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郊區,醫院病房中。
盧軍靠在白色枕頭上。
他不相信剛剛聽到的話。
“小武死了?”
“是,已經推進太平間了。”
他對面的人點頭說道。
“誰把他殺死的?”
盧軍眉頭蹙著,拳頭緊緊攥著。
“據說,是個開夜總會的,叫大輝的人。”
那人說道。
盧軍起身就要下床。
“哎,你別動啊,你傷還沒好。”
“我得去看看小武!”
“他都被推進太平間了,你看他干什么啊!你現在還得養傷了,坐下啊!”
那人想要按住他,卻被盧軍一把推開,“起開你!”
隨后,盧軍趿拉著一雙拖鞋,直接出了病房。
太平間里。
盧軍看著臉色冰冷,已經沒有了血色的小武。
眼眶子瞬間紅了。
“小武。我知道,你有各種的缺點,不足。你對我也有芥蒂,這些我都知道。但是,你始終都是我的兄弟,是我最好的一個兄弟!雖然,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也這樣把我當做你最好的兄弟……”
盧軍雙拳緊緊攥著,不知道為什么,眼淚流了下來。
他想起的,一定不是和小武一起最美好的日子。
但人死如燈滅,兔死狐悲,不管如何,已經陰陽兩相隔,盧軍不免會傷感。
大闖同陳恩靜兩個人,雙雙走出了咖啡館。
“我覺得,我們之間能成為朋友,已經就是一個奇跡了。”
大闖走到門口,說出了這句話。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陳恩靜看向了他。
她不明白,自己一個美女警察,單位里那么多的好小伙都在追她,她都沒看上,怎么就會看上這樣一個人。
他究竟是有著什么樣的魅力,在吸引著自己?
陳恩靜竟是說不好,也許,感情這種東西,本來就不能用等量來計算的。
大闖看向她,只是淡淡一笑,“你對我的好,我會記得的。我早晚會報答你。”
“這句話,說的就很假,很虛,你知道嗎?”陳恩靜看著他,問道。
“那,怎么樣才算是不虛呢?”
大闖問道。
陳恩靜凝視著他,許久,沒有說話。
也許,她也不知道這個正確答案吧。
更或許,她想要的,其實很簡單。
只是,這個簡單,在她的眼里看起來,似乎是比登天還要難。
也許,那個女人不出現,她就會有機會。
也許,無關于那個人,即便是她沒有了,劉家闖也不會對自己動感情吧。
感情這個東西,對于她這樣一個女子來說,既懵懂又深奧。
她越是盡量想去弄懂,但結果換來的,卻是遍體鱗傷……
次日,早上九點多。
大闖的路虎極光,開到了龍騰建業的大門口。
隨后,下車,直接走進了辦公室。
左學利,段小波等幾人,已經候在了辦公室里。
“哥,你怎么不多睡會呢,今天就不用來了。”
段小波對大闖說道。
“別扯淡。”大闖說著話,就看向了一旁的一名文員。
“小許,你去擬幾分合同。”
“劉總,合同剛剛已經打出來了。”
小許說著話,將桌上的幾份合同遞給了他。
大闖簡單看了一眼,別的項目都沒看,主要只看價款那一項。
隨即,大闖抬眼皮說:“行,別的你檢查了嗎?”
“我已經檢查了一遍了,沒有問題,這里文本都是套用的模式,咱們只需要在細微的幾處地方改動就行了。”
小許解釋道。
“那行。”大闖說著,將文件遞給了段小波等人,隨后又說道,“再打印幾份,嗯,就再打印十份吧。”
“這么多?”
“嗯,款項上面,空著!”
大闖繼續說道。
“哦,知道了。”
說完,大闖就又對著段小波,左學利等人說道:“今天,你們幾個,就主要去辦這件事。收購。”
“闖哥,剛才小許在打的時候,我就看到,這個款項咱們開的是不是有點低了啊?”
左學利問道。
“低了?”大闖一笑,“我倒是想高了。咱們有這么多錢嗎?鐵路街三期工程不做了?東郊的鏡山湖都開工了,后續款項怎么支撐?這不都得算進去嗎!”
“可是……”
“沒有可是,我讓你去辦,你去辦就是了。”
大闖說的很輕松,隨即掏出一盒中華,給段小波這幾個人撇了一輪。
隨后,他又點上煙說道,“我要是真有足夠的錢,還會讓你們去這樣辦嗎!就是要壓低價格,不然咱不就白忙活了?”
“闖哥,這……”左學利明顯還有些為難。
“我說利哥。我覺得沒問題啊!”
段小波看著手中的一份合同,說道,“要我看,這給的錢還多了。要我,最起碼一份合同上,至少再減去五萬!過戶,不得花錢?其它的前期不得用錢?”
“哎,小波說的對!”
大闖指著段小波說。“這回你總算說了回有用的話了。”
“就照小波說的,在合同上,再減掉……兩萬吧,也別五萬了。”
“哥!”
左學利瞅著大闖皺著眉頭說,“就說鑫華這個廠子,他們光廠房和設備,就得三十多萬啊!你這,一分合同,二十八萬,就收購了,他們干嗎?”
段小波微微一笑,“所以,才讓咱們去干啊!”
聽到這話,左學利瞬間怔住了。
隨即,他看向大闖。
大闖只是對他微微點了下頭,跟著走到他跟前,拍了下他的肩膀說道:“學利啊,你就放心大膽的去干,你記住,龍府不是四海。我劉家闖也不是雷公!站在你身后的,是整個龍府,你明白嗎!”
左學利瞬間怔住了。
作為一個商人,他懂得經營之道,但是對于劉家闖這樣的行為,他說不上排斥,但是一時間卻又有點難以接受。
與其說是難以接受,更不如說,他是為難去面對曾經那些在工程上合作的朋友。
他該怎么面對他們?
大闖看出了左學利的疑慮,便一笑說:“我會找人跟著你去的,佑碩的車待會兒就來,讓他跟著你去。”
隨后,他看著段小波說道:“至于小波,我就不必擔心了。別人,我都要告訴他們放開干,但小波,我得囑咐他,摟著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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