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眠,轉天一早,大闖早早就起床了。
吃過早餐后,大闖換上了一套干凈的衣服,臉也刮得干趕緊靜,從自己租住的屋子走出來,他要回家去看看自己的母親。
此時,大闖他爸已經出門去打工了,過年期間,大闖也沒有好好和家人待上幾天,這使得他的心里非常的愧疚,覺得這個兒子挺不稱職的。
大闖出門后,買了一些點心和水果,就那么拎著,一路心情復雜的走回了熟悉的那個家。
那天,大闖和自己的母親聊了兩個鐘頭,他在家里吃了一頓母親親手做的飯,這讓他感受到了久違的那種溫暖。
從家里出來后,大闖給胖五和小慶他們幾個分別打了電話,要他們到馬家館子來集合。
半個小時以后,人全都到齊了。
大闖看著眾人說:“這次,咱們和鐵路街吳斌的一戰,不可避免,那既然打,咱們就得打出個樣子來。我想聽聽你們都有什么想法?”
小慶說:“昨晚上,鐵路街扎我那小子,在路口陰了我跟小波。”
“你和小波怎么樣?”大闖問道。
“沒事,他們自己的那輛捷達車給懟樹上了。小波扎了他們當中的一個人,后來,曾小克的那個戰友也趕到了,那人刀子玩的不錯,結果聽見警車過來,我們就都散了,咱算是沒吃虧!”小慶解釋說。
大闖聽后,舔了舔嘴唇,說:“那個叫唐俊的人,在鐵路街算不上起眼,以前是干扒手的,手上有點兒玩意兒,但就因為是扒手,就一直沒有得到吳斌的重用,不過,那小子的身手卻是相當好。”
“但現在,吳斌手底下幾個能用的人,都不聽他使喚了,那唐俊就抖起來了?”小慶說道。
“基本上可以這么說吧,沈彪住進醫院,現在還沒痊愈。陳浩已經是個廢人了。子健以前和吳斌是面和心不合,上次我去鐵路街替小克還錢的時候,聽他說話就能聽得出來了。”大闖說。
“那是以前,上次我聽說,好像子健和吳斌翻臉了。”胖五手摳著鼻子說道。
“你這消息準確嗎?”大闖問道。
“八九不離十吧。”胖五說著,攪在鼻子中的手指伸出來,彈了一下,說:“我也是聽人說的。”
“那這么說的話,吳斌現在算是落魄了啊。”傻坤跟著說道。
“三兒,你怎么看呢?”大闖看向了景三兒,問道。
景三兒想了下,說:“不管怎么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怎么說,吳斌也是咱們江東第二大的團伙,這個沒人質疑吧?”
大闖點了下頭:“沒錯。就算是薛老財現在也比不上吳斌。”
“嗯,這就是了,所以,不管他們看起來怎么散,怎么亂,對于咱們來說,那始終都是勁敵。咱們就得格外的加小心。”景三兒說。
“是,三兒的說法我同意。對付鐵路街吳斌他們,咱們就得加一百二十個小心才行。不能掉以輕心。”大闖認同的說道。
“唐俊扎了我,段小波扎了他們的人。這回,咱得老賬新賬一塊兒算了。地點定下來了嗎?”小慶問道。
“李家村的舊糧倉!”大闖說。
李家村舊糧倉,位于城鄉結合處的郊外,這里的人煙稀少。
村子不大,村里也只有數十家的農戶,夜里,從老遠看,也只有稀稀落落的幾家亮著燈。
吳斌之所以把地點定在這個地方,也是看上了這里的人煙稀少,而且遠離鬧市區,雙方干起來能夠放手一搏。
晚上九點鐘,大闖他們一行四個人,開著小慶借來的那臺紅色桑塔納車,來到了李家村。
“我艸,咱們明天晚上就是在這動手啊,這地方看起來夠偏的啊?”胖五瞅著車窗外一望無垠的草場,說道。
“你說吳斌這次得叫過來多少人啊?”小慶一邊把著方向盤,一邊問道。
“這個,不好說,但至少三四十人也是有的,鐵路街跟吳斌吃飯的那幫人不少。”大闖想都沒想的脫口而出道。
“三十幾個人,咱們滿打滿算,就十來個人,這場仗怎么打?”小慶問道。
“打仗不是看誰人多的,咱們上次跟崔大頭他們動手,對方有十幾二十個人,咱們一共就六個人,結果怎么樣呢?”景三兒反問道。
“這年頭,還不是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就算是成名了的大混子,又怎么樣,那個誰不是說了嗎。你用槍頂著他腦袋,他一樣也怕死!”胖五繼續摳著鼻子說。
漆黑的土路上,那輛紅色的桑塔納開到了離舊倉庫門前大概五十米的地方,一陣塵土揚起,車停下了。
“咱們為啥非得大半夜的上這來啊?”胖五還挺不解的問道。
“你不懂啥叫知己知彼啊,這叫先勘察地形。”小慶說著,熄了火。
與此同時,舊糧倉內。
樂哥正和四五個人,圍在一張桌子上啃著雞架,喝著白酒。
“哥,我咋聽著外面好像有人呢?”一個啃得滿嘴流油的小子,突然間問道。
“就是有人過來了。”樂哥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隨后沖啃雞架的小子說:“把燈關掉!奎子,過去瞅瞅!”
“哦!”叫奎子的那小子,抹了一下油乎乎的嘴,起身就跑到了糧倉的門口,慢慢拉開了門閂,露出了一個小縫隙,往外瞄著看。
這時候,大闖他們幾個人正好下車。
胖五一邊磕打著鞋里進的土,一邊埋怨著說:“要我說,就是特么閑的,找了這么個鳥不拉屎的地兒,咋的,他吳斌怕死了沒地方埋他啊!”
大闖看了一下四處的環境,就對景三兒說:“三兒,你跟我過去上那邊瞅瞅去。”
說完,這兩個人順著一條漆黑的小土路走了下去。
此時,在糧倉里探頭的奎子合上了門,轉身跑回來對樂哥說:“哥,外面是一輛紅色的桑塔納,車牌XXXXXXX,從上面下來的四個人,看樣子不像是雷子。”
胖五一邊把鞋子重新穿到了腳上,一邊問小慶說:“哎,慶!你剛才聽沒聽見有啥動靜啊?”
小慶一聽,就往四周瞧了瞧,然后打了個激靈,對胖五說:“你別一驚一乍的啊,說的怪滲人的,這地方哪有人啊!”
“不是,我剛才明明就聽到有聲音呢,好像是打那傳過來的。”胖五指著幾十米開外的那座糧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