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見戚尚飛站在程火青的身邊,還對她關懷備至,大家對了一個眼神,然后面面相覷。
傳言這戚尚飛一向游戲人間,眾人便以為他是眼光甚高,以致還沒有正式的女朋友。而今天的這場宮廷party,便是總統讓他在這些名門淑媛們中間挑選自己的王妃。當然了,他的王妃是蘭蓁蓁為最好。
于是過了一會,眾人的目光便齊聚另一女主角,蘭蓁蓁。
蘭蓁蓁的臉色變成了五彩色,她震驚了,戚尚飛和程火青?
“蘭蓁蓁,你在搞什么?你讓這個女傭將紅酒灑在程火青的長裙上,又讓這個女傭給程火青磕頭究竟是幾個意思?我看你都要成為一個戲精了!”戚尚飛又輕蔑的看向蘭蓁蓁說。
“二殿下,你怎么這么說?這跟我有什么關系?”蘭蓁蓁立馬反駁。
“有沒有關系,我只需要將這里的監控調出來看一看就知道了。”戚尚飛又說。
蘭蓁蓁當即語結,她偷瞄了一下圍觀的眾人。倏然眾人都看著她,相當同情。那意思是:你不是內定的王妃么?
一時間,蘭蓁蓁也覺得自己被“啪啪啪”打臉了。
這個戚尚飛竟然一點面子都不給她,還這么的護著這個程火青!
程火青卻覺得心里暖暖的,戚尚飛算是一個萍水相逢的人,但是他毅然站在了她的身邊。不過感動只是感動,這個宮廷party就是為了他跟蘭蓁蓁而定的,她不想因為自己而耽誤了戚尚飛。
她伸出小手,拽了拽戚尚飛的衣袖,然后搖了下頭用眼神對他說:算了吧。
“可是……”戚尚飛還是想說話。
“你們都聚在這里干什么?發生什么事了?”這時候又有一道悅耳的聲音傳來。
眾人自覺的讓出一條道。
這正是方棣州踏著厚重的軍靴走了過來。
跟他一起來的還有總統戚德江和副總統蘭正鋒。
“爹地!”蘭蓁蓁迅速躲到了蘭正鋒身后。
方棣州停下了腳步,他鷹隼般犀利的目光淡淡逡巡了一下全場,全場當即鴉雀無聲。而后他的目光又落到了程火青蒼白的臉上,還有她肩上的大衣以及她的小手。
程火青立馬覺得自己的小手像是被開水燙了一下。因為現在她的手還拽著戚尚飛的衣袖。她又閃電般的縮回了自己的手。
“過來!”這時候方棣州不容置喙的命令。
程火青抬眸,只見他還向自己伸出了手。
他好像很喜歡這樣,喜歡她走向他。
程火青當然邁開長腿,立馬走過去,然后將自己的小手交給他。
方棣州握住了她冰涼的小手,低聲的關心她,“怎么了?”
“大哥,這個蘭蓁蓁欺負程火青……”戚尚飛迅速開口。
“尚飛,她自己有嘴!”方棣州不悅的打斷了他的話。
戚尚飛隱隱蹙眉,又看向程火青。
程火青那雙瀲滟的桃眸緊張的看著他,那意思是:求你不要說話了!
戚尚飛垂在身側的大掌捏成了拳,他知道自己現在多說一句話都會惹怒大哥,大哥不喜歡他接近程火青,回頭大哥又要對她發脾氣了。
其實他沒有想那么多,他沒有想跟大哥搶女人,一開始他只是覺得程火青很可憐,她像是一只迷路的小兔子,很能激發男人的保護欲。
他想保護她。
可是他無能為力,跟上一次一樣,她待在大哥的身邊,他連跟她多說一句話都不能。
“程火青,你自己說。”方棣州看向程火青。
總統已經猜到發生了什么事,他當然是護著副總統一家的,便迅速站出來和藹的看著程火青,說:“哈哈……今天是宮廷party,以和為貴,程小姐,你說是吧?蓁蓁她只是跟你鬧著玩的。”
“對,我家蓁蓁平時被我慣壞了,程小姐,你不要跟她計較……”蘭正鋒也站出來了。
程火青抬眸看向總統和副總統。這s國的兩座大山都護著蘭蓁蓁,而且蘭蓁蓁還站在這兩個人身后對她做鬼臉。總之她那副模樣那么有恃無恐。
“程火青……”這時候方棣州又捏了捏她的小手,目光深邃道,“不要怕,誰欺負你了,說出來。”
“哦……”程火青淡淡的開口,又思考了一會才說:“沒事,我把紅酒灑到自己身上了。”
她在撒謊!
方棣州劍眉一沉,又目光幽幽的看著她,說:“程火青,再給你一次機會,說實話……”
這會兒程火青沒有任何猶豫,很快把剛才的話重復了一遍,“沒有人欺負我,我不小心把紅酒灑到自己的身上了。”
“哈哈,既然沒事,那大家都散了吧。跳舞時間到了,大家可以邀請自己的女伴跳舞了。”總統聽此又連忙發話。
隨即,所有人都散了。
蘭蓁蓁得意的挽住了蘭正鋒的手臂,然后扭著屁股離開了。臨走時她還給了程火青一個贊許的眼神:算你識趣!
待眾人都散了,方棣州又壓著眉心看向程火青,問:“為什么撒謊?”
程火青扯了扯嘴角,“要不然?”
“欺負你的人,我會幫你通通欺負回來。”方棣州又咬咬牙說。
“呵……”程火青笑了,冷冷的笑了,笑著笑著眼里忽然有了水光,又說,“就算你幫我欺負回來又有什么用?你不在的地方,她們依然會歧視我敵對我……因為在她們眼里,我不知羞恥的勾引了你,還試圖水姓楊花……你越袒護我,她們就會越發嫉恨我……這事情就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沒完沒了,我厭倦了……”
“她們誰敢?我可以……”方棣州又很快說。
不料程火青又立馬打斷他,問:“你可以讓時光重來么?你可以讓我的生活回到原來的軌跡上么?”
說完之后她哽咽了一下,然后眼眶通紅看著方棣州,“如果我自己的腰桿挺著直,我也可以保護好我自己,誰都不能傷害我的……”
其實她都可以,她不需要他的可以,她一個人可以活的很好很好的。
她不是一個軟弱的姑娘,她也吃得了苦,她什么都愿意干,她就是不愿意做那個籠中的金絲雀。
誰欺負了她?
一直在欺負她的人是他。
是他將她變成了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是他給她帶來了無盡的困惱和麻煩,而他每幫助她一次,似乎都要她感激涕零,這是多么可笑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