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慘了,忘了帶厚衣服了,而且連個山洞子都沒有。”秦堯一揮手,示意白加黑跳到自己的衣服里。小家伙沒問題,老虎本來就不怕凍,有秦堯的衣服和體溫自然更沒問題,反倒懶洋洋地打哈欠。
“累壞了,既然不搜尋了,那我先瞇瞪會兒。”說完小家伙就蜷在他懷里熟睡過去。
秦堯則取出手機和手機卡,猶豫著是不是該插上,來一個實時定位,好歹對自己的所在位置有個數兒,但又擔心泄露自己的位置。
“其實,大概率不會被監控吧,我應該也是過于多慮。”秦堯稍微猶豫著,終究還是將手機卡放了進去。他不需要長時間,只要給自己定位一下大體的位置,再跟姚秦通個話交流一下情況。
而且做完之后他會馬上再將手機卡取出,并且趕緊轉移一個地方。
轉移了之后,就算別人定位了自己又怎樣?由于大雪掩蓋了氣息,自己帶著白加黑都無法準確跟蹤,那別人就能跟蹤到秦堯了?
動作很迅速,結果手機恢復信號之后,倒是首先接到了幾條未接來電的信息。有林教授的,還有宇文述學的,前者是跟姚秦聯系之后才意識到問題嚴重的吧。
電話沒打通,兩女結果都發了條幾乎內容一樣的信息,都表示天太黑了,森林之中太危險,務必趕緊回來。
秦堯沒回信息,而是先定位了一下。結果發現自己現在已經向北深入大約三十里,而左右也都有近乎二十里長的森林帶。好家伙,要是再往北一二十里,基本上就到了這個狹長森林地帶的正中心位置了呢。
而且那個正中心的位置還挺醒目,因為有一座人工拓寬的星星湖。原本湖面不大,但是后來經過拓寬之后成了一個景點,也成為谷城和麥城兩地居民節假日的休閑游去處。
也只有到那個地方,才有一些簡單的人氣兒。湖邊有幾家小旅館兒,還有一條商業小街,外加一個可以在湖面上劃船的小碼頭。只不過這大冬天又臨近過年,估計那里也早就沒什么人了。
總之有了星星湖做參照物的話,秦堯的位置也就比較容易確定了。
這時候他才給姚秦打了個電話,顯然姚秦接到電話之后也有點小小的驚訝:“你在哪兒,走出森林了?”
“沒有,但是目前很安全。”秦堯長話短說,“你林教授和宇文,不用擔心。”
姚秦:“我和韓大爺、潘三姐在大堤上的車里面呢,要不進去找你吧。”
“不用。假如圣教已經將外圍包圍了的話,你們回去也行。不多說了,掛了。”
姚秦還想說兩句,結果已經顯示出了滴滴的忙音。秦堯在那邊已經關機并抽出了手機卡,帶著小老虎趕緊轉移。雖然暴露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小心為妙。
至于說小老虎的體重,當然也是很厲害的,別看這家伙個頭兒小。所以秦堯的衣服里面是有皮帶的,類似于軍人攜帶裝備的那種武裝帶。
當然也不能以常人的感知來體會秦堯,他畢竟是遺族的身體,舉手投足之間就力大無窮,帶著一個小老虎的重量幾乎毫無感覺。可以說,他倆就是個絕配。
現如今小家伙隔著秦堯的大衣,感覺著秦堯的體溫,再加上秦堯奔行時候有節律的震顫,簡直就像是大人抱著嬰兒晃動一樣,讓它睡得相當舒服。
地面上時不時留下秦堯幾處腳印,不一會兒就被新的落雪覆蓋。
與此同時,極遠處的一個滿是電子設備的房間里,一群專業人員正在忙碌著。終于,一個年輕女人報告聲稱有了發現。
他們在監控電話,有的在監控秦堯的號碼,有的在監控姚秦的,甚至還有宇文述學的那個。只不過宇文述學平時謹慎,工作和生活號一直分開。另外,包括孔宰予的號碼什么的也在監控之列。
至于這個女的,監控的恰恰就是秦堯的電話,包括剛才的通話內容都聽得到。當然,他們也通過專用設備馬上定位了秦堯現在的位置。
正前方一張電子地圖,赫然就是岸東森林的圖景,占據了半個墻的位置。此時地圖迅速放大了三倍,地圖前一個男子用一根小棍指了指一個閃爍著的紅點位置。
“這里,距離星星湖南岸大約7.5公里15里,距離西部的岸堤大約11公里。”
但是就在這時候,通話馬上又斷了,監控失效。
這些人面面相覷,但好歹已經有了剛才的重要發現,于是趕緊匯報了上去。至于上頭怎么決定,已經不是他們這個部門的事情了。
于是就在秦堯離開不到半個小時,就有幾個人影影綽綽地來到了剛才那個地點反應速度就是這么恐怖!
這群人都穿著深色的衣服,一共是五個人。衣服的樣式一樣,但最前面那位是暗紫色,而后面四位都是淡青色。
暗紫色衣裝的那位是一個五十多歲的面孔,雙目炯炯面容陰鷙,消瘦的臉頰讓他顯得更加陰森。只見身材足有一米八五的他背負雙手,氣度高峻。
他手中則拿著一只五六十厘米長的板子,晶瑩剔透好似石質,但卻又似乎比玉石堅硬。此物隨手背負在后,流露出一股森森寒意。
其實一般有些見識的人就該知道,這是圣教之中孟家和朱家最常用的法器笏板。而且真正擁有加強咒法能力的這種法器很少,所以基本上只有其高層人員才會擁有。
這個手持笏板的老者,必然是兩家之中的高層。
另外四人在此地來回搜尋,當然剛才也已經看到了鄧中孚等人的尸體。此時循著氣味追查到這里,當然是為了查找秦堯。
那四個淡青色衣裝的人分成四個方向查找,而且其中一個還牽著一條很奇怪的小黑狗。這狗看似一個哈士奇,但體格卻只有吉娃娃般大,看上去機靈得很。
這小東西在地面上嗅來嗅去,最終對著一坨小小的糞便嗷嗷叫了起來。
不愧是狗,聞屎真內行。
淡青色衣裝的家伙馬上匯報:“大人,找到了,秦堯那頭智獸拉的糞便出現在了這里。”
手持笏板的老者點了點頭,示意那些人牽著狗繼續追。
這不是條尋常的小狗,它也是一頭智獸!假如說警犬的鼻子已經夠靈敏了,那么這小東西的嗅覺比警犬更機敏了十倍,甚至于它的鼻子比白加黑都猛。稍微留下一些氣息,都能被它給搜尋出來。
當然白加黑的“本職”是打架,嗅覺只是它附帶的一個小功能罷了。
總之這條怪狗很厲害,一直追著秦堯的蹤跡。它一會兒能聞到秦堯留下的一點氣息,一會兒又能聞到白加黑留下的虎糞或虎尿這小東西吃得多自然拉得也多,這是個煩。沒辦法,在寢室里的時候,秦堯就為這件事一直頭疼。
總之秦堯自以為不會被追查到,但實際上背后卻吊著這么一支隊伍,而且距離他越來越近。
但是,這并不是全部!
不僅秦堯不知道,連持笏老者他們也不知道,他們背后還有人!
就在持笏老者他們五人離開之后不到十分鐘,又有三條人影出現在了剛才那個地方。
三人都蒙著臉,而其中一個甚至連身體都用黑斗篷裹著。有點裝逼,但真的起到了很好的隱蔽效果。
黑斗篷一動不動,一旦靜下來簡直像是一截樹樁子一樣毫無聲息。假如你不看他還好,越看越讓人覺得心底發毛,因為他簡直就像是一個死人,讓你感覺不到絲毫氣息。
這種感覺很玄妙,但卻真實存在。比如一個熟睡之人,另一個是躺在地上的尸體,同樣是一動不動,但你心中產生的感觸是完全不同的。
眼前這個黑斗篷就是這樣,完全像個死人。
另外兩個則忙碌著尋找,而且還灑落一把特殊的藥粉,最終前面那人確定著說:“是這里,有剛才那四具尸體的血氣。假如那四具尸體是秦堯殺的,那么確定秦堯來過這里。”
事實上,鄧中孚那四具尸體的血氣確實被小老虎給沾染上了,因為它一人一口咬斷了那四個家伙的脖子。哪怕嘴巴上的血擦干凈了,但味道還是會留下一些,更何況時間也沒過去太久。
而且,現在追蹤的可是憑血氣追蹤的超級行家來自沈家的史盎和沈益!這兩人精修沈家的“血尋術”,特別是史盎,在這方面的造詣幾乎已經倒了沈家的最高水準。
史盎現在已經查到了小老虎帶來的血氣,而且一路追查下去也應該不難。他回過身面對那個神神秘秘的黑斗篷,恭恭敬敬。“社主,確定是他們的血氣,請!”
黑斗篷沒有反應,像一截樹樁一樣的他忽然動了起來,而是速度還挺快。但他這種快并非秦堯那種烈馬奔騰般的疾速,而是相當的輕盈飄忽。
而仔細看的話就會駭然發現,他雙腳踩在薄薄雪層上面的時候,只留下了極其淺顯的腳印,而且只是腳尖的印痕,甚至都沒踩到底。
這才叫踏雪無痕吧,而且這是他并未觸發咒法時的正常狀態,哪來這樣一個狠貨。
總之這片森林的雪夜之中,一場混亂的獵殺已經拉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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