心滿意足地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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