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興致勃勃而來,最后敗興而歸。
這件事不可避免還傳揚開來,于是楊家整個春節都過的灰頭土臉。
回到宮里,兩人都餓了。
在楊家自然也不可能吃好,李翩鴻命人點個小爐,放著個砂鍋,有鮮魚做湯底,切了些肉菜過來煮著吃。
除夕之夜,外面寒風凜冽,兩人圍著爐子吃。
“今日雖惹惱了楊家兄弟,但是也不足以讓他們造反!”李翩鴻說。
“我今日看楊家兄弟都是心氣極高的,再激一激,他們必反。”元佑說。
的確,楊士昭這人心高氣傲,很快就會受不了的。
“你當真不用回去?”他來這兒已經很久了,除夕之夜他還要陪著她去楊家,跟楊家人周旋。
明明是團聚之夜,他卻陪自己在這兒吃魚肉砂鍋,這還是百姓的吃食,是她兒時記憶的味道,所以常命人燒來吃。
“以往每年我都陪家人過,偶爾一年不回去,也沒什么要緊。再說了,你我在此吃魚肉砂鍋,不是挺有滋味的嗎?”他本來就是愛吃之人,魚肉鮮嫩,肉片燙著吃到嘴里,更是滑如非常,很合他胃口。
她笑了。
她也是第一次見元佑這般模樣,他愛吃,胃口極好。易容成阿寒后,性情反而隨性肆意了許多。
這樣的他,她覺得新鮮,卻又更喜歡這樣的他。
“若是你大安百姓知道,我將讓他們的皇上易容扮作我的男寵,還纏的你離不開,必定罵我是禍國妖精。”她抬頭說。
“你這模樣,的確有幾分禍國妖精的樣子。”
兩人都笑了,他看她的唇瓣紅潤潤的,便湊過去親她。
兩人嘴里都有肉香味,這般親著甜蜜又溫暖。
他們還燙了一壺酒,邊吃著肉菜,邊喝酒,隨意的說著話。
后來酒喝多了,也吃飽了,元佑抱著她在榻上聊天。
聊著聊著,他便親她。
在暖和的榻上,他將彼此的衣裳一件件的褪去,與她十指交纏,身體粘合交纏,酣暢淋漓的歡好。
后來她趴在他胸前,手指在他的胸前滑動,玩著他的頭發。
元佑倒是微咪眼,手環著她的肩,由著她在他懷里玩著。
“元佑,你當真有這么喜歡我么……”
“比我想像中還喜歡。”
他說著側過頭,眼眸緩緩睜開,眼底的溫柔一點點的化開,仿佛帶著熱量,李翩鴻只覺得身子越發酸軟。
其實他也沒有想到,他會那么喜歡!
那么喜歡一個人,想傾盡所有力氣待她好,想看到她快活,不想讓她受絲毫委屈,對那些覬覦她的男人,只想除之而后快。
天下人皆輕慢她,她的至親背叛她傷害她,她的臣子逼迫她,算計她。
但那又如何?
他喜歡她,他愛她!
她有他待她好!
他愿傾其一切,他對她的愛已敵得過天下!
他要讓天下人知道,他的十三,只要有他一人待她好就夠了。
亦是,我喜歡你現在的模樣,只讓我李十三看到的模樣……”她喜歡他現在看她的眼神。
元佑親她的嘴角:“你喜歡我是什么模樣,我便是什么模樣……”
李翩鴻環緊男人,她只想這一刻能到永遠,她能永遠和他這般在一起。
大年初八時,皇帝第一次早朝。
早朝之上,女皇道:“這段時日,眾臣皆勸朕納王夫,朕思之又思,為了西蜀的社稷安穩,為了李氏血脈,朕決定納朕的救命恩人,朕從深山請的高人阿寒為王夫。”
此話一出,所有人嘩然!
楊士昭臉都黑了,立即跳出來反對:“皇上,阿寒來歷不明,身份不明,怎么能當王夫。”
其他臣子皆站出來反對。
皇上嘴里將阿寒身份抬的極高,可誰都知道,阿寒不過是個男寵罷了!
哪里有將男寵抬成王夫的!
簡直荒唐!
女皇料到眾臣反應,她道:“阿寒是朕的師父派夏前輩派來保護朕的,他對朕有救命之恩。他與朕性情相投,朕十分喜歡他。朕意已決,若要納王夫,就必須是阿寒。”
“皇上!”楊士昭大怒,“納王夫一事不可草率。”
“并非草率,而是朕心意已決。要朕納王夫的是你們,如今朕同意了,尋到合適人選,你等卻又不肯,是何道理!”女皇冷聲問。
眾臣繼續反對,女皇突然勃然大怒,竟罷朝而去!
早朝之上,不歡而散!
“父親,現在想來,這一切根本就是女皇早有謀劃!”下朝回到家中,楊士昭怒道。
“你是何意?”
“玉翠一事,本來就蹊蹺又古怪!”楊士昭道,“我審問過玉翠,她說她早一心一意跟我,絕沒有二心。她本在自己屋里,突然聞到一股異香人失去了知覺,等醒來的時候就二弟房中。”
“她是被擄去了二弟房中,當時她身子發燙,意識不清。異香,想來有催情之效。”他說著,不由看向弟弟。
楊士明也開始思量:“那日我喝了酒,莫名覺得身體躁動不已。回到屋里便看到玉翠衣裳半解在我床上。我迷迷糊糊,就犯下此等大錯。”
楊廉聽了兒子這么說,亦覺得事情古怪。
“本來女皇在聊夕夜突然造訪府上,就奇怪的很。她還一直坐到極晚,又跟著我進內屋。”
“這根本就是女皇的陰謀,她早就想讓阿寒做王夫。但是又怕我會提,于是設下此局,還將此事宣揚開來,讓我沒有面目再提求娶女皇一事。”楊士昭道。
楊士昭一說,楊家父子恍然,這的確些像女皇的行事作風。
“女皇還要調孫琮回來。”楊士明說。
“孫琮是我一手提攜,他不會與我楊家做對。”楊廉道。
“但女皇現在這么多動作,究竟是何意?”楊士昭道。
“難道女皇想動我楊家!”楊士明道。
楊廉冷笑:“連先帝都不敢動我楊家,憑她?她是有些謀略,但還沒這個實力!”
“都是那個男寵出現后,女皇才會如此。父親,依我看,要先找機會殺了那個男寵。”楊士昭道。
女皇想納那男寵為皇夫,絕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