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和帝覺得頭疼,本來朝臣要廢太子,此事壓下去后應該是好事一件,如今欽天監又說佑兒和寧安的命格相沖。
此事處理起來,十分頭疼。
他想,太子和寧家的婚約解除,寧家會不會不快?遠在邊關的寧奮翼會不會不滿?
到了皇后的宮中,景和帝仍是思慮重重。
“皇上怎么今天又愁眉不展?”皇后看他如此,關切的問。
“今日欽天監說,太子和寧安的命格相沖。”景和帝道。
皇后聽了只覺得不可思議,這怎么可能呢?
不過她沒多問,立即道:“且不論命格,佑兒現在的情形,不便成婚。”
“太后的意思是,自從太子定婚之后,好像的確十分不太平。也許把婚約解除了,一解就迎刃而解。”景和帝道。
“……”皇后只覺得驚奇,但太后素來信佛,對命理更是深信不疑,有此想法也正常。
“皇上的意思,要解除太子和寧安的婚事?”
“皇后以為呢?”
“這是大事,皇上最好問過寧家的意思。”皇后道。
“我現在就就召子玖和阿難進宮。”景和帝道。
“皇上,今日早朝如何?”皇后又問。
景和帝便將朝中種種跟皇后說了,皇后聽完后向微微驚訝。
如今佑兒每日都會來跟跟她請安,但從不談政事,他不談自己也不便問。她萬萬沒有想到,兒子如今已經這么有成算了。
“佑兒是長成了,可惜他的腿卻殘了。”景和帝想到兒子跟自己說的種種,不由嘆了口氣。
“人總是有失有得,對佑兒來說,也未必是壞事。”皇后道。
“你如今總是看得如此開。”皇后道。
“皇上,臣妾若是看不開,又能如何呢?”皇后無奈的笑道。
景和帝看皇后這神色,不由坐到她身旁,握緊她的雙手:“朕會尋天下最好的大夫,為佑兒治好他的腿,你不要擔心。”
“謝皇上。”皇后低聲道。
今日老太太念著要回侯府去,其實昨天她就說了,想今天回侯府,
靜平知道,公主府再好,也不及侯府自在舒服。子玖說今日會早回來,然后送老太太回侯府。
下午寧毅回來,送老太太等一行人回侯府,靜平也跟著一起回到了侯府之中。
結果他們剛回侯府,就得到一個在消息,柳府的千金柳媛死了,說是驟染怪疾死的。
寧芷聽得怔了怔,她和柳媛早就交惡,雖然如此還是一起長大,突然聽到她死了,還是很意外的。
來答應的婆子說,柳府并沒有掛白綾,說是將柳小姐的遺體運到鄉下去,后事也在鄉下辦了。
寧家聽到這個消息非常的震驚!
柳媛之前在嫂嫂的生宴上跟芷兒有過爭執,還出過丑,但她怎么都是柳府的嫡小姐,竟如此草率的處置后事?
靜平隱約覺得不對,昨天聽三哥說,他去過柳府。
難道跟三哥有關?
寧芷有些悵然,沒想到柳媛會落到如此下場,實在令人唏噓。
元祺也聽到消息,柳媛突然病死。
其實他平時也不會關注柳家太多,只是今日朝上,柳仕元站在太子一邊,實在讓他意外。
柳璉江和柳皓江跟寧毅并不對付,年前還被寧毅擺了一道,柳璉江連神機營指揮使的位置都丟了,按理他應該恨寧毅入骨。
他們竟敢投奔太子,實在太奇怪了。
他上午去看還在病中的元蕭。
元蕭如今已經能下地,看到元祺來,立即去相迎。
“你如今身體未見好,就不要亂動了。”元祺道。
“二皇兄你最是有心,還記得弟弟。”元蕭心中感覺。
“父皇也是極關心你的,只是他分身乏術,不便來看你。”元祺道。
“……”元蕭冷笑,父皇若是當真關心他,就會知道他落水是太子所逼。父皇盼只眼閉只眼,分明眼中只有太子。
“對了,父皇今日在朝上稱,會給諸皇子封王。”元祺道。
“父皇現在厭我,只怕此事與我無關。”元蕭無奈的道。
“這可不一定。”元祺道,“其實所有事情,父親心中有數,你到底是父皇的兒子,封王一定有你的份。”
元蕭心中沒底,如今母妃的位份被降,他也沒多少奔頭了。
“今日在朝堂之上,眾臣聯名廢除太子,結果被父皇否決了。”元祺道。
“父皇為什么要一個殘廢作太子!”元蕭不滿道。
“因為他是皇后生的孩子。”元祺道,“更別說皇后現在懷有身孕,父皇自然要考慮皇后的感受。”
“不過今日朝上的形勢,太子的腿肯定已殘,短時間是不會好的。”
“那父皇肯定也知道,為何還不廢太子?”元蕭怒道。
“因為皇后懷了身孕,父皇寄希望皇后的腹中是個皇子,等新皇子落地,太子之位自然是新皇子的。太子是在替自己的弟弟占位置。”元祺道。
“豈有此理!”元蕭眼眸閃過一抹陰霾。
“皇后腹中的孩子沒有就好了,沒有了新皇子,元佑這個殘廢,不管有誰支持,都毫無用處。”元蕭怒道。
“說什么傻話,如今父皇最重視的就是皇后腹中的孩兒,皇后這胎安穩的很。”元祺道。
“若是讓元佑做了皇帝,他絕對不會放過我的。”元蕭憂心沖沖的道。
“如今老四跟太子已經緊密在一起,想必這也是為何柳相會戰在太子一邊的原因。”元祺緩緩的道。
“難道我們就這樣輸了不成?”元蕭不甘的道。
元祺看著弟弟,嘆道:“如今也不要想太多,你先好好休息,養好身體才行。”
“二哥,如今你我若不聯手,是絕贏不了太子的。”元蕭道。
聽此話,元祺嘆了口氣:“父皇最不喜歡皇子間的爭斗,而且我素來不愿意參與這些的,再說你還沒吃夠教訓?”
“上次是我太輕敵不過夠小心。再說了有些事情,不是你不想,就可以不做的。”元蕭深深的道。
元祺長嘆:“我先走了,改日再看你。”
“感謝二哥在弟弟逢難時多次探望。”元蕭微微動容道。
元祺溫和一笑,拍拍弟弟的肩膀走了。