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場子他媽讓人給砸了,我也讓人給打了!這仇,我一定得報!”三梆子躺在家里的床上,舉著手機,對著電話的另一頭說道。
“對方是誰?”電話另一頭問道。
“皇朝的鄧謙派來的,打我的人叫小果兒!”
“……做掉鄧謙十萬!如果兩個人都做掉的話,三十萬!”電話里回道。
“啥玩應?一個人十萬,倆人怎么三十萬?”三梆子有點上火了,他實在是不知道這個賬是怎么算的。
“我這么跟你說,這兩個人,我先做掉哪個,都是十萬,但是,我做掉了一個人,另一個人知道后,一定會戒備,那我動手的難度就會大上幾倍,而且,做完后,我還要出去躲一陣,這些費用,都要你給我出。”電話里那人毫不客氣的說。
“你這真是獅子大張口,三十萬?我他媽上哪去弄三十萬?!”
“做不做掉他媽,是你的事。想好了再給我打電話吧,不過,下次我的號碼不一定是這個!”說完,電話那邊“咔”的摁下了結束通話。
“艸!”三梆子直接將手機扔在了地上:“他媽的,現在的職業殺都尼瑪坐地起價了,殺個人而已,這錢掙得比我還容易!”三梆子煩躁的搓著臉蛋子。
隨后,他突然是想到了什么,趕緊從床上慢悠悠的下來,他的一條腿被打折了,行動不便,而且,他的賭場是真的不敢開了,在市區,沒有人能夠和鄧謙抗衡,幾大混子相繼死的死逃的逃后,江東市區也就只有鐵路街的吳斌,有實力同鄧謙叫號了。
三梆子掂量過自己這兩下子,即便是鄧謙手底下的小果兒,如果單拎出來干的話,他都沒有絕對的勝算干的過人家,就更不用說財大勢大的鄧謙了。
不過,這口氣,三梆子不能咽下,因為自己現在好歹也是個大哥,做大哥的讓人家把場子砸了,人也被打了,如果就這樣忍氣吞聲的話,那他身邊的兄弟會怎么看自己。
更何況,現在賭場不能開,那就等于斷了三梆子的主要財路,所以,三梆子必須得有所動作,即便是不為了面子,也得為掙口飯吃。
做人,其實都要有自知之明,而人一旦沒有了自知之明,那離著他倒霉的日子就不遠了。
先前,小果兒帶人過來砸場,只是給三梆子一個教訓,正是讓他看清自己,然而三梆子不但沒有從這件事情上吸取教訓,反而以此事為他的心結,覺得這口氣出不來,那自己都不要混了。
因此,三梆子輸了一步棋子,沒有反思,反而繼續走了一步錯棋,致使他走在錯誤的道路上,義無反顧,直至……
當夜九點。
一輛紅色馬自達車,停在了位于市中心的新富豪洗浴城的停車場。
小果兒夾著手包,和兩個兄弟走下了車。
小果兒幾乎每個星期都會來這里洗澡,如果不算上特殊服務的話,這里無論是裝修的豪華程度,還是規模都要勝過愛琴海。而這里的17號技師,也是他每次洗過澡后必點的,小果兒喜歡日式,這或許和他身背后紋著的猙獰恐怖,栩栩如生的般若,有著些許關系。
其實,日式按摩有別于其它的,就是按摩技師跪在體驗者背上用膝蓋進行按摩,這一項,然而,有些洗浴、按摩店直接把這一項省略了,以至于除了泰式的力度稍大一些的話,就真的感覺不出有什么太大的區別了,當然,有些人并不在乎是中式還是日式,因為,他們的側重點并不在按摩上……
小果兒換好衣服后,裹著浴袍,走入了池子,這里的池子和大眾浴池那里不一樣,人非常少,在小果兒來的時候,就只有兩個人在池子的另一頭泡著。
池子正對著的是一個大水族箱,里面游著地圖、鸚鵡等魚,在水族箱上方是一個液晶的大屏幕,上面滾動播放著這里的女技師照片及其編號。
跟小果兒來的兩個人,一個人只是泡了一會兒,就上去了,只剩下另外一個人在小果兒旁邊,用溫熱的毛巾蓋著臉,仰頭躺在池沿邊上享受著水溫帶來的舒適感。
小果兒所待的位置,下面有一股溫水的出口,一股股的熱流往上涌,沖在人身上很舒服,就在小果兒仰躺著享受著熱流帶來的爽感。
這時,旁邊一個人鉆下了水,用手撩了下頭發之后,也坐到了小果兒的身旁。
小果兒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又仰頭,而這時那人身旁的水面上咕咚咚冒起了幾個水泡。
這里的水特別的清,小果兒知道,這是這個人坐下后在水里放了個屁。
小果兒厭惡的皺了皺眉頭,隨后站起身,看了眼一旁的同伴還在閉著眼享受著,便自己爬出了池子,去桑拿房里蒸桑拿去了。
就在小果兒剛剛走進桑拿房后,從大廳外面進來一個人,這人只是看樣貌年歲并不大,但頭上卻長了不少白頭發,這人身體很瘦,但肌肉棱角分明,看上去挺結實,在他左肩的虎頭上,紋著一個怪異的倒三角圖案。
小果兒坐在桑拿房里,透著大玻璃看到了這個人走到了池子邊。
小果兒并沒有在意,而是轉身一勺接一勺往桑拿石上澆水,石頭上刺啦啦的冒出騰騰的熱氣。
而當小果兒再度轉身,坐在長條椅上時,卻發現剛剛才要進水池的那個人,卻不見了。
與此同時,跟他一起來的同伴周圍的水已經變成了紅色……
小果兒一驚,趕忙推門跑了出來,當跑到池子跟前時,卻見他的同伴脖子上有一個血洞,正在向外咚咚的冒著血水,而此時,他的臉上仍還敷著那塊濕毛巾,但卻是一動不動了。
與此同時,虎嘯山河子健的辦公室里。
屋內并沒有開燈,屋內人的行動,只借著月光透過玻璃窗照射進來的光線。
他的手上舉著個手機,而手機屏幕發出的光,卻猶如行動的鬼火一般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