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向樓上看去,范東野已經推開了主臥室的門,進去了。
他一回來就進程火青的房,就找程火青的人,她的嫉妒心不禁更重了。
二樓主臥室里,范東野剛進來便看見床上蜷縮著一個團。而那個團全部躲在被子下面,連腦袋都沒有露出來。
他健步上前,伸手就掀開了那張蠶絲被,語壓忿怒問:“程火青,誰準你睡覺的,快起來!”
然而,他的話剛說完,臉色和表情又立馬變了。因為程火青真的睡著了,而且她全身都是濕的。
她睡的時候側著身子,兩條纖臂緊緊抱著自己,衣服濕了,秀發潮了,寬大的粉色衣裙在床上像玫瑰花瓣般暈染開,長長的秀發幾縷沾在她凈白的臉上。她的整體,凄楚卻絕美,像海底會呼吸的美人魚。
或許是因為她覺得冷,所以睡夢中秀眉緊擰,不停打顫。
倏然,范東野臉色又變,恨不得立馬將她揪起來打一頓。因為她完全想不到她在搞什么,這樣濕噠噠的躲在被子下面睡覺就不怕感冒發燒么?
現在已經入秋了,天色早就變涼了。
“少帥,要不要我叫醒程姐?”這時候門邊的齊副官開口問。
范東野又立馬偏頭望他,不悅的看著他,聲音低沉責備,“你聲點!”
齊副官,“……”
齊副官還真是委屈,剛才在客廳里,誰讓他不準程姐睡覺的?可是現在這位爺又讓他聲點,明擺著不許吵醒這位程姐,想讓她繼續睡!
唉,少帥啊少帥,您的心思可真是難猜啊,猜了也是白猜啊。
隨后范東野伸手,輕輕將程火青腮邊的頭發,替她撩到了耳后。她清秀的臉露了出來,因為睡的不安,所以那蒲扇般的睫毛也一顫一顫。
范東野盯著她的眼睫毛看,她的睫毛真心好看,一根根的像刷子般,又卷又翹,又密又長。睫毛顫動時,也像一根羽毛,劃過了他的心湖,讓他心癢癢。
而后,他又用食指,輕輕撥了撥她的眼睫毛。
齊副官看的大跌眼鏡,他是從來沒有想到,他家英明神武的少帥,竟在某一天會撥著女孩子的眼睫毛玩!
不過,范東野不覺得有任何不妥。待玩夠了,他收回了手,然后起身走向衣櫥邊。
他想給程火青拿一件干凈的睡衣換上。不然她這樣下去肯定會感冒的。
結果,衣櫥打開,里面空空如也,一件衣服都不見了。
“衣服呢?”范東野又扭頭詢問齊副官,眼中責備更多,“你沒有讓人給她準備衣服?”
“稟少帥,我讓人準備了,現在我去問問什么情況。”齊副官立馬回答,然后轉身去叫人。
范東野返身回到了床邊。
他坐在床沿,然后伸手解開了她的衣裙。他沒有回來,她竟然睡覺,本來他是很生氣的。可是看她渾身濕漉漉的,像一條可憐的美人魚,他的氣便消了。
裝可憐一直是她的強項,她大概算準了他吃這一套。
程火青依然睡的迷迷糊糊,可是也感覺到有人在解她的衣扣。她猛地打開了雙眼,一下子便驚醒了。
隨即,一張俊美無瑕的面龐映入她的眼簾。
范東野,他回來了,他在脫她衣服。
“啊,不要!”她嚇得尖叫,再迅速掙扎,用自己的手拍打他的大掌,“你放開我!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她這么激烈的反抗又令范東野感到有些奇怪,眉心淺蹙,也沒松手。
忽然程火青支身低頭,張嘴就咬了他的手心一口。
“少帥!”這時候齊副官嚇一大跳,當即就要沖上前去,并嚴厲訓斥程火青,“程姐,不得傷害少帥……”
不料,范東野又用憎恨的眼神盯了齊副官一下。
齊副官立馬停下腳步,也不敢說話了。
雅一直悄悄站在門邊,觀察著他們。剛才那一幕,她自然也看到了,不禁驚奇得用自己的手捂住自己的嘴,暗忖:天啊!這個程火青竟敢咬范東野,她是不想活了!
“咬夠了嗎?”范東野卻是一副恍若無事且無關痛癢的表情,看著身前這個烏溜溜的腦袋。
程火青還在咬他,不肯松口。并且她已經將他的手咬出血了,但是她不松。
終于,范東野還是皺了下眉,反手一抽便從程火青的嘴下抽回了自己的手。他的手面流了許多血,但是他看都沒看,用兩根手指用力扣住了程火青的臉腮,聲音陰沉質問,“程火青,你蹬鼻子上臉了是吧?這么喜歡咬東西,我換個東西給你咬一咬?嗯?”
此時,程火青竟秒懂了他的意思,知道他想讓她咬他那里。
“下liu!”她立馬咬著細牙,用力罵他一句。
范東野很喜歡她罵人時的模樣,就像一只被激怒的奶貓,可笑又勾人。
“你為什么這樣濕漉漉的睡覺?怎么不換衣服?腦子燒壞了?”范東野終于開始關心她詢問她,同時目光懶漫的往下掃了一眼她的身材。剛才解她紐扣他真的沒想太多,可是被她這么一鬧,他的西褲里早支起了一個大大的帳篷。
今天程火青穿著一身粉色衣裙,現在裙子完全濕漉漉的貼在了她身上,將她曼妙纖柔的曲線勾勒的若隱若現。看著看著,范東野的腦子里也想到了一個詞—濕身誘惑。
他真摯的關心,程火青聽來卻覺很虛偽。他問她為什么不換衣服?換那套令人作嘔的qig趣內衣么?
“范東野,你不要再妄想了,我不會換衣服的!你可以將我困在這里羞辱我,但是我的靈魂是不會屈服的!你得到的只是一具軀體,你永遠得不到我的心!”忽然她鄭重其事告訴他,語氣也那么義憤填膺。
她是真的不會屈服。記得那會兒,那兩個女傭將她拖下浴缸便走了,她都沒有干凈的衣服換,濕漉漉的衣服讓她又冷又難受。于是她從浴缸里爬起來進到房間倒在床上就睡。
她寧死也不愿換上那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