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士昭聽了這話,不免心神一動,自古婦人與婦人之間說話,比男人硬碰硬要好得多。
一時間,他對六夫人又憐又愛。
在他十幾個夫人之中,唯有六夫人不僅溫柔解意,還足智多謀。
自從給他打理家務,打理的井井有條,兩個人在一起說話又意氣相投,才甚得他的寵愛。
“那你且試試……”
六夫人溫柔一笑:“督軍,也請不要生氣,氣壞身子不值當。這掖城,到底是咱們張家的地盤,現在寧將軍神氣著,以后有他的苦頭吃。”
張士昭臉色緩了緩,露出笑容:“還是夫人甚解我意。”
六夫人侍候完丈夫,又去女兒的房間,卻見女兒神情癡迷,竟在發呆。
“阿九……”
“阿娘,我爹沒事了吧!”張阿九道。
“你呀,太任性枉為了,都怪阿娘太過寵你,才讓你闖下大禍。”六夫人斥道。
張阿九嘟起嘴,卻不敢還嘴!
“從今天開始,你呆在哪里也不許去!”六夫人道。
“阿娘!”張阿九挽著母親的手,“阿娘,阿九知道錯了,阿九愿意親自去將軍府,跟寧將軍賠罪,你說好不好?”
六夫人有些疑惑的看著女兒,阿九必子乖張嬌蠻,從小到大闖禍無數,從來沒見過她認錯。
難道這次看到父親和哥哥替他受刑,終于懂事了?
“你若是去賠罪,也要態度端正,不可沖撞將軍和公主。”六夫人道,
“嗯,嗯,阿九一定會。”阿九忙道。
六夫人想,帶阿九去賠罪,倒是一個接近靜平公主的機會。
罰了張家父子,寧毅回來,靜平已經從高進口中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也一直在等他回來。
寧毅去凈室換洗了衣裳才回來,看靜平還歪在軟榻上看書,他過去合上她的書:“你現在懷著孕,夜里少好些書,仔細傷眼睛。”
“我在等你回來,我聽說你竟打了張士昭。”靜平盤腿坐在軟榻上,等著他說事情經過。
“是,打了。”寧毅讓她躺下來,自個兒給他揉案小腿。
靜平被他揉的舒服,一雙鳳眸瞅著他。
寧毅見她這模樣,便說:“你覺得我打的不好?”
“你既然打了,自然有你的用意……”靜平道。
“還是你最了解我!”寧毅道。
“其實在我還沒攻下掖城時,就想過待攻下掖城,如何處置張士昭?”
“我摸過張家的底,張士昭手下約莫有四萬人,這四萬人大多窮盜流賊。在掖城,春門,春風鎮,無字城乃至云定,皆是他勢力所在。他定了一套行事規則,牢山以北,所有流賊盜匪皆按他的規則行事。”
“西北百姓受張氏盤剝,卻又不至于完全吃不上飯。所以西北除了之前大安與銀族之戰外,基本還算穩定,沒有大的亂子。”
“那為什么掖城有那么多孤老?”靜平道。
“在春風鎮,有西北最大的鐵礦,張家掌控了鐵礦,自然需要大量的青壯勞力開礦練鐵制武器,還要將這些武器賣給銀族國、西蜀甚至北境,說不定還有我大安部分地方軍隊勢力,所以他自然要把所有青壯勞力征用過去。”寧毅回。
“早在我父皇登基后沒多久,鹽鐵就已經收歸朝廷管制,私人無權開采。看來小九哥哥,你如今最重要的不是剿滅張家,而是拿回春風鎮的鐵礦。”靜平道。
“琰琰,你當真聰明,一下子就尋到了最關鍵處。”寧毅說著親了她的腳丫子,“鐵礦是張士昭的命門所在,拿掉鐵礦,等于是斷了他的武器和財路來源,他就不足為懼了。”
“張士昭如此猖狂,想來把西北所有青壯勞力都征收了,那些老人小孩兒自然孤苦可憐了。”靜平嘆道。
寧毅看她又在思量了,忙道:“你不要操心這些,你在東安城就愛操心這,操心那,如今在掖城便安心養胎。你若想聽這些,我當故事說給你聽,可你不許為此費心。”
他說著,突然抬起她的腳丫子輕輕咬一口。
“你做什么又咬我?”
“琰琰的腳丫子,都香的很。”寧毅道。
靜平哼了一聲:“不許咬了。”
“好,不咬了!”他低頭看她的腳丫子,個個粉白圓潤,實在可愛極了。
他竟看的有些眼睛發熱,多了點別的心思。
“琰琰,你今天晚上用腳丫子好不好?”
“什么用腳丫子?”靜平還不明所以。
寧毅戀戀不舍的松開她的腳丫子,和她一般躺下,將她香香軟軟的摟在懷里,親她的嘴。
親著親著,有些難以自己,后來湊到她耳邊嘀咕了幾句。
靜平被他親的迷迷糊糊的,聽完他所說的,震驚的睜大眼睛:“你……”
她從不知道,腳丫子還可以有這樣的作用。
寧毅絲毫不覺得自己有說多么震驚之言,他的手已經伸到她衣內揉起來,一下又一下的親著她的唇、臉頰、香頸,然后說:“琰琰,應了我吧,好不好,應了我?”
“哪有這樣的?”平時他要求歡好,她總是由著他的。
自從自己懷了身子后,他也是一直忍著,他忍的很辛苦沒錯,可是、可是他什么時候學了這么多手段花樣啦!
“琰琰……”寧毅抱緊了她,聲音極盡溫柔哀求。
“就試一下,你若是覺得不好,就算了。”
靜平有些不信,他如今說這話,可信度越來越底,前頭答應的好好的,轉頭就忘了。
她不想答應他的,最后還是讓他得了逞!
次日寧毅去軍營點卯時,六夫人帶著張阿九上門了。
這個六夫人,上回來將軍府,可以說是狼狽離去的,沒想到今日又來了。
靜平覺得六夫說話談吐不俗,想來她是想跟自己交往聯絡感情,從而影響子玖,既然如此自己當然要會一會。
她換好衣裳,戴好紗帽,緩緩到了正廳,。六夫人和阿九已經在等著。
張阿九答應了阿娘,要規規矩矩的不許鬧事。
今日來,換下平時的騎馬裝,披著也是件淺綠色的絨衣,梳著少女的雙丫頭,乖乖巧巧的站在阿娘身旁,仿佛真的就是個天真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