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省國際機場。
一臺深藍色奔馳商務車,緩緩的停在貴賓專用通道的出口。
大概過了五六分鐘的時間,兩個人一前一后,昂首闊步的從通道口走了出來。
“沈總!”
從奔馳商務車上下來一個青年,過去為這個叫沈總的男人,打開車門,與此同時,還接過了他手中的阿瑪尼皮包。
沈總名沈寶駒,年紀四十來歲,長得粗眉星目,一張四方國字臉,看上去給人一種大氣穩重的感覺,他就是北省興隆集團的總經理。
剛剛上車,沈寶駒就問剛剛接過他包的年輕人說:“那個劉家闖來了?”
“嗯,來了,大川他們正招待著了。”坐在副駕駛的青年,扭頭回了一句。
沈寶駒點了下頭,從儲物柜拿出了一瓶純凈水,喝了一口,說道:“那個人不簡單啊,老謙對他是又愛又恨啊,如果不是因為這,他也不會把他流放到我這里來,這,對于咱們來說也是個機會。”
“沈總,我聽說在來咱這里之前,那個劉家闖把江東鬧了個天翻地覆。但是,鄧謙卻沒有把他怎么樣,還替他擦屁股。”
“這就是我說的,他的獨到之處啊,這個人很不簡單,如果換做別人的話,你以為鄧謙還會放過他么。鄧謙親口跟我說的,他壓了那個劉家闖六十萬塊錢,還把劉家闖從江東轟出來,如果他劉家闖不鬧點事再走,心里能平衡嗎,那他還是劉家闖嗎?”沈寶駒緩緩解釋道。
聽到這話,青年點了點頭,“換做是我,我還真沒有這魄力。”
“呵呵。”沈寶駒笑而不答,“所以說這個人只要是控制好了,那就能為我所用,這鄧謙把個關云長送到咱們這來了,那我就要趁著這個機會把他籠絡過來!留為后用。”
“沈總,你說關云長了,我可是聽說,像他這樣的人,腦后都有反骨的。”青年說道。
沈寶駒笑著擺了擺手說:“這個年頭,什么是第一位?錢,誰還不是為了錢拼命的,誰不是為了錢打拼的?你鄧謙卡住了人家六十萬,人家還不急,那這樣的人,要他也就沒有什么用了!”
皇朝慢搖吧,三樓辦公室內。
鄧謙手中夾著一根大前門的煙,眼睛望著走進來的小果兒,說道:“他在走之前,給你打過電話了?”
小果兒點了下頭說:“是,他不放心,臨走交代了我一下。”隨即,小果兒沉了下后,說道:“謙哥,其實我覺得劉家闖在這段時間里,在江東已經奠定下他一定的基礎了,現在讓他走,真的有點……”
“有點什么?”鄧謙看著小果兒,面沉似水的問道。
“哦,沒什么。”小果兒眉頭微微皺著,沒有繼續往下說。
鄧謙指著小果兒說:“我替你說!你是想說我有點不近人情,是吧?”
小果兒聽后,看了一眼鄧謙,隨后嘴唇動了一下,隨后說:“不過,他這次做得的確是過分了,出動上百人,砸了十幾間場子。雖然,那些場子都是咱們皇朝明里暗里的對頭,但是,同時整出這么大動靜,這對于咱們皇朝的壓力也是不小!”
“不小是不小,但他始終有他的分寸,讓他發泄一下,也沒什么。總比他搞咱們自己的場子好吧?”鄧謙說道,“你可知道‘澶淵之盟’?人們都說北宋的宋真宗懦弱,打贏了仗還賠款。其實我看不然,放在當年,那就是外交的需要,放到現在,也許也會有很多政客會選擇那么做的,這就是和平穩定中求發展。”
“你打贏了人家,給點錢打發走了也就是了,既保存了對方的面子,還讓兩國息戰一百年,何樂而為不為?換句話說,放到這里,我讓他劉家闖憋屈著離開江東,還把他錢扣了!我不讓他發泄一下,給他足了面子,他能善罷甘休么?”鄧謙反問道。
“……!”小果兒瞬間無語。
鄧謙看到小果兒這樣子,冷冷一笑,說道:“我告訴你吧,你知道你這個人最大的缺點是什么嗎?”
小果兒聽到這話,抬眼看向了鄧謙,問道:“是什么?”
“小果兒啊,你其實哪都好,就是耳根子有些軟啊,你重義氣,這不是壞事,而現在這個年頭,還能像你這樣的人,真的是不多了,但是,你總不能讓人家打一巴掌,再給你三個甜棗,你就心甘情愿的為人家賣命吧?”鄧謙看著小果兒,表情中帶著一些無奈的說。
“……謙哥,你說的缺點,我承認我是有,這個,我也改不了,我也不想改。但我怎么讓人家打一巴掌,給三個甜棗了?”
鄧謙看著小果兒,目光中透露出的神色有些說不出的異樣,不知是怒其不爭,還是有些可憐這個跟著自己鞍前馬后的手下、兄弟。
隨即,鄧謙搖了搖頭,說:“果兒啊,如果你沒有我說的這個缺點的話,我住院期間,皇朝我是一定會交給你打理的。”
小果兒瞅著鄧謙,問道:“謙哥……你說的我這個缺點,很致命嗎?”
“呵,致命倒是不至于,有時候缺點也能夠變為優點,只看人是否善于利用了,而且這也并不怪你,你斗不過劉家闖,現在是如此,以后更是如此。”
“謙哥,都是皇朝自己兄弟,我也沒想過要斗得過他啊。”小果兒的目光不能說是懵懂,因為懵懂是不諳世事的人才會流露出的眼神,小果兒社會閱歷并不差,辦事能力同樣很強,但是,在某些事情上,他還真的是不成熟。
這,在鄧謙的眼里,已經成為了定居,不可更改和扭轉的定局。
所以,目前讓鄧謙覺得,皇朝之中,雖然兄弟眾多,但真正能用,而又能夠獨當一面,堪于大任的,卻是沒有幾個。小果兒,無疑是眾兄弟中,能力拔尖的,但他也有著他的缺陷。只是因為,小果兒永遠不能夠站在和鄧謙同樣的高度,去看待和分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