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家主房家主嫡三子,于干山城會客,夜歸半路時,被一名絕頂先天刺殺于馬上,殺人者一擊斃命,遠遁千里,不知所蹤。
族長大怒,出動宗師族老追索無果,勒令城中巡捕房上書朝廷,派金捕協助追查,政令未出,金捕未至,二房嫡長子被毒殺于小妾房中。
韓家大亂,懷疑內斗爭權,風聲鶴唳,三房嫡二子死于刺殺!
玄雷門執掌宗門權柄的雷家嫡系雷橫鷹,于外出歷練之際被殺,宗門上下震怒,出動人手追索未果。
宗師長老親傳弟子雷影同,死于同門師妹房中,據傳死狀極慘。
接連四天,玄雷門嫡系掌權派長老門下精英弟子,死傷慘重,毫無線索,引大宗師出關,兇手至此銷聲匿跡。
同時,霹靂門將作坊要地,發生爆炸,方圓數十里夷為平地,數千弟子死于非命,其中包括兩名真傳。
玄雷門、霹靂門因門下精英弟子死傷慘重,宗主震怒,兩尊半圣北上太行,未至河州邊境,隕石從天而降,兩尊半圣重創,垂死逃回宗門。
江左羅家分支,上下一百三十七口,毒發身亡,無一活口,莊園形如鬼蜮!
羅家主房,嫡七子、八子、十二子接連被刺殺。
半月后,羅家天驕羅開,被逐出羅家族譜,再無任何瓜葛!
京城巡防司、禁軍、龍武衛,一日內四名監軍太監,被刺殺于府邸,皇帝趙宇坤震怒,責令神捕鐵無存、桑鐘、冷秋嬋捉拿兇手,八十名金捕搜索方圓萬里。
于安山湖畔,一名絕頂先天刺客行跡暴露,最終不敵,自爆與三大金捕同歸于盡,造成一死兩重傷!
黃龍河分支妖族六十六妖王宮,皆有妖王坐鎮,于半月間,覆滅三宮,血染河面,百里河面盡飄死魚。
經查,乃是數百年前覆滅的血手宮秘傳血毒,此毒可毒殺半圣。
黃龍河公主錦琉璃出關,追查兇手,擊殺一名巔峰先天,與此同時,另有三處妖族靈官王宮覆滅,同樣死于血毒,無一活口,其中包括一名黃龍宮嫡系蛟龍王子!
三日后,黃龍宮龍旨橫空,橫跨萬里封河,據傳蛟龍圣出手,卻被一只蒼穹舉爪拍散。
據傳,當日黃龍河上空電閃雷鳴,有如末日降臨,天崩地裂,一切散去后,黃龍河萬里魚蝦死絕,血染黃龍河,龍宮半塌,龍子龍孫哀鳴三日不絕。
以京都汴梁為中心,京州、富洲、瀚州等地,血雨腥風不絕,然各大宗門除霹靂門、玄雷門外,皆無任何動靜。
“不錯,才死了五個!”
河州潁川郡定陵城,一家尋常小院內,吳明面無表情的看著血色卷軸上,一個個光點,化作簡略文字,并最終消失。
血書靈契以秘術簽訂,媒介便是本命精血與一絲魂魄,死亡時會以特殊力量,將受術者最后一絲念頭導入其中。
對于這些人的死,吳明毫不可惜,也不心疼,工具而已!
積年悍匪橫行天下數十載,每個人手底下都有幾百條人命,老弱婦孺亡魂,不計其數,這種人怎么利用都不過分。
所以,沒有半點心理負擔!
對他而言,下一步再補充便是!
“血蝴蝶倒是個狠角色,不僅有著來歷不凡的傳承,光是這血毒就是一大殺手锏,還誆騙了一個替死鬼,看來那天算是手下留情了!”
唯一值得吳明注意的是,其中一人死后傳來的信息。
以他的聰明,哪怕是只言片語,也足夠猜出大概,而且敢向黃龍宮下手,毒殺一名嫡系蛟龍子,這等手筆,就連吳明也有些意外。
很顯然,血蝴蝶是在向他展示實力和自身價值,同樣也是在宣示,她不想成為棋子。
“值得培養!”
稍稍琢磨,吳明便做出決定。
替天行道部眾,就是要用這種近乎毫無人性的方式,篩選出有用的人才,死多少人也不用在乎。
因為動用血書靈契之時,他便決定了用哪些人!
篤篤!
就在此時,敲門聲響起,三長兩短是約定的暗號,一個其貌不揚的中年漢子推門而入,謹慎的掃了眼兩旁街道,確定沒有人跟蹤,小心關上房門,弓著腰來到吳明面前。
以近乎謙卑,敬畏的恭敬神態,小聲道:“大人,您關照的那位現身了,只跟了四個隨從,修為不過意境。”
“林家二房老爺的外宅所在,情況如何?”
吳明眼皮都沒抬一下道。
“只有兩個意境護衛!”
中年漢子頭更低了幾分,聲音都帶著幾分顫抖。
“告訴你家老爺,我動手之后,讓你們的人都撤了,撤的干干凈凈!”
吳明淡淡道。
“大人,我家老爺說了,大人勢單力薄,孤掌難鳴,愿付出一切代價,助您一臂之力!”
中年漢子遲疑道。
“呵呵!”
吳明嘴角微翹,淡漠道,“什么時候名門敢跟豪門作對了?”
“大人……我孫家雖弱,可也有血性,只是不愿做無謂犧牲!”
中年漢子腰板挺直了幾分,眼睛泛紅,呼吸也重了幾分。
“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吳明冷聲道。
“是!”
中年漢子渾身一顫,掏出一張紙,上面是某一片城區的地圖,著重標明了一處所在。
吳明掃了眼,隨手一撮,灰飛煙滅,徑直出了院子,待得走出街口時,已然改換了形貌。
噗通!
直至許久,中年漢子癱軟在地,大口喘著粗氣,背后竟濕透了,足可見面對吳明時,所承受的壓力。
哪怕他是一名先天強者!
可怎么也忘不了,兩天前,吳明登門時,隨手便制住了他和同樣是先天的自家老爺,并約定了一件驚天之事!
“小姐的仇,終于要報了!”
微風徐徐,帶走了微不可聞的呢喃!
定陵城林家,乃是唯一的豪門,千年來鎮壓一方,府中子弟多有驕奢淫逸,橫行霸道者,就連門下在城中也是橫行無忌,囂張跋扈。
懾于其淫威,城中各家無不再三忍讓,忍氣吞聲。
林七公子今兒個很高興,隱隱有些興奮,因為盯了許久的目標,終于有可乘之機,帶著四個手下火急火燎趕到了城北一處民居。
二話不說,踹開院門闖入,一陣雞飛狗跳之后,一切歸于沉寂,只剩下滿地呻喑。
四名手下將院中面露絕望的男女老少制住,直接無視了扛著一名少女,進入后院的林七公子,一副見怪不怪的架勢。
觀其輕車熟路的架勢,顯然干了不止一次!
“哈哈哈,叫吧,我就喜歡聽慘絕人寰的無助哀嚎,叫破喉嚨也沒人會來救你的!”
看著瑟瑟發抖,俏臉發白,不過十一二歲的小豆芽,林七公子叫囂連連。
咕咚!
許是嚇壞了,小豆芽兩眼一翻便昏了過去。
“咦……”
林七公子臉色難看,上前查看,眼前一黑,便昏了過去。
“禽獸啊,這么小都能下的去手,老天爺都看不過去,讓我老收你!”
吳明自簾幕后走出,面無表情的瞅了瞅林七公子,渾身嘎嘣作響間,身形矮了半截,顯得病懨懨,竟是眨眼與林七公子一模一樣。
這幾年來,靈幻易骨術大成,裝扮陌生人根本不在話下,甚至連林七公子體內微薄的內力波動,也模仿的一模一樣,就算其父母在前,也看不出端倪。
拔下林七公子的衣衫穿上,轉了一圈,毫無破綻,抓雞仔似的將林七公子拎在手中,一閃的便從后窗直接去了后門。
唏律律!
一輛不起眼的馬車駛來,上面坐著一名不起眼的老漢,見吳明出來,趕忙低下頭,不敢多看一眼。
“半個時辰!”
吳明將林七公子隨手扔進馬車,一閃的進入院中。
老漢渾身一顫,趕著馬車快速離開,前后不過十幾息,路上行人沒幾個,不注意的話,甚至沒人察覺,馬車停留過。
“他娘的,真是晦氣,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候來,真是掃興!”
裝扮成林七公子的吳明,早已把此人的脾性摸了個通透,裝模作樣起來,毫無破綻,罵罵咧咧的走出后院。
“七少,就算不方便,照樣用啊!”
“嘿嘿,說不定別有一番滋味啊!”
“不錯不錯,上下兩張嘴一個洞,用哪個不是用啊!”
幾名狗腿子無視這家老少吃人般的憤怒目光,討好的湊到近前,淫穢的目光不時看向后院,腳步都比平常慢了許多。
看的出來,他們沒少幫林七公子干這種事,而林七公子也是個大方的人,平時吃肉,也會讓手下喝湯。
可惜的是,今時不同往日,今天注定喝不到了!
“哼,今天本少沒興致,走!”
林七公子踹了手下一腳,揚長而去。
“兒啊,我可憐的女兒,造了什么孽啊!”
直至老遠,院中隱約傳出哀嚎,但卻影響不到林七公子。
林七公子邁著獨有的公鴨步,三步一搖,兩步一晃,等著微青的桃花眼,四下梭巡,尋找目標。
“七少,要不去后街那家?”
一個狗腿子出主意道。
“哼哼,不去,那個才六七歲,有什么好玩頭?”
林七公子翻了個白眼,目光陡然一凝,看著前面三道倩影,是兩個丫鬟簇擁著一名風姿綽約,二十來歲的少婦,匆匆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