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兒,你是否怪我?”二人到了園中的小亭說話。
“我又不喜歡你,你為什么勉強我?”寧芷說。
“我也有許多事情不喜歡,可是最后還要做。”元綏說。
“……”寧芷不說話。
“芷兒,我會待你好的,我元綏發誓。”元綏鄭重的道。
“可是,可是你殺太子哥哥!”寧芷不滿的說。
元佑深深看著寧芷,手束在身后,然后轉頭看著天際。
“你為什么要殺太子哥哥?”寧芷問。
“皇兄為人,我十分佩服的。”他其實可以否認,可這一刻看芷兒的眼神,他不想說謊了。
“你沒有回答,你要殺太子哥哥?有一天你是不是還要殺我哥哥?”寧芷繼續追問。
元綏轉頭看她:“……”
“你做什么不回答?”寧芷追問。
元綏轉過身,伸出手要去撫她的臉,寧芷后退一步不肯讓他碰。
“因為我也不知道答案。”元綏回答。
寧芷睜大眼看著眼前的少年,他那般俊美,他笑的時候跟太子哥哥有幾分像,好看極了。
“你跟太子哥哥是兄弟,太子哥哥很好很好的,你為什么……”
“世間的好與壞,又如何分得清楚?”元綏淺笑,他說著握住寧芷的手,“我只知道,我要你做我的妻子。”
她想抽回自己的手,但元綏握的極緊,她抽不回來。
“你做我的妻子,我會保護你,你可以永遠像現在這樣無憂無慮的活著。”元綏說。
寧芷看著他,他說的好認真,在她面前描繪了一幅畫面,好像他真的能實現。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寧芷搖頭,她再天真,也不知道那不可能的。
“相信我。”他握著她的手,在她的指尖上親了一下,“做我元綏的妻子。”
指尖被他親了一下,讓寧芷心中的懼意更甚,她要抽回手卻抽不回,也不知哪里來的沖動,她用自由的手去推他一掌。
誰知道元綏另一手緊緊握住她的手腕,然后將她帶到自己懷里。
他的唇立即印上了她的唇。
他的唇很冰,貼到她的唇上。
寧芷嚇的眼淚都掉了一下來,元綏看她哭了,他不想踐哭她,緩緩松開她。
她的手一恢復自然,就立即給他一個耳光。
她身上沒有帶配劍,否則她定會一劍刺死他。
元綏被她打了一耳光,卻絲毫不在意。
“反正我不會嫁給你的……”寧芷擦了一下自己的嘴,氣沖沖的說。
“你會的。”元綏說,“你一定會嫁給我。”
寧芷氣哭了。
元綏看自己又被她弄哭了,不免想嘆息。
“你為什么非要勉強,非要……”寧芷無助的哭起來。
元綏看她哭成這般,不免心疼。她是一個單單純純,嬌滴滴的小姑娘,她今天才算長大呢,卻要她面對這么多!
“芷兒,你當真以為你可以嫁給北境強盜做妻子?不可能的,就算沒有我,也永遠不可能……”
寧芷聽不清他說什么,她抹著自己的眼淚,卻越掉越多。
“芷兒,你以后會知道,嫁給我,才是最好的。”元綏道。
“我不信!”寧芷不想跟他說話,哭著跑開了。
她跑回房間哭。
靜平也得到消息,大概也跟元綏談的不愉快,所以在房里哭。
到了她屋內,看她還趴在床上哭。靜平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她哭。
寧芷哭的累了,一抬頭看到嫂嫂站在床邊,她吸吸鼻子。
靜平讓丫環過來,打了水給她洗臉收拾。
“嫂嫂,我真的要嫁給平王世子嗎?”
“是。”靜平回答。
“我不要,我不要,嫂嫂,我不要。”寧芷說著跪在靜平的腳邊,抓著她的衣擺,“嫂嫂,你幫幫我,我不要嫁給他。”
“你以前跟阿綏不是感情極好嗎?雖然勉強要娶你,的確是他不對。但我能看出來,他對你有幾分真心。”靜平低頭道。
“可是我不喜歡她呀,我不喜歡他!”寧芷搖頭。
靜平低頭看寧芷,她是何等聰明的人,而且她了解寧芷,她的反應似乎有些奇怪。
“我要雪狼城,要馬上回雪狼城。”寧芷看嫂嫂如此,腦中便只有這個念頭。
“你為什么要回雪狼城?就算你回到雪狼城,你跟阿綏的婚事還在,你叔叔知道你的婚事后,一樣會送你回來。”靜平道。
寧芷立即道:“那我就去黑榆林,我在黑榆林里永遠不出來!”
“黑榆林?”芷兒將黑榆林當成自己最后的庇護所?
“芷兒,你另有心上人?那個人是大胡子?”靜平敏銳的問。
寧芷沒想到一下子被嫂嫂問到了心事?
“芷兒,那個大胡子雖然現在受大安管制,但他是北境人,而且是個強盜。現在他跟容非結盟,這個結盟未必牢固。你是天家親封的縣主,寧家的嫡女,你難不成想嫁給一個北境的強盜?”靜平反問。
“……”寧芷語塞。
靜平心中起起伏伏,此時極后悔自己對寧芷的放縱和包容,她性子太跳脫,不將世俗禮放在眼中,以前跟戲子私奔,現在還想去跟個強盜在一起!
她頭疼起來!
“你聽著,這門婚事是天家指的,父皇已經公告天下,絕不可能更改。”靜平語氣變得十分嚴厲。
“大胡子那個人,你當真知道他是什么人嗎?你清楚他的來歷嗎?你的叔叔是邊境的大將軍,你的兄長是當朝駙馬,寧國侯!你要是跟他在一起,你把寧家置于何地?你要是敢跑去黑榆林,我絕不會原諒你!”
寧芷很久沒聽到嫂嫂跟自己這么說話,當嫂嫂的眼神嚴厲而冰冷時,她身體一軟。
最是疼愛包容她的嫂嫂,如今變了另一個人,她說的每一句話那么的可怕。
“我明天會回公主府住,你跟我住到公主府去,我會讓春情照顧你。沒有我的許可,你不許亂跑。”靜平冷聲說。
寧芷趴在地上,低聲抽泣著。
靜平不想多說,對一旁的春情道:“春情,以后你就在芷蘭縣主身邊照顧。好好看著她,她要是有差池,我唯你是問。”
“是,公主。”春情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