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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八九章破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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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山體崩裂之后,在短短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里,探神手就付出了十幾人的代價,無論是無名宗的精銳弟子,還是名震江湖的白衣無名,似乎都難以抵擋風水之威,哪怕僅僅是為了躲避空中石塊的一次前撲,都容易讓他們再也無法起身。

  薛玉雖然帶著探神手一退再退,卻很快就陷入了退無可退的地步:“林老,你在干什么?快點化煞啊!”

  “煞局太多,已經化不開了。”林老頭的聲音里已經帶起了哭腔。

  我也順勢往山上掃視了過去,山上石塊在連續崩斷之后,一個個煞局赫然而出,風水中常見的六十四煞局,在短短幾分鐘之內就遍布山川,放眼望去,無盡河川處處都在煞氣涌動,血光激閃,數以十計的煞局在山川靈氣的增幅之下,由虛凝實,如刀,如劍,如虎,如龍般俯視群雄,蠢蠢欲動。

  林老頭聲嘶力竭的喊道:“快,快……只有王歡所在的位置才是生位,沖上去,把那塊地方搶下來,咱們才能掌控全局。”

  “全體沖陣!”薛玉咬牙下令之間,探神手前鋒人馬在同一時間縱身暴起,向山頂飛掠而來,山上煞局同時發動,凌空撲向了提身飛縱的探神手,雙方僅僅是在空中對碰一次,無數煞氣虛影就從對方身上透體而過,穿透人體的虛影雖然在瞬間之后縮小了幾分,身上的血光卻濃郁了不止一成。

  它們把煞氣留在對方體內了?

  這個念頭剛剛從我腦中閃過,我就看見一個探神手在真氣無法支撐之下落向了山坡,對方的腳尖剛剛著地,兩聲脆響便在其身下同時暴起,一聲是探神手腿骨折斷的聲響,另外一聲卻是山石崩塌的動靜,那人在連番重創之下倒栽山地,再沒起身。

  按照常理,這種高度對于一個武林高手來說不可能造成什么實質性的傷害,但是人在倒霉的時候,往往一截樹枝都能要命,對方煞氣在身,又摔進了滿地碎石當中,從鮮血在那人身下滲出的一刻,我就知道那人再也活不成了。

  那名探神手斃命之后,十幾名探神手精銳,接二連三翻滾落地,倒斃當場,山上山下被血染得片片腥紅,觸目驚心。

  薛玉厲聲怒吼道:“精銳弟子開道,白衣無名押后,林老負責策應,全體沖陣,不管付出多大代價都要拿下王歡!”

  薛玉這是要孤注一擲,放棄了所有精銳弟子,用他們的血肉之軀阻擋煞氣,給白衣無名開道,加上一個風水高手從背后策應,未必沒有機會攻上山頂,一旦讓他們接近密室,我和玲兒就會變成待宰羔羊,任人宰割。

  我頭上不由得滲出了一層細汗之間,所有探神手已經向山頂蜂擁而來,身形急進,殺聲震天。

  我緊盯探神手身形之間,耳邊卻忽然傳來一陣微弱歌聲,我仔細辨別之下,發覺對方唱的正是郁金香海盜的船歌,只不過,船歌語句順序與玲兒唱給我的截然不同。

  我仔細傾聽之間,外面的喊殺聲卻由遠及近,瞬間蓋過了歌聲。

  我沒有猜錯,那尊啞奴雕像之所以被挖去了雙眼,就是在提醒郁金香家族的后人,要用耳朵去揭開家族最后的秘密。

  我雖然練過耳功,但我還沒練到能在繁雜無比的噪音中分辨出細小之聲的程度,探神手的殺聲漸近,我的耳朵也漸漸失靈,除了外面驚天動地的喊殺,再也聽不見其他的聲音。

  我急中生智之間,抓起桌上朱筆狠狠甩向了沙盤,如血朱墨落向沙盤的一刻,群山峻嶺瞬時間被覆上了一層血光,放眼看去如同烈火燒山,紅色遍野,赤色染天,煞氣匯聚而成的虛影在轉瞬之間連漲三倍,舉目之處,兇兵橫空,兇獸亂舞,凜凜殺意猶如實質遍布天地。

  “退——”薛玉呼嘯之間抽身后撤。

  一名白衣無名悲聲喊道:“長老,不能撤啊!還有幾步,我們就沖過去了,犧牲了這么多……”

  “住口!”薛玉厲聲道:“全都給我撤回來,誰敢違令,家法處置。林老想辦法暫時阻擋煞氣,不用化解,只要能暫時擋住煞氣的侵襲就行,快點,我一會兒再向你解釋。”

  沖在最先面的白衣無名狠狠一掌劈飛了身邊石塊才飛身而退,薛玉不等部眾站穩就用內力傳音道:“王歡,我知道你不會風水之術,你那兩句話,說不定是從哪里聽來的東西。”

  這一次,林老頭不僅沒去反駁薛玉說我不是風水高手,反而把背包里的風水法器一起倒在了地上,手腳飛快的布置在探神手周圍。

  我心里不由得咯噔一聲:我的底細已經被薛玉和林老頭看穿了!林老頭倒在地上的法器無一不是精品,雖然沒法化解天地威煞。但是想要阻擋片刻卻不在話下。

  我自認為自己偽裝得不差,就連后來風水斗陣也及時補上了漏洞之處,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問題,才讓我在他們面前無所遁形?

  我心中驚訝未落,薛玉就再次喊道:“王歡,你現在其實也是被困在了這里,你破局的關鍵在于某種聲音。既然我們都被困在這里,不如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我心中又是一凜:大意了!我剛才側耳傾聽船歌的情景,肯定落在了薛玉的眼里。薛玉果然名不虛傳,僅僅從這點蛛絲馬跡上就推斷出我身處困境,需要聽音破局的事實。不愧探神高手。

  狐媽說過:“探神本無訣,耳眼見本心。”這句話曾經在清風當中流傳了很久,大概的意思就是,其實探神未必需要什么《探神決》,膽大心細,眼到耳到,瞬息之間找出禁區隱秘才是探神的關鍵。這句話,本來是探神手清風用來激勵后輩的東西,結果沒有流傳多久,就被宗門全面禁止。理由是“輕慢宗門”。

  拋開宗門和清風之間的齷齪不談,探神的關鍵的確是在瞬息之間找出禁區之危的根源,哪怕是賭也得確定出一個方向,在神話禁區里舉棋不定,就等于是在自尋死路。

  不管薛玉是不是賭自己的運氣,她都等于掐住了我的脈門。

  薛玉見我不肯說話接著說道:“王歡,我知道,你能通過身邊的沙盤控制船艙里的風水,你破掉煞局放我們出去,一切好說。如果你想同歸于盡,我可以讓你什么都聽不清楚。”

  薛玉說完就仰天發出了一聲長嘯,足以穿云破雨的嘯聲,差點撕開了我的耳膜,我的腦袋頓時嗡的一聲炸響,眼前變成一片空白,等我勉強恢復過來,眼前卻還在天旋地轉,別說是聽聲音,就連眼前幾米之內的東西都變得模糊不清了。

  我雖然被薛玉震得頭昏眼花,她的聲音卻仍舊清晰傳來:“王歡,感覺如何?我們這里能用音波功影響你的聽覺的人不下五個,如果我們齊聲長嘯。你還能聽見什么?我得提醒你一件事兒,你頭上那把刀就快要落下來了。”

  我猛然抬頭之間,果然看見啞奴手中長刀再次低落了幾分,距離我和鈴兒的頭頂已經不足三寸了。

  薛玉沉聲道:“你所在的地方是郁金香家族用來測試來者血脈的地方吧?郁金香的先祖,應該是在哪里留下雙重保險,剛才機關刺向你們肩頭的一刀,不是為了傷人,而是為了給你們放血。你們桌子上的沙盤,就是用來測試郁金香血脈的東西。只有郁金香的嫡傳后人才有資格進入船墓下層。”

  薛玉聲音一頓道:“但是,郁金香先祖又擔心有人會殺人取血,取巧進入墓葬,所以她又安排了另外一道試題,那道試題就跟聲音有關,只有郁金香家族的后人才能聽得到,聽得懂。”

  “我不知道你怎么聽到了那種聲音,但是我知道,你在一定時間內拿不到藏在聲音里的密碼,你就得被頭頂上那把尖刀貫穿頭顱。”

  薛玉每說一句話都是在用內力傳音,每字每句都如同滾雷,聲震四野,余音不止。這段時間,除了薛玉的聲音,我什么都沒聽清,可是懸在我們頭上的尖刀卻隨之降落一寸。

  薛玉得意道:“王歡,我沒說錯吧?你的命就掌握在自己手里,我勸你最好不要自誤。”

  我神色平靜的看向了鈴兒:“鈴兒,你怕死嗎?”

  鈴兒看向我時微微搖了搖頭,我隔著桌子把手伸給了鈴兒:“不怕就好,起碼我們在臨死之前能看見薛玉不得好死,也是快事。”

  我說話之間和鈴兒互相握著對方的手,轉頭看向山下的探神手,薛玉微微一怔之后厲聲說道:“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你想跟我拼耐心,我成全你。”

  薛玉說完就發出一陣長嘯,他身邊的白衣無名立刻長嘯應和,將近十道嘯聲在船艙當中此起披伏,幾乎不留任何空隙,除了那刺耳的笑聲,我已經聽不見半點雜音。

  薛玉從長嘯開始,就一直盯著我的面孔不放,她在等我妥協,我也在看她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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