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長老輕咳了兩聲,然后揮了揮手,裝出風輕云淡的模樣:“昨天熬夜研究一種丹藥,藥材配比不當,不小心被熏傷了眼,但并無大礙。”
惜惜點了點頭,心想郝長老可真是令人敬佩啊,前些陣子剛因為研究丹藥時炸爐傷了鼻子,這沒過幾天又因研究丹藥傷了眼睛,她可要好好向郝長老這種勇于鉆研,不懼危險的煉丹精神學習才行。
之后惜惜便跟著郝長老進入到院子里的石屋中學習煉丹術去了。
在教授惜惜煉丹時候,郝長老猶豫了半天,最后裝作不經意的樣子向惜惜隨口問道:
“惜惜,那日你在丹庫拿的丹藥還有嗎?夠不夠用啊?”
惜惜點頭回道:
“我是夠用,不過少爺好像不夠用耶,我無意間聽少爺說,其實兩百多顆丹藥根本吃不了多長時間。”
聞聲,郝長老那皺紋縱橫的老臉抽了抽,果然!惜惜的丹藥已經被莫良搜刮了,而且是一下子搜刮走了兩百多顆。
更讓郝長老來氣的是,什么叫做“其實兩百多顆丹藥根本吃不了多長時間”?
你小子當丹藥是糖豆嗎!
浪費啊!郝長老一想到兩百多顆丹藥將要被莫良糟蹋就不由得一陣心疼。就是把這些丹藥都免費分發給宗內弟子,也比落在莫良的手里強啊。
過去的經驗告訴郝長老,不管是再高級的丹藥或是天材地寶,入了莫良的嘴,那就好似沉入大海的針,一丁點的浪花都激不起來。
就拿莫良剛入宗門時,宗門給他供給的那些丹藥與天材地寶來說,那些東西已經足夠支持一個資質平庸的淬體境二層修士進入破凡境了。而莫良呢,修為一丁點都沒有增加。
若非是親眼所見,他郝長老在內的眾多雪劍宗長老都不會相信,世間竟有如此廢體。
這樣的家伙還來雪劍宗修煉?別浪費時間了,回家養豬去吧!
郝長老一陣長吁短嘆,心疼自己的丹藥。
而看著郝長老這副神情,惜惜一臉疑惑的問道:
“郝長老,你怎么了,是我剛剛煉的丹藥哪里出問題了嗎?”
郝長老急忙搖了搖頭,欲言又止。他知道,在惜惜面前說莫良的壞話除了降低惜惜對自己的好感度外,其它一丁點用都沒有。
郝長老想了想,在心中措了措辭,便笑著開口,十分委婉的向惜惜道:
“惜惜啊,你能不能和莫良說說,讓他把那些丹藥交出來,反正那些丹藥對他而言又沒有什么用,我可以給他一些其它的玩意。不過你放心,惜惜,那些丹藥要回來也都是你的。”
惜惜不解道:“丹藥怎么會對少爺沒有用呢?”
“他不是已經達到了他修為的頂峰,淬體境二層了嗎,這輩子,夠了。”郝長老訕訕笑著,回答的十分委婉。
卻只見惜惜嘿嘿一笑,雙眼瞇成銀月牙兒,向著郝長老道:
“郝長老,你還不知道的吧,少爺已經淬體境四層了。”
惜惜的回答讓郝長老愣了那么一瞬,他似是沒聽清楚惜惜說的話,神色古怪的喃喃道:“真的,淬體境……四層了?”
如果莫良是淬體境四層的話從別人嘴里說出來的,郝長老定是對之翻個大白眼,嗤之以鼻。
但惜惜就不一樣了,至少在這之前,惜惜說什么,那就是什么,這丫頭出淤泥而不染,還沒有被莫良給“腐蝕”掉。
然而郝長老思忖了片刻還是有些懷疑,七八天的功夫便連竄了兩級,換作別人他信,莫良的話他還真的有些難以相信。
莫不是惜惜終還是遭了莫良的“腐蝕”,已經開始變的會說謊了?
“真的!不信郝長老你可以去瞧瞧。”看著郝長老不相信模樣,惜惜小嘴一噘,叉著腰,還帶著點小傲嬌。
郝長老當即便一臉狐疑的出了屋子,他要去瞧個究竟,惜惜則是一臉笑意的跟了出去。
而二人剛出屋,郝長老的身體就突然頓在了門外。
只見,郝長老用難以置信的目光望向了莫良的屋子,愣滯了半晌,才滿臉震驚的道:“這……這是突破了,淬體境五層!”
郝長老分明是在莫良的屋子里感受到了一陣鼓蕩的源氣波動,這是有人突破了!而且郝長老神識一掃,便確定了屋子里有一個淬體境五層的修士。
“難道,難道說……”
“咯吱——”在郝長老的震驚注視中,屋子的門被推了開來。
入眼所見,莫良揮著長袖從屋子中走了出來,他雙眼看著郝長老,一臉笑意的道:
“郝老鬼,好久不見啊。”
直到郝長老看著莫良從屋子中走出來,直到郝長老的神識清楚的告訴他眼前這少年是淬體境五層修為,郝長老才知道,原來惜惜說的是真的。而且,莫良這小子還不僅僅是剛踏入淬體境四層而已,因為就在剛才,莫良突破到了淬體境五層,這說明其之前已經在淬體境四層待了一段時間了。
郝長老有些恍惚,他明明記得上一次在丹閣見到莫良時,后者還是淬體境二層修為的。
這才幾天啊,連續提升了三級,這小子怎么突然修煉的這么快?
“少爺,你又突破了?”惜惜跳到莫良的跟前,雀躍道。
莫良點了點頭,一邊舒展著筋骨,一邊風輕云淡的回道:“惜惜啊,少爺突破,這不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嗎,不要大驚小怪的。”
“惜惜知道了。”惜惜吐了吐舌,撓頭笑著。
而郝長老則是先是白了莫良一眼,然后便圍著圈的打量起莫良,一副想要從莫良的身上尋找什么秘密的模樣。
不過繞了半天,郝長老也沒有什么發現,倒是莫良揉著頭,不耐道:“郝老鬼,你都快把我繞暈了,別瞎轉悠了,來吧,進我屋坐坐,我有事跟你商量。”
說著,莫良便招呼著惜惜沏茶。而惜惜將沏好的茶送到莫良屋中后,莫良又打發下人一般的把惜惜給打發走了。
看著莫良竟然敢當著自己的面這般對惜惜呼來喝去,郝長老吹胡子瞪眼,身體里也涌現出了一種暴躁的力量。
他這雙手都快要控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