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都名苑小區,一幢小洋樓內。
老雕一個人坐在家里臥室的床頭,一句話不說,緊鎖著眉頭,一口接著一口的吸著煙。
門開了,老雕的妻子走到了跟前,聲音不大的說:“還抽啊,你這遇到啥事了?”
老雕扭頭看向了妻子,這是一個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的美貌少婦,不論是長相還是身條來看,都能算做一個標準的美女,不驚艷,但也不俗脫。
這個比自己小五歲的女人,老雕一直都視為珍寶,異常的呵護。
老雕微微一笑,將手里剛剛又點著的一根煙掐死在煙缸里。
“你是遇到啥事了吧?”妻子看著老雕,關切的問道。
“那啥,琦琦呢?”老雕自從回到家,就一頭扎進了屋里,他都沒有去看自己的寶貝兒子一眼。
“在他屋里打游戲了。”妻子說道。
“別老讓他打游戲了。”老雕說了一句后,便站起身,走到了衣柜前,將柜門打開,掏出鑰匙打開了里面的抽屜,隨后,將里面的幾張存折和銀行卡都拿了出來。
“你拿它干啥?”妻子皺著眉頭問道,這個女人雖然不聰明,但此刻也看出了一些端倪了。
自從跟著老雕的那一天,她享盡了別的男人能給自己妻子的一切,整整九年,她覺得能跟這樣一個疼自己的男人在一起,她知足了。
“你帶著琦琦,先去他姥家住幾天吧。”老雕說著話,把手中的存折和卡,遞給了妻子。
“帶孩子去姥姥家,你給我這個干啥?”媳婦詫異的看著老雕問道。
老雕長呼了一口氣,說:“這個,你就別管了,去收拾收拾,不必要的就不要帶著了,現在就走,帶著孩子過去。”
“不,我不走。你告訴我,你到底遇到什么事了?”妻子此時已經能夠肯定,自己的丈夫遇到了大事,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他是不會這么做的。
這些年,在江東,不管有什么事,老雕都處事泰然,鎮定自若,從沒有將社會上的事情和情緒,帶到家里來過,而今天,一向處變不驚的他卻異常的反常。
最近這些日子,她就總是能看到老雕心神不寧,自己偷偷一個人坐在屋里,像是犯愁,又像是在考慮著什么,但當自己進去的時候,老雕卻又總能換一副微笑的面容,對自己柔風細雨的說話。
但這也更能讓她確定,老雕是遇到了自己都很難解決的事情了。
“你相信我,沒事的。孩子姥姥也想琦琦了,帶他去那住幾天。回頭我這邊事忙完了,過去接你們娘倆。”老雕看著妻子,眼中閃出了切切的愛意。
她接過了老雕的手中的存折和銀行卡,抿著嘴,目光中泛出了晶瑩。
她知道,此刻再多說什么,也不可能改變老雕的主意。老雕在外面的事情,她從來不過問,以前是如此,而今天更是這樣……
半小時后,妻子提著行李箱,領著八歲大的兒子走進了臥室,當兒子那一聲“爸爸”叫起的同時,他的心頭一顫,隨即眼前瞬間濕潤模糊了。
老雕站起身,走到兒子跟前,摸了摸兒子的頭,一笑,隨即看向了妻子,輕聲說了句:“走吧。”
“爸爸,給你這個奧特曼,你一個人要是想我了,就讓他陪你。”兒子伸出小手,遞給老雕自己手中的奧特曼玩具,稚嫩肉嘟嘟的小臉上,一雙黑亮的眼睛看著老雕。
此時,妻子一只手領著兒子的小手,而另一只手卻捂住了自己的嘴,此時她的雙眼已經濕潮。
老雕看著兒子,此時的心里痛的難受,他開始后悔了,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貪心,現在這樣的生活不是也挺好,但已經沒有如果了……
老雕再次輕輕捏了下兒子肉嘟嘟的小臉,隨后直起身子看著妻子說:“走吧,照顧好琦琦。”
妻子抿著嘴,點了點頭,而此時,她已經掩飾不住自己難過的心情,眼淚已經在眼眶中打轉。
“你也要好好的……”妻子半天才說出來這一句。
“嗯,走吧。”
老雕看著妻子帶著兒子,緩慢的走出了房間,而當聽到關門聲想起的那一刻時,老雕的心也隨之沉了下去。
“開始總是分分秒,都妙不可言,誰都以為熱情它永不會減……”
位于十一中路,818量販式的包間內,段小波對著麥克風,正聲用他那缺五音,少六律的嗓子,聲嘶力竭的吼著。
能把一首舒緩的歌曲,唱成了后現代的搖滾,也是沒誰了,在江東估計都找不出第二個。
段小波一直都以為,自己身上具有著濃烈的藝術細胞,不當一個歌手,對他來說都是一個損失,他認為自己就是一個被混子耽誤的歌手,而且還是一個搖滾歌手。
“段小波,哎你就盡情的唱吧,不用管我們的死活!”佑碩夾緊了外套,故作一副很冷的表情沖段小波說道。
張猴子其實對于段小波這種公鴨嗓倒是很喜歡,一聽佑碩這么說,就倆手捏著佑碩的臉蛋子說:“別這樣嘛,來,笑出強大。”
“滾,我他媽不吃益達!”佑碩差點一腳蹬在張猴子的身上。
與此同時,一臺銀色子彈頭車,和一臺五菱面包車,相繼停在了的大門口。
“嘩啦!”
車門拽開,從兩臺車上先后跳下來十五六個,五大三粗的漢子,這幫人各個的手上都攥著用報紙包裹著的砍刀。
他們當中,為首的一個,就是亮子,而亮子的手中,握著一把黑色帆布套著的半米多長的硬物,而緊跟在亮子其后的人,就是傻坤!
踏踏踏。
一幫人邁著闊步,快速向著的大門奔去。
剛剛將景三兒送回到家,大闖正要開門上車時,手機響了起來,掏出手機后,大闖掃了一眼,便拽開車門,坐進車內接通了電話。
“喂,謙哥。”
“嗯,大闖,你在哪了?”電話里,鄧謙聲音不大的問道。
“哦,我剛送人回來。”大闖下意識看了下車場周圍后,問道:“怎么樣,謙哥,好點了嗎?”
“體外傷容易好,但是心病卻難除啊!”鄧謙緩緩說道。
“心病,啥心病?”
“病入膏肓的那種!”
“這么嚴重?”
“是!”
"有辦法解嗎?"
“有!”
“啥辦法?”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