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溪緊張起來,看著木子低聲問道:“她都打聽了什么?”
木子擰著眉毛臉上露出古怪的神色來:“她跟好多人打聽咱們老大是不是生了個閨女,還問有沒有人見過這個孩子。”
金玲看了一眼寇溪,她此時也緊張起來察覺出不對勁了。她挪了一下位置,面沖著木子好奇道:“她打聽的是咱家老大?”
“顧老大啊!”木子一拍大腿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平時姐妹們私底下也嘮過咱家老大,自己家的老板又那么有錢。”
木子越說心里面越心驚,此時此刻若是再猜不出來眼前的‘大嫂’是哪個大嫂,那她就是個大傻子了。
“她打聽孩子干啥呀?要說打聽也該打聽大人啊!”金玲滿臉的不解,她看了一眼寇溪見她神色有些慌張。這邊木子又奇道:“是呢,我還挺納悶啊。老大有沒有閨女,這誰知道啊。就算是有閨女他還能領到咱們這種地方?”
“她還跟你們打聽什么了?比如老板的妻子是什么樣的?”寇溪慌張了一會兒慢慢的恢復平靜,再開口問木子的時候已然云淡風輕起來。
“當然問了,哪個新來的姑娘不對咱家老板娘好奇啊。就是我也一樣啊!”木子裝作不知道眼前人就是‘正主’的樣子。繼續裝憨恭維著寇溪:“咱家老板年紀輕又有錢有勢,黑白兩道都給他三分面子。身邊沒有一個相好的,也沒聽說有啥癖好。咱們這樣的人見多了色鬼,三杯黃尿下了肚就現原形了。什么臟的臭的不要臉的事兒都干,我在這干了快兩年了,早就看透了男人。”
木子嗤笑一聲,抬眼看著寇溪面露羨慕:“可咱們這個老板不好女色,有那不知好歹的貼上去立馬就得被他收拾。開始咱們還納悶,難道咱們這個老板是個‘二刈子’?可沒看見他稀罕哪個小白臉啊!”
金玲坐在木子身旁,一臉戲謔的看著寇溪。木子長嘆一口氣:“后來我們猜,咱們這個老板娘啊肯定是個厲害角色。長得必定跟天仙一樣,才能讓老大對著這滿屋子的鶯鶯燕燕無動于衷。”
寇溪心安理得的收下木子的恭維,臉上露出笑容來:“也不是每個男人都喜歡沾花惹草的。作為丈夫他要對妻子負責,對婚姻守諾,對家庭負責。作為父親,他要以身作則讓他的孩子看見一個正常的婚姻關系是怎樣的。”
木子被寇溪這段話震撼到了,她不解的看著寇溪:“可是我看見好多男的在我們這的時候好色、下流,回到家里頭對著孩子又是正人君子的樣子啊。他們在家里頭是個什么樣,在外頭是個什么樣兒,難道孩子還能知道么?”
寇溪冷笑:“不要低估孩子的智商,他們很聰明也很敏感。自己的父母是不是真心相愛是不是在敷衍對方,這個家里面有沒有溫度,孩子最有資格評判。因為做夫妻在平時相處中對待彼此的態度,孩子就能感覺出來。如果家里有女兒的話,當父親的若是尋花問柳甚至視女人為玩物,多半這個孩子就會受到影響。”
這一點金玲感同身受,因為她跟王一發離婚之后,王一發一直都非常感謝金玲在女兒面前維護他的形象。但是孩子已經能感覺到她們之間不對勁了,最近更是主動提出來要回家跟父母一起住。
木子咬著嘴唇不吭聲,過了好半天才道:“你說的對,與其跟著一個王八犢子不如還沒有這個爹呢。”
別人家的事情寇溪現在沒有心思搭理,她又問木子:“兔兔賺的不少吧?她平時花銷上怎么樣?”
說到這里,木子又露出古怪的神色來。她發現寇溪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跟姐妹們私底下猜測的‘母老虎’完全不一樣。真人看起來平易近人,沒有架子也沒有趾高氣揚的態度。這讓木子心生好感,她露出‘憨’笑來:“兔兔平時對她男人特別好,姐妹們要是開玩笑罵他一句‘王八’,她能跟人拼命。對她男人挺維護的,一直說她男人淪落到今天都是被人陷害的。她男人穿的溜光水滑的,兔兔其實穿的也不差。”
“她有沒有說過,以后想做什么,或者說準備在這里干多長時間?有沒有說過家里人?”寇溪聽木子東一句西一句的,沒了耐心便主動開口直接問。
“說娘家人都死光了,公婆還在呢。好像這邊有個啥親戚我忘了,說是在這邊做買賣。她說過,那個親戚人不好心壞的很不愿意去投靠他們。還說她男人找了個好買賣,掙了錢她就不在這干了。買個門市,兩口子做買賣去。”
金玲撇撇嘴,不以為然:“咱們這邊的姑娘都會這么說,錢能有掙完的時候?”
木子悻悻的一笑:“這事兒咱咋好說啊,以前還有個姐妹說‘就你們家那龜公還有能耐掙錢的?你也不怕掙了錢把你一腳蹬了。’后來兔兔為此還跟那個姐妹干了一架,跑廁所好一頓哭。還是我去勸了她呢,從那以后她也就只愿意跟我說話了。”
寇溪輕輕的沖著金玲點了點頭,金玲便道:“行了,說完了你出去掙錢去吧。不耽誤你了,以后幫我多盯著點兔兔啊。”
木子嫣然的一笑,嘴里喊了一聲:“好咧”,人沒動彈,眼睛卻一直盯著寇溪。寇溪了然,伸手從桌子上的錢包里抽出了兩張百元大鈔遞給木子。
她冷聲道:“金玲跟我說你是她的心腹,我相信你對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消息我不白要,耽誤你掙錢,我也會補償你。”
木子接過錢,右手拿著錢抽打在左手上。兩張輕飄飄的鈔票發出啪啪的清脆聲,木子喜笑顏開:“那我就不客氣了,以后您有什么吩咐歡迎來找我!”
金玲站在木子身后直皺眉,黑著臉將她送出屋,關上門后直接落了鎖。氣鼓鼓的走到寇溪面前恨聲道:“真是給我丟人!虧我剛才還跟你說她是我的心腹,這個丫頭,平時也沒看出來這么鬼啊!”
寇溪卻不以為然:“她今年才多大?十四五歲就出來混生活,能是個傻的憨的?你沒看出來她故意裝出一副貪財的樣子,先是說自己有多艱難又是感謝你又是看破紅塵的。后面接了我的錢,立馬露出一副貪財的樣子。這都是裝的。”
金玲挑眉:“但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