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學校離開后,陳東和陳萍兩兄妹顯得十分興奮和高興。
陳東笑著問程文,“現在你確定了這幅畫就是顧瑾畫畫的了吧?”
程文笑著點頭。
陳東立刻道,“那我們現在可以完成交易了嗎?”
雖然程文給的價錢不高,但是10萬塊錢在貧窮的陳東和陳萍兄妹眼中,已經是天文數字了。
平日里因為家里窮,他們兄妹小時候基本就沒吃過什么零食,手里有個一分錢兩分錢的零花錢,都能讓他們樂半天,現在一幅畫就能賣10萬,這真的是一夜暴富。
陳東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這筆錢,拿著這筆錢出去揮霍。
陳萍也是一臉期待的看著程文。
程文卻笑著說,“不急,這么大一筆錢,你們總得給我準備的時間吧。”
陳東和陳萍聽了有些失望,他們想要盡快完成交易,想要盡快拿到錢,但聽了程文的話,他們也點頭表示理解。
于是程文說道,“這樣吧,兩天后你們來我家。”
陳萍和陳東兄妹想了想,然后點點頭,表示答應,程文就把他家的地址給了陳東,緊接著三人就分開了。
程文站在原地看著陳東和陳萍兩兄妹興奮的遠去,嘴角翹起一抹莫名的笑意,然后,卻沒有回家,而是直接轉身又回到了學校里。
程文看著面前的兩層小別墅,又敲了敲門。
趙老師正在屋里生氣,聽到敲門聲,走出來后,就看到了程文。
程文笑著跟趙老師打招呼,“趙老師你好啊!”
趙老師上下打量程文,過了一會兒才恍然道,“你是叫程文吧?”
程文笑著點頭。
趙老師問,“你是來找我的?”
程文又點了點頭,然后說道,“趙老師,我有點事情想找您商量。”
趙老師想了想,就點了點頭,讓程文進來,帶著程文去了書房。
進了書房之后,趙老師讓程文坐下,還給程文倒了杯水。
程文忙道,“趙老師您別忙了,我今天來是想談一談,陳家兄妹得到的那幅畫。”
趙老師本來含笑的臉,聽到程文的話,臉上的笑容收斂,放下手中的暖壺,面容嚴肅的看著程文道,“你怎么知道這件事情?”
面對趙老師略帶嚴肅的質問,程文笑著說,“趙老師您別生氣,我之所以知道這件事情,是因為想要買那幅畫的人就是我。”
趙老師聽了程文的話,暗暗嘆了口氣,坐在那沙發上,他知道這件事情并不怪程文,是陳家兄妹太過貪婪,而程文只是一個買家,是陳家兄妹騙了多多,而不是程文,趙老師這點帳還是算得很清楚的。
程文看到了趙老師眼中的怒色,開口道,“我之前還在懷疑陳家兄妹是怎么得到的畫,直到今天我才明白,這陳家兄妹分明就是騙了顧瑾畫,才得到的那幅畫。”
趙老師聽了程文的話,點頭道,“你說的不錯,那個陳萍仗著我家多多性子單純,故意結交,還讓多多給她畫畫。”
說到這里,趙老師嘆口氣道,“可憐我的多多,以為陳萍真的把她當朋友,卻不料陳萍只是想要多多的畫,然后拿去賣錢。”
程文聽了,輕輕嘆了一聲說到,“陳家兄妹的確有些無恥。”
聽到程文評價陳家兄妹無恥,趙老師贊同的點點頭,看程文也順眼了些,覺得程文還算是個明白人。
緊接著程文就笑著說,“那陳家兄妹用如此卑鄙的手段得到了畫,趙老師您就甘心嗎?”
趙老師聽到程文的話,冷哼一聲道,“我怎么可能會甘心呢?只是......”
趙老師語氣略帶失落的道,“畫已經落在了他們手里,我又能怎么辦?”
程文微笑道,“趙老師,若是想給他們兄妹二人一個教訓,其實很簡單。”
趙老師驚疑不定的看著程文,開口道,“你有什么辦法?”
程文笑著把自己的方法說了一遍。
趙老師聽了,臉上不禁露出高興之色,笑道,“你這個辦法不錯,”隨即眼中閃過一抹狠色。
那幅畫本來就不是他們兄妹的,毀掉就毀掉了吧。
趙老師是從那個特殊年代走過來的人,還經歷過親人的背叛,可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
“只是……,”趙老師看著程文那張笑瞇瞇的臉,問道,“你為什么要幫我?目的是什么?”
程文笑了笑道,“趙老師實不相瞞,我之前就通過幾位長輩,向您傳達過我想要一張顧瑾畫畫的畫,只是您都沒有同意。”
趙老師也記得這件事情,點點頭說道,“多多現在年紀還小,畫也雖然出色,但是還沒有達到大師境界,差點火候。”
程文點頭表示明白,但還是說道,“不瞞張老師,我第一次見到顧瑾畫的畫,就被她的畫給吸引了,她的畫里充滿了陽光,充滿了這個人世間的一切美好,只是看著畫,人就感覺很幸福,我有個兒子,小時候因為某些原因得了自閉癥.....”
程文說到這里,眼底閃過一抹痛苦,語氣低沉道,“為了治好我兒子的病,這么多年來,我不知帶他去了多少醫院,看過多少醫生...都沒用。”
“今年年初,我帶他出國治病,然后在畫廊里看到了顧瑾畫的畫,我那個仿佛生活在自己世界里,把自己給封閉掉的兒子,看到顧瑾畫畫的那副畫的一刻,他臉上竟然露出笑容。”
說到這里,程文語氣有些激動,又繼續道,“趙老師您能想象嗎?我那兒子已經將近十年不曾開口說過話了,可是那一天,他竟然向我表示他想要那幅畫。”
程文眼中有淚花閃過,“我當時就想著,就算砸鍋賣鐵,我也要買下那幅畫,可惜......”
程文臉上露出濃濃的失望,“那幅畫的主人根本就不賣,不管我出多少錢他都不賣,不過在得知畫那幅畫的人,是我們華國人的時候,我就立刻帶著兒子回到了華國。”
“想經過幾位長輩的介紹,買一副顧瑾畫的畫,只是您幾次都沒同意,這次偶然間得知市面上有人要賣顧錦畫的畫,我自然不肯錯過。”
“在看到陳家兄妹手上的那幅畫的時候,我就知道那是真跡,只是通過相處,我發現陳家兄妹性子自私貪婪,而且家境貧寒,有些不明白他們兄妹是怎么得到那幅畫的,直到今天我才明白,他們欺騙了顧瑾畫的感情。”
程文的確非常喜歡顧瑾畫的畫,因為他的兒子喜歡多多畫的畫,似乎能夠安撫他兒子受傷的心靈,只憑這一點,程文對顧瑾畫的畫,那是愛到了骨子里。
之前,程文還覺得只要能買到真跡就行,管陳家兄妹是怎么得到的。
可今天,陳家兄妹竟然當著他的面,欺騙多多,這讓程文心里有些生氣,同時想到了一個,得到顧瑾畫畫的好主意。
趙老師聽到程文的話,忍不住有幾分唏噓,他竟然不知道多多的畫,能夠安撫自閉癥人那受傷的心靈。
“所以……”程文目露懇切道,“趙老師,我希望在陳家兄妹得到教訓之后,您能夠賣給我一幅顧瑾畫畫的畫。”
還有一點原因,程文沒有說,那就是自從知道陳萍的為人之后,他怎么看那幅畫怎么不順眼,
只要一想到自己兒子每天看著畫中人,而畫中人竟然是陳萍,那個貪婪自私的丫頭,他心里就不舒服,所以,他寧愿毀掉那幅畫,然后讓顧瑾畫再給他畫一幅。
趙老師聽了,點點頭道,“你這個父親也不容易,既然你兒子對多多畫的畫有反應,那么我自然不會推辭,等陳家兄妹得到教訓之后,我就讓多多重新給你畫一幅。”
程文立刻高興道,“那就多謝你了!趙老師,價錢方面,您放心,我不會壓價的。”
趙老師笑著擺手道,“價錢方面好說,我不會多要的,我這個老師能夠做多多的主,既然你花10萬塊錢買陳家兄妹手中的那幅畫,那么價錢不變,還是10萬。”
程文沒有再推辭,而是感激的朝著趙老師鞠了一躬,道,“多謝!”
陳家兄妹在家焦急的等了兩天,到了約定時間,陳家兄妹迫不及待的帶著畫兒就出了門,打算去程文家。“
兩兄妹臉上一直帶著笑,腳步輕快,心情極好,想到過一會兒,就能得到10萬塊錢,兩兄妹已經在商量著怎么花這么大一筆錢了。”
陳萍笑著對一旁的陳東說道,“這次能夠順利的從那個傻子那里得到這幅畫,可都是我的功勞,拿到了錢我要八成。”
陳東面色不悅,道,“小丫頭,要那么多錢干什么?若不是有你哥哥我處理這幅畫,肯定賣不了那么多錢。”
還沒拿到錢,這兩個兄妹就已經開始商量分贓了。
陳萍聽到陳東的話,想了想問道,“哥,那你要多少?”
陳東想了想說,“我八成,你二成。”
陳萍斷然拒絕道,“哥,這不行,畫是我拿到的。”
陳東卻語氣不屑道,“你個小丫頭片子,要那么多錢干什么?”
陳萍不服氣道,“哥,你別管我要錢干什么,反正我就是不同意。”
陳東卻冷哼一聲道,“我管你同不同意,就兩成,多一分錢你也別想拿到。”
陳萍看著陳東,一臉無奈的樣子,狠狠的跺跺腳道,“哥,你又欺負我,”
陳東見陳萍委屈的樣子,擺手道,“行了行了,多給你一成,三成,不能再多了,我拿這些錢還有事呢。”
陳萍見陳東的樣子,就知道三成已經是陳東的極限了,而且三成也有3萬塊錢不少了,都夠買一套房子了,陳平雖然不情愿,但還是點了點頭道,“行吧,”
兄妹兩個在路上就把錢給分配好了 就在這時,從一旁的胡同里突然竄出來幾個年輕人,這些年輕人手中都拎著一只水桶,朝著兩兄妹就劈頭蓋臉的澆了下去。
兩兄妹正暢想著有錢之后干什么,冷不防的就被水澆了個透心涼,成了落湯雞。
兩兄妹一時間都有些懵,還不等兩兄妹回過神來,那些年輕人就扔下手中的水桶,嘻嘻哈哈的跑遠了。
在那些年輕人要跑,陳東頓時指著那些年輕人大罵道,“媽的,敢潑老子一身水,你們給我站住,看老子不揍死你們。”
陳萍也是一臉憤憤,大聲道,“哥,揍死他們。”
可那些年輕人就像是沒有聽到陳東的話一樣,跑得飛快,眨眼間鉆到旁邊的胡同里,就沒了身影,陳東沒追上。
陳萍看著身上的濕衣裳,哭喪著臉,對陳東道,“哥,我衣服都濕了,這怎么辦呀?”
陳東恨恨罵道,“那群混小子,若是被我抓到了,老子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然后又對陳萍道,“別站著了,先回家把衣服換了,不然去了別人家也是丟人現眼。”
陳萍悶悶的應了一聲,然后跟在陳東身后往家走。
走到半路,陳東忽然臉色一僵,眼中透露出驚恐,然后,一只手慢慢的,慢慢的伸進挎在身上的布包里,一些水正不停的從布包里往下滴答。
然后,陳東臉色難看的從布包里掏出一張畫兒來,此時那張畫兒,已經被水給暈染,一扯就壞,拿在手中,畫上的人已經模糊一片,黃黃綠綠的糊成一團……
站在陳東旁邊的陳萍看到這一幕也傻了。
剛才事情發生的太急,兩人都沒有反應過來,此時看到手中的畫已經被毀,陳東整個人都氣得渾身發抖,一張臉更是漲得通紅,咬牙切齒的大罵道,“那群混蛋,我要殺了他們。”
“哥哥...”陳萍欲哭無淚“我們該怎么辦?”
這幅畫可值十萬啊,十萬!
就這么被毀了。
聽到陳萍的話,陳冬煩躁道:“我怎么知道該怎么辦?”
“哥,那群混蛋是不是故意的啊?”陳萍氣道:“不然,無緣無故為什么要潑我們水?還恰好把畫給弄濕了。”
陳東眼中閃爍著兇光“沒錯,肯定是那傻子的家人不高興我們把畫給賣了,所以在報復我們。”
陳萍氣的眼圈一紅“沒錯。”
“那哥,”陳萍看著陳東“我們該怎么辦?還去不去程老板家了?”
“去什么去?”陳東沒好氣道:“畫都沒了,去了干什么?”
“那...”陳萍不甘心道:“這件事情就這么算了嗎?”
“算了?”陳東冷笑“他們敢擋我的財路,我陳東絕不會善罷甘休。”
陳萍狠狠點頭“沒錯,我們陳家人可不是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