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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士還有什么需要叮囑的?”朱云從又安安分分退回來兩步。
孔維泗微蹙著眉頭說:“你現在尚未離開東大區,而且作為即將離任的負責人,我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見——圣教準備讓孔宰予去代理一下東一區的教諭職務,只是代理,你有什么看法?拋開我和他的父子關系,你就站在工作角度談一談。”
呵呵……朱云從忽然想到了一個非常有名的聊天截圖:梁影帝說了條意見之后,象征性問一句“誰贊成、誰反對”,有個二貨剛說了句“我反對”,馬上被被梁影帝一拳砸翻。
你們是親爺倆兒,你要安排你兒子當官兒,你又是我的大領導,權勢熏天的圣教二把手,剛才噓寒問暖又算是我的職場貴人……你忒么問我的態度,那我的態度肯定是沒問題、十分完美嘍。
“宰予弟我也接觸過,人品端正性格溫和,現在實力也爆發驚人,十八歲多點就已經進入麟榜,上等嫡裔。這樣的修為和品質,做一個分區的教諭并不違制。”
孔維泗難得的笑了笑,但更像是苦笑:“不用費力在字眼兒上下功夫,不違制和贊同不是一回事,我還是聽得出的。我希望聽到一個客觀評價,我比你更了解他,整天不思進取不求上進,家里的訓誡尺都被我打斷不知多少根了。再說了,他現在甚至都不是圣教的正式人員,驟升高位恐不服眾。”
聯想到孔二公子那些傳聞,朱云從也忍不住笑了:“明白您的意思。這么說吧,放眼當今整個圣教,能夠做東一區教諭職務的最佳人選就是他,沒有第二個。”
“如今咱們圣教遭受了些挫折,而獵人公司以及墨家聲勢暴漲。再加上魔族活動的日益囂張,咱們已經不能再分出精力來跟獵人公司死斗。”
“在總部這邊有教尊和您周旋照看著,加之宇文天河也是聰明人,定然不會發生什么亂子,出現一點小問題也在可控范圍之內。但是,最值得關注的是秦堯!”
“秦堯是當今最風頭無兩的人物,又是墨家和獵人公司的頂梁柱,實力超強年輕氣盛。但是,他的活動范圍又在東一區、特別是龍城。只要他在哪里,就怕圣教會跟他產生齟齬摩擦。”
“派誰去?就算派一個協辦大學士去親自兼任東一區的教諭,也未必是秦堯這個妖孽的對手。可以說,暫時咱們圣教抽不出哪個中層人員能夠跟秦堯打擂臺的,去了也是自取其辱。”
朱云從分析頭頭是道,也完全符合了高層的意思。
而且他說的已經是委婉好聽的,事實上別說圣教中層,哪怕你把現任大學士派過去,難道就能壓得住秦堯了?而且落下什么以老欺小的名聲,還不夠難堪的。
朱云從笑道:“唯有宰予弟擔任東一區教諭最為合適!他和秦堯關系非常好,又是個隨和的性子,不會有什么沖突。秦堯也是個順毛驢,只要敬著他,他也不會為難宰予。到時候大家相安無事,也就不存在摩擦的問題了,用一個年輕后輩就解決了這樣一個最頭疼的棘手問題,可以說這是非常高明的用人。”
朱云從一開始也只是一個想法,但后來順著這個思路想下來,才意識到這一招簡直妙不可言。用一個百無一用的廢材懶蛋,卻能夠確保秦堯在老窩里不跟圣教扯淡,這個任命還不是絕了?性價比超高啊。
孔維泗點了點頭:“你能從全局角度看,說明對形勢把握得很準。教尊大人做出這個任命,也正是出于這樣一個考慮。雖然我極力反對,但事實上也找不到比這個不成器孩子更合適的人選。而且換了別的人擔任這個職務,一旦有了摩擦,我還擔心咱們圣教人員在秦堯那里吃虧。”
我勒個去,竟然是教尊親自決定的!朱云從心里微微一個寒顫,心道你們這些老油條能不能別這樣坑人啊,我剛才要是提出反對意見,不但得罪了你,還等于質疑了教尊的決定,太坑了。
“當然,”朱云從也不能全說好話,也得提出點反面東西以表示自己的客觀公正,“這個任命唯一的負面影響,就是可能會給一些多事之人留下話柄,背后討論大學士您是不是任人唯親,影響您的清譽。而您要是跟人解釋吧,又怕越抹越黑,而且您這身份也不能去跟一群渾人糾纏什么。”
孔維泗微嘆:“其實我是不贊同啊,怎奈教尊大人的命令不可違。不過既然有利于圣教,我也不能在乎這點小事。茍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福禍避趨之,福禍尚且無論,何況區區清譽。就這樣吧,盡快回去交接一下,總部這邊事務繁忙,急需你來幫忙打理。”
“是!”朱云從告退。
又一日,朱云從的任命通報了出來,不少人大跌眼鏡。
原本“太子被廢”之類的消息甚囂塵上,但現在瞬間塵埃落定,再無雜音。從大區總教諭到弘德殿協辦大學士,而且年齡不到二十四歲、且是兩殿之一的協辦大學士,幾十年內好像只有教尊當年做到過。這是超級重用,還有什么好質疑的。
同時還有一些人事調整,以及一些處罰決定,雖然看似消息頻出但卻有條不紊井然有序。
比如說孟德宣和顏晴被撤職查辦,不再擔任圣教任何職務;
相關涉案人員依圣教規定徹查,先后抓捕重要人物十七人,外加降級、撤職二十多人,扣薪、記過十余人;
公孫家族被宣布清理出世家名冊,等于被滅族,就算有幸存者也不能當做家族來看待,只是閑散遺族,一個傳承千年的豪門消失了,真可謂是風云跌宕的時代。
除卻這些處罰,人們又看到一些孟家、朱家和顏家的重要人物,被紛紛委以重任。有的是協辦大學士,有的是將中青年才俊提拔重用,總之三大家族也馬上穩定下來,結束了人心惶惶的局面。
圣教由此穩定,也實現了權力的進一步集中——
圣城孔家攫取了弘德殿的權限,演易閣王家全力支持教尊;南都孔氏一躍成為圣教內部僅次于圣城孔氏的龐大實力,同時管理著禮樂閣和懷仁殿;詩書閣曾家偷偷摸摸的實現了對春秋閣的初步滲透。
而且一直以來,曾家和南都孔氏共同進退;而南都孔氏畢竟又是圣裔一支,和圣城孔氏同源同祖。
所以說吃大虧的還是孟家、朱家和顏家,雖然這三個大家族的底蘊仍在,但卻不知不覺間淪落為圣教內部的二等豪門。
假如現在排名的話,圣城孔氏、南都孔氏、曾家,這算是一等一的圣族豪門;演易閣的王家神神秘秘、不上不下,算是準一等門閥;孟家、朱家和顏家跌落為二等,雖然依舊遠遠強于江湖上的世家門閥,但卻已經開始出現了夕陽落幕般的頹勢。
現在世人回過頭來會陡然發現,原本最不顯山不露水的孔維泗大人,竟然是整個變局之中最覆雨翻云、青云直上的大勝負手。
年前天榜出現之前,孔維泗還一直被人嗤笑,說是幾大豪門家主之中唯一沒有扶正的“協辦”大學士。而且這位溫文爾雅的大佬也不溫不火,對此仿佛從不著急、更不失落。
但是短短不到兩個月的時間,搖身一變到了這個炙手可熱的程度。更難得的是人家孔大學士依舊慢條斯理不急不躁,一步步將圣教的亂局給穩定了下來,自己也順便坐穩了圣教第二人的位置。
而且當今的圣教第三人曾德容又是他的生死同盟,兒女親家……想來想去,似乎孔維泗大人簡直就是悶聲發大財的最典型案例。
另外朱云從也成了他提攜的,可以說是力保太子的保皇派吧?將來一旦朱云從真的繼承了教尊之位,那孔維泗的位置自然還會進一步水漲船高。
就算朱云從不能接位又怎樣?他現在肯定要感激孔維泗。弘德殿是教尊要親自控制的,交給了圣城孔氏,但孔維泗將朱云從安排進去當了個協辦大學士,等于往教尊勢力范圍內楔了一根釘子。
但教尊和圣城孔氏偏偏不能說三道四——朱云從是教尊的親傳弟子,塞你那里不是恰如其分么?
有些事不能品味,越是品味就會越加發現,孔維泗大人可真是個大妙人兒。說他是最大獲利者吧,顯然又侮辱了人家一番正大光明的情懷。看看人家的嚴格自律,以及待人接物的溫文爾雅,你能挑出毛病?
最近唯一有那么一點點的小毛病,無非就是親兒子孔宰予的任命了。十八歲就當上了教諭,說得再冠冕堂皇也必定算是超級提拔升遷,更何況此君之前連一天的基礎職務都沒干過。
但這算真的污點嗎?連即將卸任的東大區總教諭朱云從都對大家暗中說明了:這是教尊大人和孔維泗大學士的良苦用心,為的是盡量穩住獵人公司的秦堯……于是眾人恍然大悟,心道孔大學士豁出去讓自己名譽受損才做出了這樣一個決定,而且是一招神來之筆呢。
朱云從當然要說出去,為啥?不為啥。雖然當夜孔維泗沒說讓他在外界幫著解釋,但朱云從是傻子嗎?孔維泗要是沒這個意思,為什么深更半夜的故意跟他討論這件事,難道是閑的蛋疼?教尊都同意的事情,還有必要征求他朱云從的狗屁意見?
所以朱云從很識相,也算是為了回報孔維泗的知遇之恩、維護之情,當然也便于回頭在總部里的工作配合。
越想越神妙。連朱云從自負老成,也不得不暗嘆以后要跟這位前輩虛心請教,要學的東西還他娘的多著呢。
“嗨,堯兄,我竟然被任命為東一區教諭了,你說意外不意外啊!”龍城學院里,孔宰予一臉懵逼地找來辦請假的秦堯,“我都嚇尿了,跟老爹打電話吧,他卻懶得理我,只讓個助理跟我聊了幾句。我這心里虛死了,比你的腎都虛。”
“艸您!”秦堯伸出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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