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一句,他說得痛心,“從小到大,我和哥感情一直很好,哥有的一切,我從來都不爭不搶。程陽和景寒也是這樣,程陽從小到大都沒為自己爭取過什么,所有的安排,全是按照爸您的來!”
“可是,這次的事不一樣!這次關乎著兩條命啊!還有一條命是您的親曾孫!顧家的血肉,再過幾個月就可以出生了,現在突然沒了,您知道我心里多痛,多難受嗎?這次的事,我做不到完全不計較!”
“雖然爸您一直都主張家庭和睦,我也知道您心里其實是喜歡晨夏這個孫媳婦的,但是,兩條人命的事,我不希望爸因為自己個人的感情,又或者是對景寒的偏愛,就這么讓這事過去。”
“景寒的妻子是命,程陽妻兒就不是?心愛直到現在都還沒醒來,能不能挺過去還不一定。這次的事故,責任晨夏一定得付!”
他的態度堅決,特別提到了偏愛的事。
顧程陽和顧景寒兄弟年齡差沒幾天,從小一起長大,雖然說老爺子平時對兄弟倆的態度上,沒看出什么差別,喜歡顧程陽也一直是顧家上上下下都知道的事。
但是,顧有年知道,其實,老爺子心里的天平,一直就是斜的。
別的不說,就說家產的事,顧景寒還那么年輕,老爺子身體也還一直很好,但是卻早早就指定,繼承權只給顧景寒一人。
這心,不僅偏了,偏得還嚴重著呢!
顧家老爺子沉沉地闔了闔眸,在他的話后沉默了好一會兒,叫來傭人,讓人傳話把蘇晨夏給叫到了房間。
蘇晨夏一進屋,看了看顧有年,心沉了沉。
“爺爺!”
“二叔!”
按著禮數,她叫了兩人一聲。
顧家老爺子似乎特別的痛心,臉色繃得很緊。
“晨夏,我再問你一次,你為什么推人?”
“爺爺,我說過不是我做的!是她自己摔下去的!孩子不是程陽的!”晨夏抬起臉龐,依舊不改說辭。
顧有年一聽她那話就來了氣。
“你這話,在醫院的時候房間里那么多人,說出來沒一個人信,現在還好意思這么說!一個還沒出生的孩子,才三個多月大,甚至都沒做過任何鑒定,你告訴我,你怎么知道孩子不是程陽的?靠猜嗎?還是靠自己想當然的判斷?”
蘇晨夏被他問得傻住。
她認定蘇心愛肚子里的孩子不是顧程陽的,確實全靠猜測。
要證據,她沒有。
蘇心愛現在都已經清宮,更沒辦法親子鑒定。
顧有年在她的話后眼神更犀利了,像是恨不得剁了她。
“我再問你,孩子不是程陽的,你覺得會是誰的?你都能知道孩子不是顧家的了,應該這也知道吧?”
蘇晨夏又一次答不上來。
她并不知道蘇心愛這幾天晚上通電話的男人是什么身份。
還沒來得及調查,就發生了昨晚那樣的事故。
說到底,反正現在的她說什么都不會有人相信。
拿不出證據,她的一切說法都成了開罪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