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子躺在病床上,臉色憔悴。
此時,守在病床跟前的佑碩拍了下段小波的肩膀。
段小波愣了一下后,就跟著他走了出來。
“抽一根去。”佑碩遞給段小波一根煙的同時,使了個眼色。
段小波便明白,佑碩有話想要對他說,便接過煙后,跟著佑碩要下樓。
“你干什么去?”這時,守在病床前的大闖問了一聲。
“我們走不遠,就是去抽根煙。”段小波把手中的煙跟大闖比劃了一下,說。
倆人進到了廁所的休息平臺后,段小波點上煙,問佑碩:“你想說什么?”
佑碩點上了煙,吸了一口,隨后看向段小波說:“這次的事情整的挺大。”
“怎么,你張大腦袋也有怕的時候了?”段小波挑著眉毛問道。
“不是。我怕?你啥時候見過碩爺我怕過!”佑碩捏了一下嘴上的煙絲,隨后問道:“你知道楊銀林的舅舅是誰嗎?”佑碩生性的程度,絲毫不弱于段小波,但他做事卻比段小波愛于思考,相對冷靜一些。
“他他媽愛誰誰,怎么,就不能動他了?”段小波挺不在乎的說道。
“如果是我干的話,我當然不怕,但是,現在是你那個闖哥,拿槍把楊銀龍給崩了,楊銀林他舅就是鐵路街的吳斌。”佑碩語氣清冷的說道。
當聽到是吳斌時,段小波頓了一下,就說:“這事,我早先也聽說過,他楊銀林能混到讓別的小混子都怕青狼,也不光是他和文澤的本事,吳斌在這里面也起了不少的作用。”
佑碩點了下頭:“就是,你哥崩了楊銀林,你說他吳斌能不跟你哥玩命嗎?而且,你哥那一槍打的我看著有點突突。”
“啥叫有點突突?不是,你別老你哥你哥的,喊聲闖哥怎么的了?他幫沒幫過咱?”段小波擰著眉毛問道。
佑碩挺沒轍的偏了下頭,說:“行。景三兒在出手前,闖哥才開的那一槍,也就是說,闖哥應該本意沒想崩楊銀林的,但是在看到景三兒出手的同時,卻搶在景三兒之前崩了他那一下。”
“你意思是?”
“我意思,這一槍,完全就是闖哥在沒有啥思想準備下開的槍,完全是一時興起的行為,說興起也不對,這么說吧,他這一槍,就是替景三兒開的,這倆人感情不一般。”佑碩分析著說。
“這話還用你說?咱倆啥關系?要是有天你有事,我也得跟我哥一樣。”段小波挺豪氣的說。
佑碩看著段小波,微微一笑:“你說這話,我信。一世兩兄弟,多的話我不說。”隨后沉了下又說道:“闖哥這次出手,是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也就是說,接下來恐怕他都不知道該怎么樣了。”
“……哦!”佑碩說的這話,倒是讓段小波留意了:“那你的意思?”
“混社會,不是有把五.連就能說話,闖哥崩了楊銀林,但是遇到了吳斌就不一定好使。”
“你意思,吳斌動手,闖哥就不行了唄?”段小波舔了舔嘴唇說道。
“咱怕的不是他明刀明槍的跟咱干,他要是給闖哥玩兒陰的,那咱是不是防不勝防?!”佑碩考慮的問題,永遠都是段小波的頭腦追不上的速度。
段小波想了想說:“呀,要你這一說,闖哥還真的危險了啊,咱還真的不怕他擺開跟咱干,可他要是開黑槍,闖哥真是防不勝防啊!”
與此同時,坐在病房內的大闖手機響了起來。
“喂,謙哥。”大闖說話的同時,眼睛掃了一眼手表上的時間。
“大闖,我聽說青狼的楊銀林讓人給崩了?”電話中,鄧謙沉聲問道。
“謙哥,消息知道的挺快的?嗯,是我干的。”大闖直接應了下來,他覺得在這件事情上,也沒有必要繞彎子。
“為什么?”
“青狼的人做的有點太過火,撞了我的車,傷了我的兄弟,劫持了我的人!”大闖盡量把事情都攔在了自己的身上,將本就不是他兄弟的佑碩撞車那件事,也說成了是自己的事。
“是不是有點沖動了?”鄧謙并沒有直接指責他。
“哥,混社會只要干上,不是你整垮我,就是我整死你。我退一步,人家就進一步,我沒地方退!”大闖語氣鏗鏘的說道。
“你崩了楊銀林,吳斌不會跟你就這么算了的。”
“哥,你這話說的,就好像我要跟他算了似的?他吳斌不是倆肩膀扛著一個腦袋?他比我早玩了幾年,我就得供著他了?”大闖這話說的,毫無顧忌,讓鄧謙聽了都是一愣。
這話當然也可以理解成雙關語了,因為比大闖混得早的又何止是吳斌。所以,大闖這話說的,就要看你怎么理解了,當然,鄧謙能夠聽得出來,但是也不好說什么。
“大闖,聽我的,我不是說你斗不過吳斌,但是,吳斌的手腕我知道,而你并不了解。聽我一句,先躲一躲。”鄧謙緩緩說道。
大闖舔了舔嘴唇:“哥,你讓我往哪躲?就算躲得了一時,我能躲一世?我沒打算跟他吳斌死耗,但他要是跟我叫上,我也能讓他知道啥玩應叫疼!”
“這樣,過兩天,我正好要過去趟臺灣,你可以陪我出去一趟,就當散散心。這件事情,我會讓老雕在這里擺平的,這事就這樣吧。”鄧謙說道。
“哥,不是,我這還有一大攤子事情了,再說,你不是還讓我去管鐵路街拆遷的事情嗎?”
“現在讓你去鐵路街?是我腦子進水,還是你腦子有病!怕吳斌找不到你?”鄧謙反問道。
鄧謙的話說完,大闖一時說不出話了。
“大闖,我跟你說,其實我挺羨慕你這樣的年輕人的,你現在的起點不低,你知不知道?當初,我是怎么爬上來的,這里面的事情就先不和你細說了,現在是我看你是個人才,想要培養你,你就不要讓我對你失望,你聽明白了嗎!”鄧謙的話,說得絲毫不容大闖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