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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六一章墓中墓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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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小貓她們兩個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給凌空抓走了一樣蹤跡全消,就連我的鬼眼秘術都找不到蛛絲馬跡。

  我急中生智之下猛然抬起頭來:“葉尋,把你的金狼面具給我。”

  我的金狼面具帶在李瑟瑟的身上,雖然她未必能像葉尋一樣跟我意念想通,但是我想找到金狼面具的位置卻并不困難。我帶上面具放開神識之間,果然感到面具上傳來某種感應,往自己感應的位置往前走出幾步,卻被一面墻壁給擋住了去路。

  我趕緊在墻上摸了幾下:“墻是濕的,這后面是新土……”

  我的話沒說完,葉尋就從背包里抽出工兵鏟猛力向墻上挖了下去,僅僅幾下的功夫就從墻上摳出了一個窟窿,還沒凝固的泥漿順著破口流淌而出時,一具尸體也被泥漿給沖了出來。

  “李瑟瑟!”葉尋震驚之下抓住尸體雙肩,把人拖向了洞口,卻沒想到自己只拽出了小半截尸體。那具死尸雙肩雖在,從肩部以下除了兩條胳膊已經空空如也,兩條露在外面的手臂也泛著失血之后的慘白。

  我伸手掀掉了李瑟瑟的面具,尸體那張傷痕滿布的面孔,幾乎分不清李瑟瑟的相貌特征。我忍不住一皺眉頭,抓起尸體的手掌:“這不是李瑟瑟。”

  葉尋猛然抬頭道:“你怎么知道?”

  我指著尸體的手道:“她們的手不一樣。李瑟瑟的手上有蛇傷。”

  這個特征并不只屬于李瑟瑟,而是每個李家人的手臂都有蛇傷。捕蛇的手法看似簡單,實際上并不是一蹴而就的本事,長時間的練習必然會留下蛇咬的傷痕,那才是李家人的獨門標記。

  葉尋這才松了口氣:“李瑟瑟沒死,她在什么地方?”

  “讓我想想,讓我想想……”我的思維在瞬息之間飛快轉動:“葉尋,風水的事情你行不行?你把整個鯊魚礁看成一座龜山局的話,龍心應該在什么地方?”

  我在古董行里沒少接觸過風水上的事情,很多古董其實都跟風水有所關聯,賣古董的人在風水上多少也知道些門道。我也聽過不少關于風水上的傳說,龜山局就是其中之一。

  嚴格而論,龜山局就是其中一種,龜山局,其實是一個統稱,很多形似神龜的風水局都可以稱為龜山局。但是龜山局也有大小,種類之分,就算同樣的神龜之形,配合附近風水也可能擺出不同的風水局。傳說,最小的壽龜局只能護佑子孫長壽;頂峰龍龜局卻讓后人立地封王,鎮守一國;傳說中具備龜蛇之形的玄武局,甚至可以讓后人得遇仙緣,當然據我所知玄武大局只是存在于傳說當中,并沒真正被人使用過。

  我懷疑,鯊魚礁其實就是一座龜山局。開始的時候,我沒有機會從上空鳥瞰鯊魚礁,現在我身在墓地當中,想要確定龜山局的核心難如登天,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葉尋身上。

  葉尋閉著眼睛想了一會兒:“上面的那座棺材沒在龍心上,龍心應該在這邊。”

  我跟著葉尋快步往前走出一段距離,他才在巖壁面前停了下來,伸手往墻上敲了幾下:“這是大墓封土層,咱們是不是……”

  葉尋的意思是,封土層沒人動過,李小貓他們消失的地方不可能是在這里。他話沒說完,我就把刀伸向巖壁下面一塊凸起的巖石,我的刀尖只是在石塊表面輕輕一觸,石皮便隨著刀尖紛紛炸裂,露出了深埋其中的枯骨。從尸體的打扮上看依稀可以看出,那人生前是一個道士。

  “胡寧不是說,潛入鯊魚礁的那個老海盜成了道士……”我用刀尖輕輕撥動了一下石皮,整具尸體就從石塊當中露了出來,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那具尸體的左手上摟著一支七言木匣,右手里緊緊握著一支發簪。

  從道士雙手的位置上看,他生前應該是想要用發簪開啟秘匣,結果還沒來得及把鑰匙插進鎖孔就喪命在此,還被某種東西給封進了土層。

  我小心翼翼的把七言秘匣從尸體手里拿了下來,與自己的秘匣并排擺在了一起,又從尸體手中抽出了發簪,那只金色發簪果然是一把帶著刻度的鑰匙。整段發簪被分成了三段,應該可以分三次開啟秘匣。可是,秘匣怎么會有兩個?

  難道其中一個是贗品,還是說秘密藏在了這個小小的發簪里。

  葉尋趁著我端詳發簪的當口,把他從尸體上搜出來的一方玉質印章遞到了我手里:“你看看這個?”

  “毛海峰?”我看得出來那只印章是隨身私印,在古代私印就代表著本人,在某種時候,私印甚至可以作為信物命令下屬。誰都不會輕易將私印遺失。這具尸體就是王直死后曾經囂張一時,后來又消聲覓跡的王直義子毛海峰?

  資料上,王直的兒子一樣都沒有記載,從理論上來說,他最后交付金簪的人,絕不會是毛海峰。王直被俘時,毛海峰是在明軍包圍之下強行突圍才僥幸逃命。他不敢,也不可能去給王直送行,否則,斷頭臺上就得多出一個海盜。

  王直傳給他兒子的金簪落進了毛海峰手里,說明毛海峰也在尋找王直的密藏,只不過,他死在了密藏當中。

  我仔細端詳了金簪半晌,才試著用匕首在金簪上敲擊了兩下,金簪上雖然不見中空的聲響,卻被我敲掉了一層金漆。

  我不覺一愣之間,睜開鬼瞳仔細看向金簪,卻發現簪子上刻著大片字跡。

  微雕?

  華夏的微雕藝術最早可以追溯到殷商時期,唐代的微雕技術就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的程度,明清時期已經有人可以在一顆米上作畫。王直利用微雕把密信留在發簪上,隱秘卻十分冒險。但也正符合了海盜慣于冒險的性格。

  如果,王直一早就向毛海峰透露過七言秘匣的秘密,他只會把發簪當成鑰匙,卻不會想到那是王直遺書的載體。毛海峰不僅不會輕易觸碰發簪,還會小心翼翼保持發簪的原型,否則,他打不開七言秘匣。

  如果,我的推測成立,那么,王直的安排就顯得讓人有幾分費解。

  如果說,王直的目的是算計毛海峰。那么,他為什么要拿自己的親生兒子作為誘餌。

  如果說,王直是想把真正的密藏留給親生兒子。那么,他就不該收下一個義子,還把他培養成了海盜當中的二號人物。這明顯是在給兄弟相殘留下禍根。

  可那時候,我沒有時間去推敲王直的打算,所有的疑惑都在我腦中一閃而逝,我很快就把注意里集中在了那只金簪上。

  金簪上的字跡雖然有些模糊,但是大致上還能分辨出王直當年寫了些什么,我低聲道:“王直的留言上說:相信孫恩遺篇,誰能把自己的尸身縫合,送入孫恩密藏誰就是下一任的海盜王。他還標注了幾處秘葬的詳細地點。但是,其中沒包括水仙觀。這是怎么回事兒?”

  葉尋急道:“你先別管那些,你看看怎么才能進秘葬?”

  “王直提到了開啟秘葬的辦法,他說,七言秘匣既是寶匣,又是鑰匙……”我的話說到一半就停了下來,因為后面的字跡變得極為模糊,就算是我的鬼瞳秘術也難以辨認,除非是把金簪給拿到顯微鏡下面,否則,誰也別想看清那后面寫了什么?

  “寶匣就是鑰匙?”我試著把兩只寶匣調換了一下方位,合并在了一起,卻沒想到兩只寶匣竟然像是產生了感應,同時發出一陣機關運轉的聲音。七顆玉塊從匣子上的凹槽里彈了出來。

  “鑰匙?鑰匙是有了,可是鎖孔又在什么地方?”我的額頭上不由得滲出了一層冷汗。

  我們身處的巖洞足能容納上百人,想在這里找出幾個不足一寸見方的鎖孔,無異于是大海撈針,我和葉尋一寸一寸的把巖洞翻過來雖然不成問題,但是我還有時間去救那兩個丫頭么?

  葉尋深吸一口氣道:“就賭鎖孔在這面墻,動手炸墻。”

  事到如今我也沒了別的辦法,只有和葉尋翻出黏土炸藥,緊貼著墻面引爆了炸藥,炸藥掀起的石塊漫天紛飛之間,墻上也跟著露出一扇帶著無數開孔的石門。葉尋不等我反應過來,就抓起七只玉塊按進了墻里,厚達幾寸的石門在某種巨力之下轟然洞開。我卻看到一座滿是泥漿的養龍池,李小貓用手捂著肩頭,勉強支撐著身軀,半跪在養龍池一側,雙眼緊盯著池中泥漿一動不動。

  李瑟瑟躺在養龍池中心的石臺上昏迷不醒,身上的衣服已經沒了大半,剩下的幾縷布條也勉強僅夠對方掩體而已。

  我往李瑟瑟身上看了一眼就別過了頭去,李小貓卻喊道:“別轉頭,盯緊李瑟瑟,泥里的東西是奔著她來的。”

  我再次看向李瑟瑟時,龍池里的泥漿已經開始圍繞著平臺轉動而起,高低起伏的泥漿之下就像隱藏著一條伺機而動的巨蟒,隨時可能躍水而出,將李瑟瑟吞入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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