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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活吞青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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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喻驚云咂摸咂摸嘴,悠閑地指點著幾個美人道:“俗不可耐,像冷神醫這般高雅之人能用這些對付凡夫俗子的手段?一個個整得好像青樓畫舫一般,簡直丟了侯府顏面КanhgeL”

  冷南弦鐵青了一張臉,額間青筋直冒:“喻驚云,你到底想要做什么?立即帶著你的人,退出我的藥廬!”

  喻驚云嘆口氣:“那我可就直說了。”

  冷南弦咬牙道:“說!”

  喻驚云抬手一指安生:“我家老太君相中那個小丫頭了。”

  一旁正看熱鬧看得津津有味的安生,沒想到戰火突然波及到了自己頭上,不由就是一怔,瞪圓了雙目,嘴角叼著的半截黨參掉落在了衣襟上。

  冷南弦絲毫并不驚奇,似乎已經是預料之中,一聲冷笑:“相中又如何?便要強取豪奪么?”

  “說那么難聽做什么?”喻驚云笑得陰險狡詐:“我家老太君說想接安生姑娘進府小住幾日,等她肩上頑疾治愈之后,自然就放她回藥廬。她擔心安生走了之后,你這里人手緊張,所以就特意挑選了這幾個丫頭過來,幫你做事。

  可絕對不是敷衍你,這幾個丫頭全都冰雪聰慧,尤其是書離姑娘,她家里祖上就是杏林中人,自小受醫術熏陶,略通一二。還有那田蜜兒,更是過目不忘,七竅玲瓏。其他丫頭也是琴棋書畫,溫柔解語,任何一人都比那個傻丫頭強了不是一點半點,這個買賣你穩賺不賠。”

  安生聽到這話心里就不高興,什么叫“任何一人都比那個傻丫頭強了不是一點半點”?,她夏安生有這樣笨拙么?

  “你的意思是以這五個人換安生?”

  喻驚云摸摸鼻子:“也可以這樣說吧,怎么算你都是沾了便宜,掉進了溫柔窩里。”

  冷南弦幾乎是想也不想,便一口拒絕道:“不換!”

  “相不中?”喻驚云似乎也早就在預料之中一般,并不奇怪:“那我再換幾人過來,直到你相中為止。”

  “不必枉費心機了。”冷南弦的語氣愈加生硬起來:“莫說五個人,即便是十個,百個,也抵不上一個夏安生。”

  五位姑娘面面相覷,然后不約而同地斜著眼睛打量安生,目光里滿是鄙夷與不服。

  安生就像是六月天里喝了冰鎮酸梅湯,那叫一個暢快。師父簡直太給力!

  不由就喜形于色,分外得意。

  那個叫做書離的美人站出來,沖著冷南弦福福身子:“冷神醫,書離向來最為敬重崇拜的就是您了,所以聽聞能夠見您,是迫不及待地毛遂自薦來的。你若是相不中我,我自然無話可說,只認為自己不夠優秀,不能入了您的眼。可若是說我們不及她,我們不服!”

  “對,我們不服!”身后異口同聲,一片附和。

  喻驚云一攤手,看起來有些無奈,又有點幸災樂禍:“這個丫頭除了膽子大一些,老是呆頭呆腦的,我還真的沒有發現她有什么過人之處。你這樣說,未免有些打擊這幾個美人兒的信心。”

  安生偷偷地瞪了喻驚云一眼,有些不滿,這個梁子算是結下了。

  冷南弦不過是略一沉吟,開口吩咐道:“千舟,去將我們的外傷包拿來,另外取一只青蛙過來。”

  千舟不明所以,但是痛快地應下來,就轉身將東西全都取了過來。那只青蛙兩只后腿就被他捉在手里,撲騰著掙扎,兩只眼睛全都鼓突出來,氣得肚皮鼓鼓的。

  冷南弦淡然道:“要想學醫,很簡單,用我外傷包里的刀片,將這只青蛙的皮剝下來,開膛破肚,掏出五臟六腑,然后將它吃掉,我便收徒。”

  “啊?”五位姑娘頓時大驚失色,莫說依照他這樣奇怪的條件去做,就是讓她們上前去摸一把,怕是都要嚇得花容失色,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你這算是什么條件?”喻驚云不服氣地道。

  “作為一名郎中,平時外傷病患并不少見,我們清理淤血,縫合傷口,去腐生新那是司空見慣。對于此,我想沒有人比喻世子更明白那種血肉狼藉的慘狀。若是一只小小的青蛙都怕,還當什么郎中?”

  喻驚云被辯駁得啞口無言,因為冷南弦所言句句是實。尤其是軍隊里隨行的軍醫,對于血肉橫飛,肚腸狼藉的慘狀都已經麻木了,可以縫合完畢之后,便立即狼吞虎咽地吃東西。

  若是連這點膽量都沒有,見一點血腥就嚇得渾身抖若篩糠,也就沒有資格做他冷南弦的徒弟。

  因此,他扭臉問那五個姑娘:“你們誰先來?”

  五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望著千舟手中那只丑陋的青蛙,心里生怯。

  “這可是逆轉你們命運的關鍵時刻,來的時候都是怎樣交代的?”

  感情喻驚云出發之前,還曾經開過誓師大會,給幾人上了一堂思想教育課不成?安生暗自腹誹,覺得這熱鬧可是越來越精彩了。

  那個叫做書籬的姑娘第一個站出來,滿臉無畏:“我來試試!”

  冷南弦沖著千舟使了一個眼色,千舟上前,嬉笑著將那青蛙交到她的手里,然后打開一旁的外傷包,取出一柄柳葉寬的薄刃鄭重其事地遞給了她。

  書籬強忍住不適,咬牙將那只青蛙攥在手心里,只覺得軟乎乎,涼冰冰,黏膩膩,遍體生寒,恨不能一把丟了,失聲尖叫,發泄心里的驚恐與惡心。

  她看一眼冷南弦,似乎立即就有了動力一般,緊攥住青蛙后腿,將那柳葉薄刃一把插進了青蛙的肚皮上。

  青蛙猛然吃痛,拼力掙扎,血漬甩了她一臉,引起另外四個姑娘驚呼,不忍側目。

  書離顧不得害怕,慌忙將青蛙摁住,然后顫抖著手劃開,見到面前紅的,白的,亂七八糟一堆,只覺得五臟六腑都開始抽搐,喉嚨里冒出酸水來。

  她緊咬著牙關,用舌尖抵住喉嚨,強忍住嘔吐的沖動,將肚腸掏出,然后顫抖著指尖開始剝皮。

  青蛙的皮不難剝,她緊閉著眼睛,一猛勁兒,就整個撕了下來。它的生命力極其頑強,即便是殺死之后,它的四肢也會抽搐不止,就跟活的一樣。

  一旁旁觀的幾位美人嚇得那是花容失色,暗中替她捏了一把汗,并且為她的勇氣覺得佩服。

  書離剝了皮之后,暗自松了一口氣:“已經殺好了。”

  喻驚云得意道:“這樣可算?”

  冷南弦微微一笑:“吃掉!”

  喻驚云立即反駁道:“這就有點不近人情了吧?難不成這活吞青蛙跟學醫還有什么關聯不成?”

  冷南弦微微勾唇:“神農可以親嘗百草,渾然不懼劇毒,區區一個青蛙,算得了什么?何足掛齒?”

  一句話駁斥得喻驚云啞口無言,摸摸鼻子,給書離打氣:“書離,最后一步了,勝利在望。”

  青蛙就在她的手里,仍自還帶著血漬,紅白狼藉一片,兩只死不瞑目的眼睛直勾勾地瞪著她。

  書離心一沉,脈脈含情地看一眼冷南弦,再看一眼手中的青蛙,斬釘截鐵地道:“我吃!”

  安生覺得,這理想的作用還是挺重要的,這個姑娘為了冷南弦,真的是拼了。莫說一只青蛙,怕是刀山火海都敢下。

  她沖著千舟做了一個反胃的動作,千舟得意地沖著她眨眨眼睛。

  四位姑娘齊聲驚呼,臉都開始抽搐起來:“你真要吃啊?”

  書離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將青蛙靠近自己的嘴邊,又拿開,又閉上眼睛,往自己嘴邊伸,再次拿開,如此反復。

  圍觀的人大抵也都是覺得反胃,不約而同地抻抻脖子,咽了一口唾沫。

  安生心里頓時也有些緊張起來,緊盯著那個姑娘,屏住了呼吸。

  她若是真的能將這只青蛙生吞了,她夏安生絕對刮目相看。

  書離醞釀許久之后,再次將青蛙伸到嘴邊,張開了口,撲鼻一股血腥味道,情不自禁就干嘔了一聲,一張臉變得煞白。

  她的手一軟,那只已經被剝了皮的青蛙竟然就從她的手心里蹦了出來。

  這好像就是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棵稻草,她此時再也忍不住膽怯,“啊!”的一聲尖叫起來,蹦了老遠。

  這一聲,幾乎是聲嘶力竭,閉著眼睛,張大了嘴巴,捂住了腦袋。

  旁邊跟著看熱鬧的四個姑娘,也全都扭過臉去,不敢看地上那光溜溜的,仍舊還在垂死掙扎的青蛙一眼。

  簡直太殘忍,也太恐怖血腥,她們平日里哪里見過這種場面,全都花容色變。

  千舟壞笑著將地上的青蛙撿起來,遞到四個花容失色的姑娘跟前:“誰吃?”

  四個姑娘驚恐地后退數步,驚慌搖頭。

  冷南弦扭身就走:“千舟,安生,送客。”

  安生痛快地應下,笑得春光燦爛,看在別人眼里,就有些幸災樂禍。

  “慢著!”書離大口喘氣,惱羞成怒,又伸手一指安生:“我就不信,她也能做到!”

  一句話成功地將眾人的注意力全都指向了安生。眾女紛紛附和:“就是啊,這樣惡心,誰能吃得下去?她若是果真當著我們的面將那青蛙吃了,我們就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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