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抓到辛淵,自然找不到藏官銀的地方。
賀璋將那些被抓獲的人都提回去審問了一番,確實證明了辛淵果然和前朝苗國有關系,現在事情已經超出了他想象的范圍,沒想到這黔州的官銀竟然是辛淵想要復國用的。
若不是王爺前來查案,只怕是等辛淵起兵了他們也未必能發現這其中的關聯。
容澈將辛祭直接用一根繩子吊在了城門口,并貼出了告示。
一時之間,整個黔州城的百姓都在議論紛紛。
不得不說,這將一個女人掛在城門口的方式確實有些殘忍,但是看了那告示,倒是沒有一個人敢同情她,畢竟敢為這樣的人說話,自己大抵也會被官兵抓去吧。
辛祭中了毒,身體被受折磨,現在被懸吊在城門口,盯著太陽,唇已經渴得發白干涸不已,腦袋亂哄哄的,還被城門下路過的百姓指指點點,她覺得此生都沒有如此被人侮辱過。
她好恨,恨紀顏寧,恨容澈。
她多么希望哥哥能夠來救下自己,可是被整整掛了大半天,仍是沒有任何人前來解救她。
她覺得自己已經到了極限。
明知道容澈和紀顏寧都是狠角色,自己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招惹他們,現在的辛祭越想越后悔。
腦子里已經快要記不得哥哥的話了。
哥哥說,只要他們復國,她以后便是苗國尊貴的公主,她有著優秀的血統,她是王族的人。
可惜從小到大,出了哥哥手下的人會對她尊重一些,她可從未感受過當公主是什么感覺,但是看見容澈,她覺得,只要能有這樣的男人相伴,即便是不當什么公主也無所謂。
她沒有想到,自己精心設計的居,居然沒把容澈給套住。
所以她好恨!好悔!
但是這一切已經晚了,她能感覺到,自己快要死了。
辛祭感覺到身體已經吃不消了,腦子里卻仍是閃過了容澈在看紀顏寧時那雙滿是疼惜的眸子。
為何,這一切不能是她的……
“王爺。”士兵上前稟報道,“掛在城門口的辛祭已經死了。”
聽到這個消息,容澈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隨即道:“繼續掛著,掛滿七天再扔去喂野狗。”
士兵聽到微微一怔,聽到容澈的話,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容澈抬眸,看著他挑眉道:“怎么,有問題?”
士兵猛然回過神來,立即搖頭道:“不是,小的知道了!”
他隨即行了禮,退了下去。
之前看王爺性子還是挺好的,對人也算得上是和善,查案的時候未曾為難過士兵們,沒想到對一個女人居然還能下手這么狠。
容澈將辛祭掛在城門口的事情很快也傳到了辛淵的耳朵里。
雖然氣憤,但是現在辛淵卻是沒有辦法去找容澈算賬。
他的人那么少,容澈對付自己簡直不費吹灰之力,蠱蟲也用得差不多了,現在只能避避風頭,不去理會那么多。
紀顏寧是在第三日的時候醒過來的,她失血太多,加上本來身體還未痊愈,雪上加霜,要調理自然是需要些難度。
她看著趴在自己床邊守候的珍珠,眸子微動,隨即輕喚了一聲:“珍珠。”
紀顏寧實在是太過虛弱,就連說話都有氣無力的,珍珠一直照顧著她,有些太累了,睡得微沉,沒聽到紀顏寧的聲音。
倒是袁武似乎是聽到了聲音,從偏房走了進來。
“大小姐,你醒了?”袁武看著紀顏寧,終于松了一口氣。
聽到袁武的聲音,珍珠這才揉了揉眼睛,驚喜地發現紀顏寧真的醒了。
珍珠欣喜不已,眼淚莫名地一直往下掉,說道:“小姐,你害我擔心死了!”
紀顏寧緩緩伸手將她臉頰上的淚痕輕輕擦去,溫和地說道:“擔心什么,有你們在,我自然不會有事的。”
珍珠抽泣了幾聲,看著紀顏寧,嘟嘴說道:“那小姐也不能這般對待自己,若真是出了什么事情,奴婢一定不能原諒自己不好好照顧小姐的。”
“你做的很好,就算是我出了什么事情,也不要為此自責。”紀顏寧對珍珠說道。
珍珠搖頭,說道:“奴婢不會讓小姐出任何事情的!”
“傻丫頭。”紀顏寧輕笑一聲。
袁武說道:“大小姐沒事就好。”
紀顏寧眸子微動:“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其實她還是很珍惜自己的這條命的,她命那么硬,不會輕易就死掉的。
紀顏寧問道:“王爺呢?”
聽到紀顏寧問起容澈,珍珠說道:“王爺身上的毒已經解開了,現在倒是沒事了。前天王爺剛醒就帶著人去云飛山的莊子里抓了不少的人,聽說那個書生和他的奶奶在莊上發現了,而且籮依村被火燒的事情是他們做的,現在查清楚了,也就與小姐無關了。”
紀顏寧若有所思地點頭,似乎在思考著什么事情。
“辛淵呢?”紀顏寧問道,“抓到了沒有?”
珍珠搖頭,說道:“沒有抓到,但是那祝令祗和他奶奶就是被辛淵給殺的,官銀還是沒有找到,現在王爺正是在查他們的去向吧,不過這些都不用小姐擔心,你只需好好養身子就好了。反正查案的事情有人做,何必再讓自己勞累。”
紀顏寧看著珍珠這般不滿的樣子,倒是輕笑了一聲,沒有接話。
“對了!”珍珠說道,“還有辛祭,她也死了,現在被王爺掛在了城墻上。”
紀顏寧微微挑眉,辛祭死了她倒是不意外,沒想到容澈還會來這么一手。
既懲罰了辛祭,又惡心了辛淵和反賊。
不過珍珠說得對,這些事情都和她無關,她自然不想再去操心。
珍珠端著藥過來給她喝下,又喂了些清淡的粥菜,不一會兒又睡了過去。
容澈每天會到紀顏寧的房間外兩趟,都是問紀顏寧有沒有醒來。
“顏寧還沒醒嗎?”這都已經第三天傍晚了。
站在門口處的兩個侍衛倒是沒有瞞著他。
其中一個說道:“醒過了一次,不過又睡下了,王爺還是讓小姐休息吧。”
聽到紀顏寧醒過了,容澈多少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