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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八十章 夢魘或愛戀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真武狂龍

  幽峽嶺,荒蕪山谷之中,三道遺世獨立的倩影,相對而立,為這荒蕪平添了一分絢爛生機。

  “師姐喚我來此,所為何事?”

  柳依雪清冷絕美的容顏,滿頭銀發如瀑,隨風舞動間,更添三分異樣美感。

  “父親劍諭,你我雖圣道可期,但劍道尚有缺陷,當一觀臨淵先生劍道,以圓心境,便可成就半圣位業!”

  李文昭依舊是一副文士打扮,像極了翩翩佳公子,可卻難掩逼人英氣!

  “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

  柳依雪冷冷道。

  李文昭黛眉微蹙,并未動怒,因為她很清楚,自己父母對這同父異母的親妹妹,虧欠有多深。

  縱然,其母落發為尼,常伴青燈古佛,并收其為徒,一身藝業傾囊相授,也無法彌補其母之死,半生為得父愛相隨。

  “無論你是否愿意承認,你我終究是姐妹,血濃于水!”

  李文昭心中喟嘆,玉手一翻,面色平靜道,“此物為游龍劍碎片,乃是臨行前,父親大人飛劍傳書一并送來的。”

  “不可能!”

  陸子衿驚叱一聲,嬌軀微晃,眼眶已然泛紅。

  “陸師妹若不信,可以一觀!”

  李文昭也沒有藏著掖著,徑直將掌心內的物事以真元包裹,送到了兩女面前。

  物事不大,僅三指寬,一指長,其上密布云紋,仿若千錘百煉,渾然天成,縱然斂去了所有光澤,卻仍舊給人一種鋒芒之感。

  只是這種鋒芒,算不上多銳利,卻有一股博愛大勢之氣!

  “三叔公!”

  陸子衿淚眼婆娑,跪倒于地。

  這種劍意太熟悉了,正是來自游龍劍法,而這碎片上的云紋,她曾有幸見過一次。

  當年陸九淵獨入魔窟之前,曾將她和王守明喚到近前,單獨舞劍傳藝,這柄劍的樣子,便深深烙印在了她的腦海中,絕不會記錯。

  “你……到底想干什么?”

  柳依雪美眸中復雜之色微閃,雖然與那位老人只有一面之緣,卻給她極深印象,卻不想再也無緣得見。

  但她冰雪聰明,卻不會因一塊碎片,就輕易對方,哪怕李文昭是她親姐姐,更是她師父的女兒!

  “臨淵先生圣隕,父親命我前來祭拜!”

  李文昭螓首微垂,以示尊敬,美眸中卻多了一抹鋒芒,使得她越發英氣逼人,“當年那小子下毒害我,雖事出有因,但這場因果,卻不能不了結。”

  “那是你的事!”

  柳依雪沒來由的緊了緊手中劍。

  “也是你的事!”

  李文昭定定看著她,正色道,“父親說愧對你們母女,卻也不能任人欺凌你……”

  “住口!”

  柳依雪俏臉發白,手背上隱有青筋跳動。

  “我表哥行的正坐得端,即便是劍仙,也不能隨意污蔑!”

  陸子衿道。

  “行的正,坐得端?”

  李文昭螓首微搖,目光微凝,“這樣的人,會隨意毒害無辜?”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么事,若非你們肆意逼迫欺辱,陰謀構陷,我表哥犯得著得罪堂堂劍仙之女?”

  陸子衿冷冷一曬,緩緩起身道,“雖然你是師尊的女兒,也不能紅口白牙,憑白污蔑表哥!”

  “你倒是癡情,可就是不知道那小子領不領情!”

  李文昭笑道。

  “不關你的事!”

  陸子衿俏臉一紅,又是一白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

  柳依雪似乎沒有多少觸動,依舊冷臉質問道。

  “妹妹!”

  李文昭眸光柔和,隱有憐惜一閃而逝,旋即恢復如常道,“父親圣諭,臨淵先生一生護持人族,其圣道決不能所托非人,為禍蒼生。”

  “呵,在你眼中,我表哥就是那非人吧?那倒要請教師姐,什么人才能傳承我三叔公圣道!”

  陸子衿冷笑道。

  “你可以!”

  李文昭沒有動怒,依舊不疾不徐道,“我可以,妹妹也可以,任何人都行,但那人不行,最起碼,在過我們這一關之前,不行!”

  “你就這么確定,我會和你聯手?”

  柳依雪道。

  “不錯,我們憑什么和你聯手,那是我表哥!”

  陸子衿道。

  “非也,不是我們聯手,是要他過我們這一關!”

  李文昭隨手一招,碎片重新落入掌心不見,眉宇間英氣勃發,劍氣逼人道,“若連我們這一關都過不了,他又有何資格,繼承臨淵先生圣道?而且,這圣劍碎片并非一塊,你們也不想我孤身一人,遭了他人暗算,或者被逼著與他人聯手吧?”

  “你……”

  兩女神色一滯。

  “走吧!”

  李文昭莞爾一笑,眸中狡黠之色一閃,負手轉身,似乎一點也不擔心,兩女會不跟來。

  “哼!”

  兩女恨恨一跺腳,果真跟了上去,三女很快消失在了茫茫荒林之中。

  與此同時,在幽峽嶺另一處荒蕪所在中,七八道詭異身影隱藏暗中,唯有一道身穿幽暗錦袍,面容陰鷙的俊美青年負手而立,正是錦清。

  “血兄既然來了,何不現身一見?”

  錦清淡淡道。

  “數年不見,錦兄修為大進,可喜可賀!”

  一道身影自半山腰緩步而來,似慢實快,幾個起落,竟是到了山巔,來者身形頎長,身披暗金寶甲,頭戴猙獰鬼面,腰挎寶刀,赫然是魔教血刀使!

  “原以為血兄數年前便覓地突破半圣,卻不曾想依舊在打熬基礎,看來血兄所圖不小啊!”

  錦清眸中幽光一閃,面上忌憚之色微起。

  “呵呵,哪里哪里,即便基礎再好,又如何比得了錦兄圣蔭加身,圣道坦途?”

  血刀使略一拱手道。

  “明人不說暗話,三年前汴梁城外,你也參與了吧?”

  錦清沒有理會對方的恭維,他已然過了當年的輕浮年紀,寥寥幾句后,便開門見山道。

  “此話從何說起?錦兄莫不是聽了什么傳……”

  血刀使辯解道。

  “呵,若是血兄如此說的話,我們就沒有什么好談的了!”

  錦清冷冷一曬,掌中把玩著一枚光澤內斂的碎片,面上現出了一抹冷然之色。

  “圣者不可欺,倒是血某小覷了金圣,未曾想那日雙圣交手,我等區區幾個大宗師弄出的動靜,也落在了他老人家眼中!”

  血刀使目光微凝,沉默少頃道。

  “我知道血兄想要劍圣傳承,更清楚,這本就是你的東西,但現在,你的身份根本見不得光!”

  錦清下巴微揚,眼瞼微垂,好似俯視般道。

  “錦兄這說的哪里話?劍圣傳承,乃是人族機緣,有德者居之,你可以,我也可以,任何人都可以,我絕無獨占之心!”

  血刀使微微搖頭道。

  “哈哈,血兄倒是心胸廣闊!”

  錦清目中譏諷之色一閃而逝,并未揭破對方,話鋒一轉道,“誠如血兄所言,劍圣傳承,有德者居之,但有一人,品行低劣,蠱惑先輩,禍亂神州,眾所周知,沒人愿意他得到傳承,想必血兄也同意吧?”

  “當然!”

  血刀使淡淡道。

  “好,血兄既然同意,本皇也就不多費口舌了,不妨告訴你,唯有那人才能引動傳承現世,你也應該很清楚這代表什么!”

  錦清道。

  嘎吱!

  血刀使拳頭緊握,似有怒氣勃發,氣息都冷了幾分。

  “所有人都希望他死,但劍圣傳承未出現之前,他必須活著,而且……唯有我們齊心協力,才能將之誅殺,永絕后患,你也應該更清楚,一旦此次不成,待他根基有成,圣道有望,會造成多大的禍患!”

  錦清寒聲道。

  “錦兄所有吩咐,盡管明言,在下自當全力襄助!”

  血刀使拱手道。

  “好,痛快!”

  錦清幽暗的眸子中精光一閃,探手虛引道,“請!”

  “請!”

  血刀使上前,與之并肩同行,在幾道身影現身后,很快消失在山林中。

  “他會來嗎?”

  “會不會以為這是陷阱?”

  “若是一來便下殺手怎么辦?”

  “我……”

  鄔云朵美眸中滿是焦躁,一雙玉手攪弄著裙角,來回踱步,時不時看向周圍。

  烏壓壓的天際,仿若風雨欲來前的死寂,令其心頭愈發不安,胸口好似堵了一塊大石般難受。

  也難怪如此,雖然比之當年,鄔云朵修為大漲,直入四境大宗師,可一想到那人的手段,每每便讓她不寒而栗,甚至數次在噩夢中醒轉。

  好在,三年前那人死了,她的修為才突飛猛進,一發不可收拾,誰曾想那人又活了!

  原本以為再也不可能有交集,可自家老祖的情形,可家族面臨的困局,都讓她不得不做出這個選擇。

  亦或者,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內心深處一點點的期盼,或許也想再見一面!

  但無論出于哪種理由,鄔云朵終是動用了那枚壓箱底的傳訊符箓,并相邀對方在此見面。

  “既然都傳信了,又有什么好擔心的呢?來或不來……”

  鄔云朵自嘲一笑,嬌軀陡然一僵,緩緩轉身看向旁邊,那里有一道頎長身影緩步而來。

  “多年不見,鄔姑娘近來可好?”

  吳明淡笑道。

  “你……你來了?”

  鄔云朵聲音微顫,兀自有些不可置信。

  “故人相約,豈能不來!”

  吳明笑道。

  鄔云朵眼眶泛紅,心中悸動有如泄洪般噴薄而出,連她自己也不知道,這股情緒是害怕再見的夢魘,還是自己朝思暮想的愛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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