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是在留意到蘇晨夏的目光時。
蘇晨夏在盯著她看，也不知道看了她多久，喝飲料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她的目光清透極了，像是要將她看穿。
宋藝被她看得忽然有些心虛，端起桌上的果汁壺，想要給自己倒杯飲料掩飾尷尬，慌亂中，手肘卻不小心把身邊顧程陽的香檳杯給絆了一下。
嘩啦！
杯中的液體傾倒而出，對著顧程陽的胸口就潑了過去。
宋藝怔怔看著這一幕，忽然就傻住了。
氣氛，凝固。
顧程陽明顯也沒料到突來的狀況，臉色僵了幾秒。
待會兒有剪彩，他作為顧氏集團首席，得上臺發言。
場下更是會有一堆鎂光燈對著，這么重要的場合，衣服卻給臟了……
宋藝已經忘了反應，腦子是空的。
蘇晨夏掃了顧程陽弄臟的胸前一眼，似乎也被驚到了。
宋藝傻了好半會兒，回過神后手忙腳亂地就想伸手幫他把胸前的污漬清理掉。
然而，越忙，卻是越亂。
顧程陽的襯衣是白色，橙色的橙汁一潑上去，胸前醒目得很。
宋藝大概自己也意識到了自己在幫倒忙，手中的動作慢慢地停了下來。
這個時候的她也是腦袋空了，忘了該怎么反應，手還停留在顧程陽胸前的也沒覺察。
身體俯著，兩人湊得很近，姿勢有些曖昧。
蘇晨夏本來還有點替宋藝擔心，可看著看著，眼神忽然就變成了吃瓜。
宋藝的手揪著顧程陽胸前的衣服，薄薄的布料讓她能感受到他的體溫。
滾燙滾燙的，帶著濃濃的陽剛氣息，身上有一股很好聞的古龍水的味道，香味很特別，具體是什么香，宋藝說不上。
好聞得，宋藝的臉龐往他的胸膛湊了湊，努力想研究清楚。
她的臉都快埋顧程陽懷里了，在他身上這兒聞聞，那兒聞聞，鼻子吸了又吸。
旁邊的蘇晨夏怔怔地看著這一幕，眼里吃瓜的意味更濃了。
顧程陽的身體很僵硬，垂眸看著懷中女人的臉，他的臉色冷得有些可怕。
過分低的氣壓讓宋藝愣了幾秒，回過神后，看了看自己眼下的姿勢，她忽然就尷尬了起來。
“抱，抱歉……”臉上泛起一抹不正常的紅暈，她不自然地把自己的位置挪到了蘇晨夏身邊。
沒敢看顧程陽，宋藝懊惱地掄起拳頭敲打了自己腦袋好幾次。
她怎么就做出這種事了呢？
周圍人那么多，這事要是鬧上新聞，媒體會怎么看她？
大庭廣眾之下，當眾撩顧氏集團總裁？
顧程陽給人的感覺一直是禁欲系，突然被一個女星這么在胸前摸過來摸過去，就連宋藝自己都覺得有種占了顧程陽便宜的感覺。
宋藝尷尬得恨不得找塊豆腐敲死自己。
她好歹也是個公眾人物，剛的她一定是腦抽了！
眼角余光向著顧程陽的方向瞥，小心翼翼地觀察了下他的臉色，看著他不太好看的臉，宋藝忽然替自己擔心了起來。
她當眾這么冒犯他，顧程陽會不會一怒之下把她所有顧氏的代言全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