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君然握著電話等待。
在辦公室里的某個片段在他腦海里不斷反復，他閉了閉眼，呼吸漸漸變得沉重，手指也狠狠的攥緊。
電話很快被接通，葉羽萱輕柔的聲音從里面傳來，“喂，君然。”
他久久沒回話，她看了眼手機，疑惑道，“喂，喂君然，你聽得到我說話嗎？”
薛君然深吸了口氣，才艱難的沉聲問道，“萱萱，我問你，是不是你把薛氏的底價報給賀紀鳴的？”
“什么？”葉羽萱似乎在化妝，開的外放，聲音略顯吵雜和隨意。
對方輕視不在意的語氣讓他感覺分外的壓抑煩躁，久久無法疏解，他暴躁的扯開領帶，盡可能耐心的又重復了遍。
“什么底價？”葉羽萱聲音聽起來有點不耐煩，“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但在薛君然看來，她這就是在狡辯，懷疑的種子一旦埋下，瞬間就能長成蒼天大樹。
他閉了閉眼，壓低聲音，告訴自己一定要聽她解釋，她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他盡可能平靜道：
“薛氏在招標會上輸給了賀氏，就剛剛，賀氏的人說，那個底價是賀紀鳴自己報的，萱萱，你說，他一個不管商業上任何事情的富二代怎么會突然對地皮感興趣了，還專門挑的是薛氏最重要的招標！就連最后的底價，都跟薛氏幾乎一模一樣！”
說到最后一句，他幾乎是嘶吼出聲。
葉羽萱聽出不對勁來了，憤怒道，“所以你這是在怪我？關我什么事！說不定是你公司的員工自己把底價泄露出去的！”
薛君然臉上掠過失望，“賀紀鳴不管商業上的事情，所以他不會主動去找薛氏的員工，也不會買通他們來獲得薛氏的底價，那么就只有我們去找賀紀鳴，再將底價報給他。”
“如果是員工反叛，那他們為什么不直接去找賀總，賀總比賀紀鳴在商業上更有說話的權利不是么？”
“所以你就覺得是我做的？！”葉羽萱拍了一天的戲，言語很沖，“我是知道你有個招標要參加，但其他的我壓根沒管，而且我把底價報給賀紀鳴有什么好處！”
薛君然語氣微冷，幾乎吼出聲，“萱萱，你非要我說出實情讓我們都難堪么？”
“難道你不是為了討好賀紀鳴，好去接近陸執？我知道我在娛樂圈幫不上你的忙，所以你打探陸執消息的那些事我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你討好賀紀鳴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有沒有想過薛氏！”
葉羽萱也冷了下來，心里卻一陣煩躁，干脆不耐道，“我說了我沒有就是沒有！鬼知道是誰泄露的，而且我連你的底價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會是我！”
“你不知道底價？”薛君然冷冷的笑了，眼底帶著濃重的嘲弄，一字一頓，“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這周的星期一下午，你是不是來過公司？！我當時就在跟人打電話聊這次招標的事”
他話未說完，葉羽萱錯愕的聲音傳來，“什么？這周的星期一下午？”
“不可能！我那天休息，明明睡了一整天，怎么可能會去你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