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阿九對靜平公主棄滿了好奇!
她想看看靜平公主究竟長什么模樣?
沒等多久的,便看到披著白色絨毛肩披,戴著白色紗帽的靜平公主由兩個貌美侍女簇擁著出來。
在府里,她居然還帶著帽子。
不是說靜平公主是傾國傾城的絕色美人嗎?老遮著臉做什么?
六夫人倒不意外,看到公主出來,她立即露出笑容,語氣誠懇:“公主,今日民婦帶著頑劣女兒特意來給將軍賠罪的?”
“賠罪?”靜平似乎不解。
“昨日在白馬大街,小女沖撞了公主和寧將軍,所以特意來賠罪,民婦還帶上了賠罪的禮物。”六夫人笑著說道。
“哦!昨日張姑娘倒不是沖撞了我和駙馬,而是傷了一個老者和男孩。若說賠罪,也不是跟我與將軍賠罪,而是跟那個老者和男孩賠罪。”靜平淡淡的道。
“我們準備了白銀二百兩,請公主代為轉交給昨日受傷的孩童和老者,以示小女對他們的補償。小女頑劣,闖下禍事,民婦實在慚愧。”六夫人道。
靜平暗暗有幾分欣賞六夫人,她行事周到、做事有章法,竟讓人挑不出錯了。
倒是張阿九,雖然生的美貌,性情卻殘忍乖張,跟她母親大為不同。
“既然是六夫人的一片心意,本公主就收下,代為轉交老翁爺孫。”靜平道。
“多謝公主。”六夫人誠意道謝,又道,“無論如何,小女昨日還是沖撞了公主和將軍,賠罪也是應該的。”
六夫人說著看了眼女兒。
阿九這次來,一來想再見寧將軍,二來想一睹靜平公主的真容。現在一沒見到寧將軍,二看不到靜平公主的真容,心里難免失望。
她心里有些不情愿,在阿娘的示意下,還是恭敬行禮:“公主,是阿九昨日莽撞,沖撞了公主和將軍,來給您賠罪了。”
“你若能真心知錯,倒也是西北百姓之福,不必多禮。”靜平淡淡的道。
“……”張阿九心里不服,卻記得阿娘跟自己說過的話,低聲說了句知道了。
靜平知道,張阿九未必是誠心認錯。但六夫人能想到帶著女兒賠罪,次次跟自己說話都是謙和有禮,自己若是再怠慢,當真不合適了。
“六夫人,張姑娘,請坐吧!”
張夫人心想上回我來的時候,可是連坐都沒坐,就被寧將軍給轟走了。今日公主能請落坐,當真是極為不同了。
“給夫人上茶。”靜平對身邊的冬雪道。
冬雪立即去上茶。
“夫人,我從東安城來,帶了一罐普洱,這冬天喝倒是極合適,夫人一起嘗嘗吧!”靜平道。
“多謝公主賜茶,說來慚愧,民婦喝的茶少,平時就吃吃那山石里長出來的石茶。那些南方精貴的茶,民婦聽過卻沒喝過。今日有幸,能在公主這兒吃茶,真是長了見識。”張夫人道。
“夫人是哪里人?”
“民婦汶北人,十四歲嫁到了張家。”六夫人道。
不一會茶端上來了,這茶是煮著來吃的,初嘗味苦,慢慢才會回甘。
張阿九喝了一口,五官堆擠在一起,她素來討厭苦味的,要不是怕失禮就早吐出來了。
“張姑娘怕是不喜歡,冬雪再給她泡一杯梅干茶吧!”靜平道。
“是,公主!”
六夫人受寵若驚,心想靜平公主身份尊貴,卻這般溫柔待客,我若能跟她結交,不僅對夫君有益,亦是我生平之幸。
不一會兒冬雪端來梅干茶,梅干茶酸中帶甜,又有一股清香味,張阿九自然喜歡的很。
“公主,民婦還是頭一回聽梅干茶。”
“這是摘下冬天第一株新梅烘制的,只是西北難得有梅花樹,梅干茶自然少見。夫人也嘗一嘗吧!”
“謝公主。”
三人喝著茶,那六夫人是極聰明的,跟靜平公主說話十分注意分寸,絕不說男人們外頭的事。
先是開始說茶,說西北石茶有名,要送一些給公主嘗嘗。說完茶,又談起西北天氣,后來又說起西北風土人情。
靜平對這些原來是不知道的,六夫人聲音溫柔動聽,說話不疾不徐,但是一個極好的聊天對象。
張阿九則乖乖在一旁,牢記阿娘吩咐的,不亂插話,只不時小心打量靜平公主,恨不得上前摘了她的帽子看看她的臉。
這時寧毅回來了。
他聽到六夫人居然又來了,不由擰眉。
張阿九正心不在焉,突然聽到一聲將軍回來,她心撲通一跳,差點就跳起來,呼吸神色皆變。
寧毅大步進來,六夫人拉著張阿九立即起身。
“參見將軍,民婦帶阿九來給將軍和公主賠罪的。”六夫人道。
寧毅沒有像上次那般冷淡不講情面,但也沒有多溫和。
“二位不必多禮!”他說著坐到靜平身旁。
“六夫人還跟阿木送了銀兩以示賠嘗。”靜平道。
“昨日張督軍及張家兄弟已經代張姑娘受過刑,今日又賠嘗老翁銀肉,此事就此揭過,你們也不必介懷。”寧毅痛快的說。
六夫人心中大喜,心想這次來賠罪實在是明智之舉。
“多謝將軍,阿九,還不謝謝將軍。”六夫人道。
“啊!”
從寧毅進來,張阿九無法自控的看著寧毅,他身著軍服,威風凜凜的進來,他走路的樣子,更是俊極了。
一時間,只覺得頭暈目眩有,雙頰發紅,母親叫她,她都沒回過神。
靜平也注意到張阿九這模樣,她倒沒有不快,小九哥哥優秀,又俊朗帥氣,小姑娘看了臉紅也正常。
六夫人看到女兒失態,心里暗惱。
“阿九!”
張阿九這才回過神來,緩緩上前福身,聲音溫柔乖巧:“謝謝寧將軍,昨日阿九無狀,沖撞了將軍。將軍胸悄若谷,不與阿九計較,阿九銘記萬分。”
寧毅:“……”
靜平:“……”
六夫人笑著輕咳了一聲,她也上前將女兒拉到身側,然后道:“寧將軍,靜平公主,這個月二十八是我家督軍五十歲生辰,到時會在府中設下宴席。不知可否請將軍和公主介時蒞臨。”
六夫微笑著竟從袖子里拿出一個金燦燦的請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