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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四五章涂山本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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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瞇起眼睛看向了青丘——她果然更懂人心。

  我淡淡笑道:“明明是你在找我合作,現在由你先開口問我要什么?青丘九尾未免讓人小覷了吧?”

  青丘狐微笑道:“你在地宮中向我發出信號尋找合作,怎么又成了我先找你了?”

  我跟涂山狐說準備坑殺秦白衣時,就已經做好了要跟涂山狐決裂的打算。

  青丘和涂山之間必傷其一。

  如果,讓我在青丘和涂山之間選擇一個人合作的話,我必定要選青丘。

  第一,涂山狐還沒出手就已經輸了半分,這場大戰,她勝出的希望太小。

  第二,掠走了葉尋的人是青丘,不是涂山,如果我一直跟著涂山狐,最后的結果就是我跟葉尋正面沖突。我不想這么做,也不能這么做。

  我一開始選擇跟著涂山狐,只不過是方便尋找青丘而已。

  從青丘出現在地宮當中,我就在想怎么能在不被涂山發覺的情況下接觸到青丘狐。

  我給涂山狐的計劃看似完美,實際上卻有著一個最大漏洞,那就是需要涂山狐不斷掩飾我的行蹤,逼瘋秦白衣。

  涂山,青丘的實力不相上下,秦白衣本人的念力也非同小可,涂山狐在掩飾我的行蹤時,還要想法戒備青丘,自然無法顧及她身邊的夏輕盈。

  我跟涂山狐制定計劃的時候,就悄悄給夏輕盈打過一次手勢。

  僅僅是一次而已。

  我怕暗示太多,會引起涂山狐的懷疑。

  如果,夏輕盈能看明白我的意思,我的計劃自然會順利進行。如果,她看不懂,那我就是死路一條。

  我和夏輕盈合作以來,她一直都明白我的意思,也知道,我慣于賭命,我有九成把握賭贏這一場。

  夏輕盈果然做到了,她比我更容易找到青丘狐的意志,只要她能給青丘一點提示,就足夠對方明白我的意圖了。

  青丘狐敲著腦袋道:“我想想,我想想……那只小狐貍是怎么說的來著,對了,她說你想單獨見我?”

  這應該是夏輕盈的原話。

  念力強大的人也十分敏感,哪怕是夏輕盈露出一丁點的殺意,都可能被涂山狐感知。她只能告訴青丘:我想找他單獨談談。

  我平靜笑道:“青丘,當著明人不說暗話,你在鳥舍當中騙我來找涂山,是因為你覺得涂山應該把自己的本體留在了某個地方?而你需要有人去找對方的本體吧!”

  青丘狐眼含秋波的向我看過來道:“你找到涂山本體所在了?”

  “八成希望!”我說出來四個字之后,馬上把槍對準了自己腦袋:“你最好別用媚術,我扣扳機的時間還是有的。”

  “哈哈……”青丘狐失笑道:“可我沒打算去找涂山的本體啊!”

  “對!”我點頭道:“你裝成那只年老的美人鷹,只是想告訴我幾件事而已。”

  “第一件事是你故意告訴我涂山狐殘忍好殺,最好不要跟他走得太近。”

  “你告訴我第二件事是,涂山特別喜歡窺探別人的想法,在她面前沒什么秘密可言。跟她合作的結果只能是吃虧。”

  “至于第三件事兒么?”我露出了一絲冷笑道:“你是想在我心里埋一根釘子。”

  “你故意告訴我,王戰來過九尾秘境。又故意讓我覺得九尾狐對王戰逃離秘境的事情耿耿于懷,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想著報復。”

  我的眼中泛起了怒意:“我在涂山面前沒有秘密可言。所以,我不敢去旁敲側擊去問王戰的去向。但是我不問,心里又像是扎了根刺。早晚都因此爆發。就算我不去找你,你也會找我對么?”

  九尾狐輕輕鼓掌道:“比起夏輕盈,你更像是一只狐貍。你繼續往下說。”

  我沉聲道:“我在你的意料之中見到了涂山。而后的事情,也一樣在你預料之下。你甚至能估算出,我們大致會走哪個方向。所以提前用假王歡引來了秦白衣。”

  我緊盯著青丘狐道:“秦白衣與其說是死在了我的手里,倒不如說是死在了你的手里。我說的對么?”

  “精彩!十分精彩!”青丘狐鼓掌道:“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青丘狐反問道:“我也想問你兩個問題,第一,你怎么發現那只美人鷹是我?第二,你為什么不覺得復制出假王歡的人是涂山。”

  我淡淡說道:“你太在意自己的樣子了。如果,你不演那一出,吸食變幻容貌的戲碼,我真不會懷疑你的身份。”

  “可惜自詡美艷絕世的青丘九尾狐,無法忍受須臾的丑陋,只好想出了一個漏洞百出的辦法,展現自己的魅力。”

  九尾狐好笑道:“就憑這一點?”

  “一個被囚禁了無數歲月的人,會在意自己的容貌?甚至在饑不擇食的情況下,都不讓自己臉上沾染血跡?”我反問道:“有了這些懷疑,還需要更多的理由么?”

  青丘狐抿著嘴點頭道:“這確實是我的疏忽。第二個問題呢?”

  我沉聲道:“涂山狐的確是在密室當中取走了我們的血液。如果,他有復制我們所有人的辦法,第一次與我見面時肯定不會僅僅復制一個人出來。”

  “把自己的意識全部沉落到一個人身上,對她而言絕不是什么明智的選擇。一下復制四個人出來。反而會更好一些,至少便于隱藏她的主要意志。”

  “可是,在秦白衣的俘虜當中,可不僅僅是我自己的復制體,你不覺得奇怪嗎?”

  青丘忍不住搖頭道:“涂山還是把什么都想得太簡單了。他覺得自己能看穿別人的想法,就會天下無敵。其實,她栽就栽在了這份依仗上。算了,不說這些。”

  青丘把話鋒一轉道:“涂山總想著跟我比個高下,我能做的事情,她也在做。可惜,他所做的事情,卻沒一件能比得上我。就像是復制人體一樣,她其實并沒掌握其中的關鍵啊!”

  青丘忍不住喟然嘆息。

  我趁著青丘停下來的時候說道:“你從哪兒找到我們的血?”

  青丘很快就恢復了原先狡黠的模樣:“當然是跟你想的一樣,從我后裔的手中拿到了你們的血液樣本。只不過,我拿到血液太少,只夠復制兩個王歡出來。”

  我忍不住瞇起了眼睛:“你聯系上青丘妖狐了?據我所知,青丘一脈也是一群復制體吧?”

  青丘狐笑道:“那有什么關系呢?我當年用十分之一的血脈創造了青丘一族,他們無論繁衍多少代,身上都會有我的血脈。哪怕九尾血脈再怎么稀薄,只要有一丁點在,也一樣會受命于我這個始祖。”

  青丘狐道:“當年,我一時不查,才讓人鉆了空子,帶走了青丘一族。等到她們再次出現的時候,我發現她們身上的九尾狐血脈,不但沒有減少反而更濃郁了幾分。我自然也就沒再去理會她們,讓她們自由發展不是更好么?”

  她在放養青丘妖狐!

  這個念頭從我腦中一閃而過。

  青丘狐繼續說道:“一開始,我對跟你合作一直保持著懷疑的態度,現在看來,我的眼光還是不錯的。這里最適合合作的人就是你。”

  青丘狐聲音一頓道:“我對你只有一個要求,找到涂山的本體。完完整整的把她的本體帶出來。”

  青丘狐看向我雙眼:“你的朋友,我都可以放回去給你。包括被我后裔控制的呂以非。除此之外,我還會送你一件,你意想不到的大禮。”

  我緩緩搖頭道:“我對你的大禮不敢興趣,我只要,我的朋友平安無事。”

  按理我應該說上兩句場面話,給青丘狐一些警告。

  可是話到嘴邊,我卻怎么都說不出來。

  這不是因為我被青丘狐的美貌迷惑,不忍傷害對方才不想放狠,而是我實在不好意思說什么狠話。我在九尾狐面前只不過是個小孩兒,我想什么,做什么她一眼就能看得出來,再逞兇放狠,也只不過是徒增笑料罷了。

  青丘狐從跟我說話以來,第一次露出了嚴肅的表情:“我給你東西,你不想要也得要。這件事,由不得你。”

  我皺眉反問道:“我能問一下,你的理由么?”

  青丘狐理所當然的說道:“只有你拿了我的東西,才會覺得欠了我的人情。你這個人最不喜歡欠人家的情,一旦欠下了什么,捏著鼻子也會還上,除非……”

  青丘狐一頓道:“除非,我讓你反感到連人情都想去還的程度。聰明的女人,只會讓男人覺得越欠越多,永遠都還不完她情債,這樣一來,他到死都會記得你。”

  “只有愚蠢的女人,才會一次又一次去觸碰男人底線。不斷的去試探自己在對方心里的位置,讓人越來越厭煩,直到連話都不像跟她多說一句為止。”

  青丘狐笑道:“你覺得,我是一個蠢到家的女人么?”

  這番話如果換一個人說出來,我肯定會反唇相譏。但是從青丘狐的嘴里說出來,我卻有種深以為然的感覺。

  青丘狐笑道:“好了,將來有空我們再聊這些事情,或者讓我家的那只小狐貍跟你聊也可以,你不是挺喜歡她么?”

  青丘狐見我臉色微沉趕緊岔開了話題:“你想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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