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月下沉默了許久,陵安突然說:“小叔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什么事?”
“不管之前銀族有沒有參與這次內亂,還羅番城和青河綠州一片寧靜,讓銀族人得已生存。”陵安說。
“這我可做不了主,不過我會跟皇兄說你的請求。”阿赤說。
“那請你跟皇叔說,就當我這次的功過相抵,可否?”陵安道,“從此世間再無陵安,只有忘塵,只是一個極普通的漁夫妻子。”
阿赤心神一動,久久之后他說:“好。”
于是他將了陵安的請求跟皇兄說了。
元佑腦海中浮現陵安兒時的模樣,那時他雖與元真不和,卻很喜歡唯一的侄女。
他說:“朕一向主張異族融合相處,不管是銀族還是大安還是北鏡,白狼,只要在大安國土,只要安份守己,不犯律法,皆是大安子民,與所有人一樣。”
“皇兄果然乃當世明君。”阿赤說著拍了一個馬屁,然后高興的見禮,“吾皇萬歲萬萬歲。”
元佑看他這模樣,不由笑了。
這一年的春節,宮廷中無比的熱鬧!
幾個孩子安然回來,而皇后也即將分娩了。
今年又有容墨和容芯在,不管是皇宮和公主府,都多了很多快樂。
元佑很喜歡容墨,他實在太機靈太聰明了,說話也極甜,十分討人喜歡。
容芯更是嬌軟可愛,跟長樂感情極好,成了宮里的小可愛。皇帝一高興,給了她一個封號,亦封她縣主。
母女都被封為縣主,自古未有。
元佑后來跟李翩鴻說:“容非當真多此一舉,朕既然讓他守著北邊又怎么可能不信任他,他實在沒有必要將一雙兒女送過來。”
“皇上不是很喜歡阿墨和芯兒嗎?就當容淑離送他們來與東安城中的親人團聚”李翩鴻笑道。
“朕是很喜歡他們,寧安將一雙兒女教育的極好。”元佑極順嘴道。
“這倒是,寧安縣主極有智慧,在北邊也頗有聲名。”李翩鴻順著他的話說,“芯兒可愛懂事,皇上難怪喜歡。”
“朕怎么覺得皇后娘娘這話說的有幾分酸味呢?”元佑摟住她,手自然的放到她隆起的小腹上。
“有嗎?臣妾近來愛吃酸的,身上有酸味在所難免。”她道。
“你呀!”皇帝看她媚眼如絲,懷孕之后她身上多了婦人風情,他心神一動,唇挨近了她。
“皇上別鬧。”李翩鴻毫不客氣的將手捂到他的唇上,一會兒難受的可是皇上,皇上還是不要自討苦吃的好。”
是啊!
皇帝本來因為戰事,每天焦頭爛額,之前自然沒有心思想風月之事。
現在戰事稍定,他心神微動,只要在十三身旁,便有些心猿意馬。
他嘆了口氣,卻重重的親了一下她的臉頰。
“你真是磨人的妖精。”
“皇上若是忍不住了,有許多妙齡少女等著皇上寵幸。”她一雙美眸瞅著他。
“呵……”他咬了一口她的耳垂,“朕嘗了你這等人間絕色,其他女子皆是俗物,毫無意思。”
這話說的動聽,李翩鴻心頭大悅。
“臣妾想要沐浴了,皇上要不要陪臣妾呢?”她聲音柔媚,玉手環上他的頸。
“朕親自伺候你。”皇帝說著抱起了她。
李翩鴻是很懂得夫妻情趣之道的,元佑如今是天下帝王,受萬人尊崇,可是在她面前,還是被她吃的死死的。
來年開春時,皇后生下第二個皇子,皇帝給他取名為淅。
元佑和李翩鴻都十分高興,皇帝大赦天下。
李翩鴻是最高興的,她也想要皇子,她看的出皇帝也希望她生皇子。
皇帝很寵愛阿衍,他甚至打算親自教導阿衍,分明把他當太子一樣在培養。
但在皇帝心中,對長樂有更多的愛憐和疼惜,心里隱約是不希望她生下公主,分薄長樂的愛吧!
她也很寵愛長樂,長樂就是她的女兒一樣,她并不會有沒有生女兒的遺憾 “朕想冊封阿衍為太子。”皇帝跟她商量。
“太早了吧!”李翩鴻不想大兒子過早的就承擔責任。
“要不問問他?”
“……”李翩鴻有不好的預感,阿衍才兩歲多點兒,他知道什么是太子才怪。
皇帝把兒子抱過來。
“阿洐,你想做太子嗎?”
“什么是太子?”阿衍還不太懂。
“你做了太子,就可以照顧弟弟,保護你姐姐。”皇帝道。
“……”一旁的李翩鴻很想給皇帝翻白眼。
“我愿意。”阿衍最喜歡姐姐,也很喜歡弟弟,他要做太子。
“你看,他愿意。”皇帝道。
“皇上要不要跟眾臣商議一下?”
當朝的兩位丞相,對她這個皇后依然還有些不滿,皇帝現在冊封太子,他們未必會贊同。
“朕已經商議過了,他們皆無異議。”皇帝道。
沒有異議?
李翩鴻意外極了!
既然眾臣沒有異議,她也知道阿洐最后是要做太子,將來繼位為君的,也就沒意見了。
半個月后,大皇子元洐被冊封為太子。
“這次這些臣子居然沒有反對。”連靜平也覺得十分奇怪。
“皇上就這么兩個兒子,大皇子占嫡又占長,按祖制太子非他莫屬,只是時間遲早罷了。皇上剛平定內亂,又得了皇子,他們這個時候反對,不是掃皇上的興嗎?韓延和公孫儀都老狐貍,他們只會想來觸我霉頭,怎么會跟皇上做對。”寧毅道。
這倒也是!
“如今他們更看你不順眼了。”靜平道。
的確!
這兩老賊估計在一起研究,怎么扳倒他。
“今天我進宮時,皇兄跟我提到阿團和長樂的婚事。”靜平又道。
寧毅沉下臉,沒有說話。
“我問了阿團,他也說他要娶長樂。”
其實他們早就看出來,長樂和阿團的感情極好,兩個人青梅竹馬,皇帝是早有此意了。
“恭王和柔嘉公主的婚事不是都還沒定嗎?阿團還小,不必著急指婚。”寧毅道。
“你不同意?”
“不是不同意,而是不宜在這個時候指婚。”寧毅道。
這倒也是,靜平也不再說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