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晨夏側過頭,定定地盯著黑影看了看。
看著對方在黑暗中扭扭捏捏的走姿,她本來還想著,這不知道是哪家沒下過鄉的富家少爺大晚上來了這兒,可等到對方的身影越來越近,看清楚了對方的輪廓,蘇晨夏傻了住。
來的人是景行,這個時候本該好好躺在花園都幾萬平的別墅里,吹著空調,睡著舒服的兩米大床的男人。
黑暗中,景行摸索著來到她面前,走近后,目光凌厲地向著她的方向掃過去,看她的眼神兇狠得像是恨不得剝了她一層皮。
蘇晨夏有些被這樣的他嚇到了,這個點都十點過了,他怎么就來這里了?
“你,你……”蘇晨夏驚愕看著他,半天沒回過神。
景行惱怒地賞了她一眼,徑直向著她走過去,越過她進屋,本來想找點水把自己被泥巴弄臟的鞋和褲腿擦擦,可沒想到,進了房后,房里空空的。
除了一張破破爛爛的木床,什么也沒有。
景行沉了沉呼吸,又轉去庭院找水去了。
他才剛來這里,對這里的什么都不熟悉。
在庭院走了一圈,什么也沒找到。
景行有些惱怒,本來來時火氣就大,這個時候胸口更像是被潑了桶油,燃燒得滋滋的。
都準備火了,蘇晨夏很小心的用小盆盛了一點水遞給了他。
她的動作謹慎得很,像是怕靠近了他就被殃及,和他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只遠遠的把小盆伸向他。
景行這個時候肚子里憋著火,忍著暫時沒泄,他先用水把自己臟兮兮的褲腿和鞋清理了清理。
作為一個有嚴重潔癖的人,他明明心里都那么火大了,然而,這個時候第一件做的事竟然是清理身上的污漬。
他容忍不了絲毫的不干凈。
蘇晨夏眼角余光往他的方向飄了飄,在旁邊耐心地等著他把自己的褲腿都快戳出洞,她才試探著問,“你怎么來了?”
景行沒理她,依舊自顧自在清理自己的。
“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蘇晨夏試著又問。
景行俯著身在擦鞋,還是沒說話。
“吃過晚飯了嗎?”蘇晨夏再次問。
知道他不會理自己,她試著誘惑,“今晚節目組吃的大鍋飯,地道的農家菜,可好吃了,保證你平時沒吃過。”
景行沉了沉呼吸,臉龐緩緩抬了起來。
“蘇晨夏!”冷冷地,他叫了聲她的名字。
蘇晨夏猜測得到他準備訓人了,乖乖把頭垂了下去。
“我找了不多少天,知道嗎?”景行冷冷地問。
遇上墨老爺子對蘇晨夏而言,純屬意外。
蘇晨夏這幾天想著的是,在墨老爺子回國前,她如果有辦法回到景行身邊,她就不用告訴他這事。
去戛納后生的事,被偷拍,被傳到網絡,事情還鬧那么大,她并沒有想到。
她在戛納的時候,全程都很小心遮擋了自己臉的。
像電影節這種人多的活動,為了被媒體拍得,她甚至都沒下車。
景行通過新聞知道這事,也沒在她的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